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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了一边,显然,无论是对电影本身,还是对背景知识的了解都不够。这里只是在第一遍看完之后做一点笔记,以后肯定会二刷,会来编辑。
1、环保主义
我相信本片不是想讲环保,环保是人类社会大问题的一个具象化。我们作为一个整体,能不能放下眼前的利益,理智的选择,规避自我毁灭。Michael经过长期的努力,在这个方面他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他的自杀源于他对人类未来的极度悲观。
2、日记
牧师写日记的目的是对自己诚实。牧师从一开始也没打算对别人诚实,因为日记在一年后是准备销毁的,但牧师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对自己诚实,所有的修改都会在纸面上留下痕迹。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显然很多重要的内容牧师都没有记录,或者不诚实。比如自己的酗酒,还有很多其实真的需要他做自我心理疏导的,他反而都没有记录。最关键的是,他撕掉了一页,然后说,虽然如此,自己还是要继续的写日记。其实此时写日记已经失去了初衷了,再继续其实又是一种自欺欺人。
同时,牧师说写日记是一种祷告的方式,同时他又说祷告是非常困难的。
日记代表了人试图对自己诚实的失败,当一个人无法对自己诚实的时候,日记又有什么用?祈祷又有什么用?这是对基督教的祈祷的一种批判性思考。
3、酗酒
酗酒其实照应了环保。环保是人类社会整体的短视。酗酒是人类个体的短视。短视可能是人的本性。牧师因为短视而自我毁灭,人类社会也因此在做慢性的自我毁灭。更讽刺的是,牧师直到决定牺牲生命,来反抗人类整体的自我毁灭之后,才第一次停止了酗酒,去吃了一次日料。(在西方当下被认为是健康饮食)同时讽刺的是,在日料店,他遇到了石油公司老板,而这个老板第一次出场时也提到了健康饮食。
以上,牧师是没有资格批判石油公司老板的,因为他连自我理性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让人类社会整体停止使用石油呢?(人类社会的酗酒)
4、性
性被很隐晦的提及了至少三次。
牧师和 Esther 的对话中, Esther 问牧师是否认为他们俩之前的事情属于sin,牧师否定了,暗示两人之前有性关系。注意,这里 Esther 用于劝说牧师的方式是“爱”,他说牧师不该拒绝爱,而实际上她要的是性。
Michael老婆凌晨造访牧师,提到Michael生前,两人贴在一起神秘之旅的时候提到“fully clothsed”,这是对性的否定,但否定也意味着引进了性的概念。而此时Merry与牧师两人关于是否要做神秘之旅的对话,显然相互期待。像足了性禁忌下的隐晦试探。
第三处则是结尾时两人嘴对嘴的狂吻,以及身体的拥抱和抚摸,我觉得此处用爱来解释,就像 Esther 用爱来掩护性一样虚伪无力。Michael尸骨未寒,我不知道你们,我对这个360大回转的镜头有着深深的厌恶感,我深深地怀疑这种厌恶感是导演的本意。所以这个镜头之后是漆黑和死寂。
5、理性与希望
牧师在与Michael的第一次对话时还是相当理性的,并且提到了在我看来是最有力的观点,那就是希望。无论绝望多么厚重,希望其实永远在那里,关键在于你选择哪个。
在我目前的认知来看,保持理性就能保持希望,而堕入感性的深渊就容易被绝望缠绕。
牧师逐渐倾向于自爆的过程,是坠入绝望的过程,也是感性吞噬理性的过程。
6、经典引文
不诚实的日记,酗酒,对寡妇的欲望,对绝望的投降,牧师的堕落是隐晦而稳健的。这里贯穿着各种讽刺,额外提到的一点是,牧师或者在画外音,或者在布道时,总是能从经典中信守拈来符合自身当下欲望的段落,从而完成对动机的神圣化解释。
7、初步结论
在我看来导演完成了多个方面的批判性思考,信基督不一定就能获救,神职人员也不能自动获救,人类究竟要如何完成个体的救赎和整体的救赎,我觉得这是这部电影提出的终极问题。
真的好难受啊好难受,音乐太惊悚,基调太灰暗。导演是一个长于用影像渲染情绪的人。也许有很牛的地方,但个人喜欢不起来,满满负能量……
为什么要这样子生活呢?阳光一点简单点不好吗?
上帝不是说,这世间常存的有三样:信,望,爱。而最大的是爱。
比较认同里面那个虽然有点世故的黑人说的:你总在花园里,这样不好,满身血汗……你看,上帝也不总在花园里啊,他也在山顶,也在市场,也在神殿……
这句话意味深长。
我们始终是世间普通的一个生物,纵然有万般理想,也应当站在土地上,活在真实的生活中。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管是美好还是灰暗,都不应当被当真!否则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跟上帝过不去。
里面还有个人物说得好:你知道上帝的计划是什么?他告诉你了?
很讽刺对不对……
很多自以为奉了神意的人,只不过是被内心的妄念迷障了双眼罢了
这个牧师,自己都拯救不了,还妄图拯救别人拯救世界。自己都没有真正理解上帝,却没有向别人布道。
他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懦弱的狭隘的可怜男人。
不管什么职业 角色,我们不能一直在奉献 在消耗自己,我们也需要吸取滋养,时而俯瞰大地,站在宏观的高处看整个世界 人类时空,时而与民同乐,时而心怀梦想 亲近神明……
你看,上帝都知道劳逸结合呢
什么钻入牛角尖,非得如何如何如何,都是执着。过于执着的,都不是神的本意。
神要让世上的所有按它本来的规律进行,既然生 就自然活着 等待自然消亡 或下一个轮回。
啊……以后不想再看这类作品
花好大劲才缓过来
再见,不
再也不见。
我们很有理由相信保罗·施拉德的《第一归正会》紧接着布列松《乡村牧师日记》,首先,出现在银幕中的,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若隐若现,随后,在展现教堂的空镜头之后,牧师摊开日记,画外音随之开始叙述。
相似的叙事风格出现在《乡村牧师日记》中,布列松采用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作为结尾,在布列松的时代,绝望的牧师可以在最后一刻拥抱上帝,作为上帝·存在的明证,但直到《第一归正会》的后现代语境中,对于伊桑·霍克饰演的牧师Toller,在越来越病态的异色荒原中,以及一场发生在影片时间之外的战争创伤面前,那个十字架,只能若有若无,摇摇欲坠。
(一)超验风格与影像福音
“超验”来自于宗教与哲学意义上的术语,证明着神圣他者的在场,其存在超越了人类的认知边界,“超验”无法认知,只能通过感知。
施拉德不仅是电影导演,更具有编剧与影评人的多重身份,其通过《电影的超验风格》一书通过分析布列松、德莱叶、小津安二郎的影像风格,将“超验”引入电影领域。
我们不能将好莱坞的《十诫》、《法老与众神》等宗教史诗剧称作“超验”,由于人尽皆知这里的奇迹诞生于某座摄影棚,或是CGI的人造魔法;“超验”来自于观看行为的内部,观看是对于表象事物的观看,一种纯粹的观看行为,或者在德勒兹的理论中被称为“纯视听影像”;无论是布列松的极简主义,还是小津安二郎用固定低机位镜头关心平凡之事物,他们都在观众抛弃认知、削减奇观,他们只是“此在”和“行为”,无法与观众或扮演者分享角色的心理世界(后者则通过去表演化来实现),更不用绞尽脑汁,去想象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因为这些结局都已经注定,或已有足够的暗示。
但他们并不属于现实主义范畴,对表象的过度关注隶属于极致的形式感,并在时间流动之中否定所见之物——这条路通往对不可知神性存在的证明。
施拉德总结了构成超验电影的方式:日常、疏离与静观,这些可以成为进入《第一归正会》精神性内核的三条入口。
日常 影片发生在从教区牧师Toller的日常布道开始,他向每一个教民重复着“生命之粮,救济之杯”,并持续关注着他的日常生活:每况愈下的健康状况、主持青少年救助活动,向孩子们介绍教堂的历史,以及筹办教堂的250周年祭,Micheal的极端观点甚至是这个人的死亡只不过是其中一方面,连同其他因素,带领着这个牧师走向消亡。
疏离 作为一名以传播自己之所信为生的牧师,他必须忍受着无法沟通;他无法向极端的Micheal传播福音,也无法用“信仰”为Micheal用一些数据所提出的环境问题给出一条方法论。
正如同他的黑人上司所说:他应该“走出来”;类似地,他也必须面对着青年救助会成员的质疑:“基督教是为失败者设计的吗?”
他既与这个社区或教堂的世俗意义保持着疏离,同时,对于所信仰的上帝,他同样是疏离的。
静观 以远景或中远景静观着这个限制在4:3画幅内的牧师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非人”视角。
例如,在开场的布道,以及结尾的仪式上,这两个相似的俯视角度完全地模拟了上帝观察人类的视角;但他们略有不同:前者的镜头更“紧”,以至于我们只能看见十字架,却无法发现我们被囚禁在后者出现的拱顶之下,忘记了上帝的沉默。
即使在那场超现实的双修幻梦中,它所关注的,并不是牧师与Micheal的遗孀Mary肉体上或者情感上的接近,却是一个“静观”的仪式:随后,这两个人在景框中消失,我们以更为绝对的俯瞰视角离开教堂,观看着众生,和岌岌可危的自然界伊甸园,视角如同神圣的他者。
伊桑·霍克是一个合适的“Model”,却不是一个演员,他瘦削,面无表情,不过度地发挥演技,在这个上帝在场,而又缺席的空间内。
影像是福音的另外一种形式,位于超验性与大众文化的交叉点上,作为密歇根大急流城加尔文教家庭背景的施拉德相信,它如同古登贝尔克的印刷术,带领更多凡人通往拯救。
(二)致死的疾病——伯格曼与灭霸
如同伯格曼《冬日之光》的Erickson牧师不得不面对着后二战的核恐慌,2010s的《第一归正会》所提及的“信仰”也无法回避对后现代问题的回应。
Micheal是一个环保运动的激进分子,他的存在绝对不是偶然,只需要看一眼商业片就可以明白,例如《复仇者联盟3》;这部影片绝对不若之前两部的纯粹娱乐性,或者它用娱乐性的超级英雄表象将某些严肃的内容引入大众视野。
那位在网络上构成亚文化符号的灭霸的存在是一条方法论,他的信仰为我们展现了环保主义的极端版本,在这个原教旨的环保之中,无论是灭霸,还是《第一归正会》的Micheal,他们都将“人类”放置于环保主义的对立面,并作为极端主义的共谋。
是人类否定了信仰与人类自身的价值,信仰也被另外一种科学主义取代,这发生在医生告知牧师病情严重,不能饮酒,他也不能不接受各项医学检查。
“你不能饮酒”不是戒律,而是来自于身体状况的各项指标,宣告这个世界致死疾病的前兆,同样来自于Micheal的各项数据。
这些受难冲击着信仰与作为主体的“人”,解构着作为调和者惯用的折中主义观点——一种狭小的形而上视角。
也随即促成了片名“Reform”的第二种含义——重组;这意味着信仰的回归与当下状态的解构。
(三)上帝的最后一分钟营救
作为经历过1960s的新好莱坞运动和虔诚的加尔文教家庭,施拉德将信仰还原为“激情”,这意味着强调其能动的生产性,而不是愚昧的,否定欲望的自我匮乏。
施拉德的作品中的主人公通常是进退两难的男性,他们具有信仰者—殉道者身份,无论是三岛由纪夫的切腹,还是《出租车司机》的Travis象征性质地“开枪自杀”(稍后,他自我流放回藏污纳垢的庸常生活中),等待着他们的通常是一个携带某种信仰并自我毁灭的结局。
而伊桑·霍克饰演的牧师Toller,则比起之前的角色,更接近“信仰”;在影片的结尾,当Toller准备与化工品总裁Ed Balq同归于尽时,却发现了Mary的到来。
我们发现这时他处于一个矛盾的空间之内,即逼仄又广阔、空无。
当环保主义悄然进入了信仰的范畴,完成Micheal激进的复仇行为却成为一种信仰的激情,如同上帝引诱亚伯拉罕献祭了以撒,这里,我们看到他很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死亡,唯一必须面对的焦虑是是否在上帝旨意的前提下,与Mary同归于尽。
选择与思考在悄然间进行,施拉德没有令牧师像希区柯克电影或莎士比亚《麦克白》一样“说”出自己的思考过程;当然,当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更为内向化的毁灭:饮用该公司生产的剧毒化工业品时,却没有放弃上帝的旨意,而是选取了一种不用中止伦理的方式去完成它。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他“泼掉”了酒水,“倒上”了机油,他的所作是一种“无限弃绝”行为,放弃理性,选择激情;与此同时,如同此时想起的颂圣歌曲“Leaning On The Everlasting Arms”(依偎在永恒的臂弯),作为信仰者,他完全可以相信上帝在最后的时刻会进行回应,祂将不会带走祂的信徒。
就像最后被证明的那样,在另外一个远景镜头中,Mary站在门外,一个更加明亮的区域,而在下一幕的景深构图将这两个空间的明暗对比更加昭然若揭,这个明亮的区域,即是上帝的应许之地,终于在这时,“超验”完成,两人深情相拥。不必回避最后的抒情,神圣他者的存在已被明证。
《第一归正会》将最后一笔献给了上帝,或许不是某个特定宗教教义上的上帝,即使,祂不像人类可以理解的方式存在。
在这个环形旋转的镜头运动中,景别由远及近,再由近回远,这之后,一切戛然而止,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像是回到了宗教刚刚开始的时代。
参考文献
凯文·杰克逊:《施拉德论施拉德》,黄渊译,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4月第1版
Paul Schrader :Transcendental Style In Film,De Capo Press,1988-8-22
罗贝尔·布列松:《电影书写札记》,张新木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1月第1版
吉尔·德勒兹:《电影:时间—影像》,谢强、蔡若明、马月译,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
索伦·克尔凯郭尔:《畏惧与战栗,恐惧的概念,致死的疾病》,京不特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5月第1版
首先普及一下什么是归正会。归正会是基督教最古老的支派之一,是17世纪荷兰人到美国东海岸殖民的时候开创的,所以又叫荷兰归正会。这个教会信奉古老的、原始的基督教教条,非常传统和节制,从这部片子也能看出,他们的生活很低调、很朴素,教堂的管风琴坏了长时间没人来修,以至于人们都忘了它坏了。
这个教会发展到今天,主要活动范围还是局限在美国和加拿大的小部分地区,差不多也就是原荷兰殖民的地区,可见300年来没怎么对外扩展。目前教众30万人,我们这一个镇拉出来都比它人多,势力也比它大,我们这是金钱教。归正会的教众也主要分布在上述地区,总部在纽约,是受美国和世界基督教联合会认可的一个官方组织。关于归正会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们的老帅哥伊桑霍克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归正会教堂担任牧师。
霍克这个牧师当得就很有归正会的味道。他衣着朴素,用笔记录,不说多余的话,即使是面对需要他开导的教徒,他话也不多,主要是从自己的经历出发,和人掏心窝子,但言辞很克制,因为他的经历很痛苦,是一根根荆条,每一次谈心都是把荆条往身上披,谈得越多,刺扎的越深。如果你看完这个片子,会发现我这个比喻别有用心。
和霍克的脾性一样,影片的基调也是灰暗的、克制的,缓慢而细腻,但在中后段,导演开始放飞自我,一对年轻夫妇介入霍克如死水一般的生活后,改变了他对这个古老教会的看法,至少对几个长老的看法,有了真实和愤怒的改变。一直以来霍克都是穿着深色的衣服坐在阴暗的角落里絮絮叨叨,面对长老的斥责不敢顶撞,到后面他绷不住了,打算让自己发出的光照亮这帮道貌岸然的乌鸦。
霍克面相阴郁,一看就是个感受敏锐、少言多思的人。虽然对他没有太关注,仅就我看过的片子而言,我感觉他身上一直流躺着文艺和忧郁的气质,从《死亡诗社》就开始了,到《千钧一发》,到《前目的地》,缠绕在他身上的一直是宿命般的忧郁气息,挥之不去。只有在理查德林特莱克的『爱情三部曲』和《少年时代》里,他才是开心的。可能他喜欢在商业电影里展现自己忧郁的一面,而在文艺片里挥洒自己阳光的一面。不知道真实生活中是怎样的人。没什么新闻。
霍克一直很节制,首先是他的为人节制,他少年成才,年轻时那样一个英俊小生,完全可以在聚光灯下活成一个大明星,然而并没有,一直在文艺片领域活跃,被称为文艺男神,不过他本人应该不知道这个称呼。就算《千钧一发》那样广受好评的商业片,也只是在影迷范围内口耳相传,因为其黑暗的设定不符合主流观影群体的价值观。其次,他的角色也很节制,基本看不到那种私生活糜烂、不修边幅的角色,一直给人由内而外都很干净的感觉。
可能就因为一生的节制,48岁的伊桑霍克在《第一归正会》这个片子里依然散发着魅力和帅气,同时又不可避免的让人感到绝望。看这样的片子,就像酒精滑过龇牙裂嘴的口腔溃疡,缓慢、疼痛、麻痹。非常独特的体验。
比起特立独行而散发着夺目光彩的《乡村教士日记》,第一归正会缺少的是詹森主义的奇异味道。
关键词:牧师日记;荷兰移民的教堂;工业城;日渐恶劣的环境
想必,稍有阅历的观众都能从本片看出不少布列松的端倪来。如果说本片没有受到一点乡村教士的影响,那绝对是自欺欺人。我们甚至能从隐藏在故事中的叙述符号中,看到这种相似或曰继承——17世纪晚期在殖民地建成的荷兰族裔教堂,其历史蕴含就是詹森主义被打压的教会史(此处不展开了,自行百度)——但需要稍微展开一下詹森主义的意识形态:简单来说就是认定人的原罪是不可自赎的且人的堕落是不可自救的。上帝的恩典与人的自由意志无关。人的获救是上帝预先拣选的。总而言之,就是强调恩典和宿命。理解这一点,是理解本片的重要基础。
既然已经提到了《乡村教士日记》,就必须提到深深影响布列松创作思想的法国作家贝尔纳诺斯(《一个乡村教士的日记》、《在撒旦的阳光下》、《少女穆谢特》)。他的写作渗透着强烈的詹森主义批判性。对于生活本身的险恶和人的堕落,他笔下的人物往往总是成为既震撼人心又显得微不足道的牺牲品。乡村教士也好,穆谢特也罢都承受着这个世界无以复加的恶意——他们仍然相信善良、道德以及朴素的信仰——他们不能像地主、猎人那样肆无忌惮又逍遥自在地活下去。事实上,他们是向往死—救赎的恩典的。这一点在乡村教士身上更加明显——并也被本片借鉴了过来。
这一幕与乡村教士蘸葡萄酒吃面包的场景如出一辙。既可看作是致敬也可看做是一种叙事气质上的精神延续。而图像之下的内质则暗合了詹森主义的那套理论——身负自责的牧师终日靠酒精麻醉自己。而另一方面,牧师又每每从深夜和黎明前惊醒,然后一本正经地记述自己与上帝、真理的对话和忏悔。
在这里,本片比布列松更加喜欢用暗喻来变现,其实并不算得上很高明。日记;酒杯;牺牲的证明和教堂的钥匙,一并构成了一个封闭的阐释:居住在客西马尼园的牧师,日复一日地沉浸在悲怆中无法自拔。
这位敏感、谨小慎微的牧师甫一出场便表带凄凉忧郁之色。尽管,他的工作和任务是去开导一位激进环保人士,但他事后认为这其实是极为困难的任务。而随着环保者的自杀,牧师被卷进了一系列的精神危机之中去。唯利是图的工厂主、八面玲珑的大教会负责人、频频示好的女性教会工作者还有那可怜的寡妇,以及一系列迫近的亟待他亲自办理的事项——教堂250周年纪念;修缮;葬礼和日益恶化的环境污染——更是将之挤进了墙角。
牧师每日都奔波于这样那样的事务中去以至于甚至都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健康……
他开始酗酒。他开始憎恨。他开始制定一个计划。他送走可怜的玛丽并嘱咐她千万别来参加纪念……
牧师拿出了那件自爆背心。纪念活动如期开始,牧师开穿上了自爆背心然后,他突然发现玛丽的到来……
我们现在必须回到“坏人”的视角来看一下。团契负责人对牧师的开导错了吗?没有,反而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工厂主对牧师的指责,是否合情合理呢?其实是有道理的——尤其是考虑到政教分离这一基本原则,牧师受到影响从而决意自爆的计划,本就是极端的不是吗。尽管,这个极端的选择是对日渐腐败的外界的回应但,它仍然是盲目和非建设性的破坏。一个工厂主的生死并不能改变环境污染的社会问题,而一个牧师的自爆却会引发更多的社会冲突——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对问题的回避乃至退让呢?并不如此。牧师的责任不是抗议,也不是安抚而是通过保持中立进而接纳更多的人去传播福音——否则牧师就成了直接参与社会进程的革命者。从这一点上来说,牧师的确“并不理解上帝的旨意”,虽然他从事着教堂的工作。再次落回到恩典论的宿命思想上。
可,牧师尽管肠胃出了严重的问题——医生却这样回答他。“现在有很对治疗癌症的办法”——是啊,现在已不是上个世纪了。乡村教士眼中堕落、不可救药的法国农村已经成为了历史。战争的破坏和战后各种民权运动的兴起,将人类的历史彻底与过去划分开来。污染仍在继续,但环保的声音和行动也在扩展。人们仍然受到强权、金钱的压迫,但人们已经走上街头……詹森主义之所以在以保守著称的天主教内部都受到排挤,是可想而知。因为这种否认人的能动性、否定自由意志的作用的观念,虽然能够稳定社会秩序但长远看来,却是对人本身的否定和压制。如果这套观念大行其道,其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结尾——回到电影本身,这个结尾既合情合理又通过与布列松的对照而展示出新的意味。
玛丽的出现,破除了詹森主义宿命观的笼罩——也同样破除了牧师心中的憎恨。他憎恨的源头不消说源自儿子在伊拉克的枉死——这里所使用的“枉死”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即便对于出自世代从军的爱国家庭的牧师而言,他自己也承认了战争的“不道义”性质,以及由此所引起的家庭的破灭。妻子不能原谅丈夫鼓励儿子参战,牧师不能原谅自己造成的过错(以及影片中环保者的自杀),这份负罪感,自责和愧疚直接造成了牧师在教堂的那种忧郁和敏感的“苦修(酗酒)”生活。
当牧师第一次出现在玛丽家中时,他与自杀者相对而峙,分别占据着画面的两侧——尽管,牧师出于自身的责任与对方针锋相对但,实质上,牧师心里很清楚——在环保者的坚定信念和由此信念而产生的行动力面前,自己仅仅是一个躲在“第一归正会”内的自怨自艾的可怜虫。这一点,在他不懈地写日记的行为中,已经得到彰显。这本被他称之为“在特定时刻”便要销毁的日记,不过是他与上帝的对峙的记录。是他被詹森主义所吸引进而迫不及待展开自己的行动的源头——现在,再来谈谈自曝背心吧。这个道具的第一次出现,是玛丽丈夫自杀前。它第二次出现则是在牧师被环保问题引入绝路的时刻。
牧师的犹豫,反复掂量在凄惨的世界背景之下,显得更加动人也更加骇人。面对外部世界的如此惨状——他不能不联想到战争和被战争夺走生命的儿子。必须要采取行动!画面发出这样的呼告。
于是牧师开始制定自己的计划或者说是完成那份未尽的责任。“……到2050年人类将面临地球环境的极度恶化”这样现实的预测显然说服了牧师,并促成了牧师开始行动——但诚如团契负责人犀利的批评那样,“你怎么知道上帝不想毁灭人类?”上一次上帝毁灭这个糟糕的世界用了40个白天和40个黑夜——牧师采取的不是“圣职”的工作而是一个“有良知、觉醒者”的个人行动。自爆背心。即使是《古兰经》中也没有鼓励自杀的词句。“圣战士”的行为是他们自己的曲解,是个人的行动(这就是伊斯兰教与恐怖主义关系中的政治正确——没有打上引号是因为,这的确是正确的)。上帝不知道一个人决定自杀时是否在祈祷正如在詹森主义看来人的获救仅仅是来自恩典且绝对不可知一样。这样看来,玛丽在最后的出现仅仅是一个电影化的结尾,一个好结局,一个悬疑的开释……却不能作为牧师自身异化得以解决的先决条件。牧师决定自爆的计划即便因为玛丽的出现而不能实现甚至自杀而不得。最后的拥抱在仓促之中只是解决了牧师不必死的电影矛盾,却未曾完全阐明牧师从自我异化中解脱出来的心灵困局。他一直都在等待这样的一个机会吗?他看到玛丽的出现而撒掉的毒药(清洁剂)难道不正是他放弃了自己那“神圣计划”的体现,难道不正是他放弃了一直以来“清洗”自己罪愆的自主意愿么。
实际上,牧师本根就法履行自己的“圣职”——无论是在军队还是在第一归正会,他所履行的仅仅是他的父系家族的传统。爱国爱教……而他所在的这个古老的殖民地教堂的传统,难道就从不衍生罪恶吗?城镇周围的污染随处可见,滚滚冒烟的烟囱似乎都在诉说着——然而工业化带来的便利,就业,发展与环境破坏究竟孰轻孰重呢?没有这些烟囱,牧师就没法开车,他的教堂的管风琴需要有人维修而维修者的存在是因为有厂家在生产这样的乐器而所以有人愿意生产管风琴是因为大部分人能吃饱过上有水有电的日子……就连为无家可归者举办的午餐会也需要电力、煤气和运输食材的交通工具。可是环境遭到了破坏。原先那个围绕着第一归正会的农耕社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有了柏油路以及路灯。这也是错误的吗?
骑在自行车上的牧师,露出了自然的笑容——真正的笑容而不是面对团契领袖、工厂主时尴尬的干笑。是因为此时牧师跟在女人身后?不,牧师真的讨厌团契女员工么,是的——因为他不能克服在团契中相互识别和认同的那种宗教氛围——压抑和束缚的象征性困扰着牧师。这不是女人美丑的问题,也不是怀孕的玛丽象征着圣母玛利亚的问题。而是牧师将自己套进一个不可脱离的精神困境。他越是信仰上帝,相信圣经就越是被自己的执着和盲目所遮蔽辨别的能力。因此,只有在牧师面对比他信仰更坚定的玛丽夫妇时,他的骄傲/自卑,虔诚/盲目才会被暂时地压制住。他不得不站到一个比玛丽夫妇低的位置上与他们谈论上帝;谈论真理。其实牧师接受环保信念的切入点,便是自杀者带给他的绝对的震撼。牧师相信自己是有罪的,但他却只是酗酒!
作为象征性存在的玛丽,当然并不只含有宗教上的意味。那个太过明显的体型暗示,对基督教世界代表着什么,是毋庸赘言的。但最后的拥抱和亲吻,却并不就一定意味着他们的相爱。不如说,玛丽这个角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牧师的镜中倒影。拥吻的场景实是牧师与自我达成的和解。玛丽,这个更加虚弱同时也更加坚强的女人正是男人的镜中倒影。她的柔弱使得一切施加在她身上的伤害被消化和反弹了回去。无人质疑玛丽并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场次太少或缺乏与他人的交集。而是因为,玛丽正是牧师的倒影——一个不执拗于詹森主义信条观念的受尽伤害的人。
牧师同样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因此结局也就是他终于从客西马尼园中,走了出来。
至此,《第一归正会》走出了布列松的阴影,更走出了詹森主义的阴云满布的恶土。漂洋过海的人们不是为了受难,去北美殖民地的。他们也不是带着去污染的决心登上帆船的。这些先祖想的只有一件事:活下去;从欧洲的战乱和迫害下逃走,然后活下去。他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局面。他们不知道上帝的意图究竟为何?他们当然也关心信仰,但他们首先要面对生活。
生活当中有很多职业,比如心理咨询师,牧师,他们比我们更加需要帮助
但是职业需要,他们却得帮助别人
,我碰见过很多心理不正常的心理咨询师,总认为别人心里有毛病
,这个牧师,正像布列松的乡村牧师手记一样,通过记日记的方式,来分析他自己,延展他的思考,但没想到的是……
,他是一个极容易受人影响的人。
他受到了玛丽的丈夫的死亡的影响,这个人是环保主义分子,感受到地球存在的威胁,感觉到人类即将灭亡,所以他选择通过自杀来结束这一切痛苦。
本来就有悲观倾向的牧师,便着了他的道。
他的人生观甚至曲折了上帝视角。
在他所主持的第一归正会250周年纪念的时候,他甚至想通过自杀,离开这个世界,让他的所有朋友失望和痛苦。
我说过——人生既不能往前看(记日记),也不能往后看(地球将毁灭),那么该怎么办呢?只有双飞和爱情?
我觉得,导演和上帝的视角一样,跟我们说,
我们总有很多选择,
每个选择都是我们自己做出的
,包括自杀,这些都可以理解,
每个人的选择有自己的理由。
我们感受到这个牧师,
困在暗夜的房间里,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passion),也不在乎自己得癌症,然后还酗酒,
他就是在这样的方式中爱他的上帝的
,和现在美国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当然这也是他的一种选择
——我还是非常欣赏电影的效果,有些短短几个镜头,甚至比阿登堡爵士的自然纪录片还要震撼
,因为他们展现了人类真实的焦虑
,而不是站在电视机镜头前,以科学家的身份来劝说我们
,这种绝望的状态是真实的
,说年轻人都是孤独的星球
,只不过用社交平台连缀在一起而已。
除去极端选择到来前,一场从逼仄室内困境中“双修双飞”的幻梦外,Toller的情感和行为转变,尤其是对环保极端主义突如其来的信仰,还是铺垫得非常没有说服力。保罗.施耐德没能力再造一场《出租车司机》自说自话的经典场面,也没本事如伯格曼“神之沉默”三部曲那样,制造关于“上帝缺席”的奇妙意象。
B+/ 不惜以过载的文本搭建人物的内心困局,看似漫溢实则凝冻,看似外放实则内收,看似剖析实则呈现——而这一切如果没有足够彻底足够精准的影像执行力是做不到的。因此结尾或许没有把这游丝之气支撑到底,不要有太多的迂回,或许反而能突出影像所直达的凝练通透感。/ 二刷,一次对《三岛由纪夫传》舞台美学的现实性重构。
首先,是教堂塔顶的一个小十字架,以及一本摊开的日记,《第一归正会》大多数时间是中景或全景,它的极简主义形而上学似乎顺接着布列松的乡村牧师及伯格曼的《冬日之光》,老塔《牺牲》之后,“信仰”再一次在信仰拥抱科学主义的后现代语境中出现。环保与极端主义是这个时代致死的疾病。信仰摇摇欲坠,一个恰如其分的克尔凯郭尔式文本:2010s的无限弃绝骑士。但在那场圣歌中,阿曼达·塞弗里德的“最后一分钟拯救”一方面证明了上帝的存在,却又在升华中悄然回归伦理,在那场拥抱之后,它依然是一部美国影片,而不是欧洲。
恐怖片
前100分钟可以说是完美的BP相,庄严的摄影,层叠有致,执行精确如纽约时报特稿一样的文本,以及Ethan Hawke无暇的表演,而这一切都终结在他手中酒杯滑落的那一刻——那是这个角色自我的崩落,是本可能诞生的另一部《血色将至》的崩落,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当代叙事创作以另一种形式走向终结的错觉。WTF!
备受创伤摧残的主角因巨大的存在焦虑而对自己进行了一场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灵魂放逐,随之导致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同现实世界产生了错位,并因这种错位所导致的质疑而走上了用反抗来进行修正的道路,且在通过近乎自毁式的绝望痛击而获得了某种短暂的超然后,终于接受洗礼领略世间真情而成为人,施拉德一生的创作皆以此为轴心,本片中更是直接将超然凝练为神性,将焦虑放大于“污染”这一自然的癌细胞,进而由此展开了一场内心世界的天人交战,可谓是对其作者性的一次高度概括和升华,纵使较之《迷幻人生》中的威廉·达福,同样在深夜写作和游荡的伊桑·霍克获得了更为令人欣慰的归宿而不够残酷,但这部奇特的黑色电影仍旧可以排进我的施拉德前五。
当年教堂给黑奴庇护,令徒众获得救赎;如今信仰供游客观摩,被资本裹挟捆缚。负荆的背上扎出鲜血,酗酒的胃里生出肿瘤,救下的野兔已不能再死,扶起的墓碑亦无法复生。母胎里的新生给不了毁灭的先兆,圣经里的新约寻不到苦痛的解答。绝望的男人拾起绝望,对自己上膛;希望的男人摆脱希望,便获得永生。
喜欢德莱叶、布列松、伯格曼不代表你就能成为德莱叶、布列松、伯格曼
个体与信仰矛盾,世俗与神圣纠缠,了解众生苦痛被绑在十字架殉道之后,面对温柔与私欲还能否坚定,这是基督最后的诱惑,是人类始终不伟大的根因。
非常《出租车司机》,看的时候觉得画幅不同于常规,机位,摄影视角,画面组成都不同于常规,其实都是导演故意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教士从拒绝到觉醒到挣扎,但叙事的方法很跳脱。导演在拍一部让自己开心的电影,观众们能跟着乐就跟着乐吧。伊桑霍克演的教士诠释了斯文禽兽,我看的分分钟想被S。
#Venice2017# 片名应该翻成「第一归正会」。施拉德拍了个美国小镇或者市郊的环保话题版的「乡村牧师日记」,还掺了点类型元素。可惜就是太说教了,全在喋喋不休地讨论上帝与环保话题。某些地方还用了点声画叠用但是完全没有形成结构。看得出来预算很低而且摄影完全是数字美学,不过很讲究
保罗施拉德这几年一会儿拍拍这个一会儿搞搞那个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需要急切表达的吗,至少这个电影里看不大出来。宗教和环保,哪个话题都很难讲清楚,这个还揉在一起讲... 总之很奇怪,主角信仰的突变没有任何说服力
7,是一种很舒服的闷,复古艺术片的闷感。有点喜欢
不管你是老伯、布列松还是老塔,我只爱我的Ethan Hawke. 中间太出戏,但结尾够烈,Amanda是真怀孕。
4.5 宗教环保这些所谓的主题完全不重要好吗,作用只是在于设置情景,关键是用镜头所带来的逼仄空间感、压迫的环境以及各类声音所构建出来的精神上的恐惧感。ps: 原来还是从修女艾达那里得到的灵感,的确像是找对了方向的帕夫利科斯基。另外好就好在和布列松伯格曼没有任何关系。
【B】在静止的中景/全景镜头中自然将角色压迫,走向极端(4:3的画幅更保证了来自影像空间的挤压),而后又在与女主的相处中,通过轻盈的运动来实现短暂的解脱。两处关键段落(冥想飞升和结尾),突如其来的室内全景,门框内外的光影反差,在正反打之后衔接以违背极简风格的运镜,于是自然走向欢愉的救赎。正如骑自行车的那段台词一般“运动有着让人惊奇的治愈力量”。
My Son, My Son, What Have Ye Done/年度十佳。施拉德终于找到沉浸于形式的路径,视觉简约,但剪辑具有节奏。耳朵舒服,难以理解与德莱叶、布列松(两位最不重视“听”)的类比。难道大家都只看故事梗概吗???
3.5 其实氛围已经渲染得很好了,庄严、压抑而阴沉。角色受困于自身的信仰危机与救赎无路,甚至是局促的镜头画幅与空间场景都在为其制造“困境”,同时不得不思考着一个自己无能为力的特别宏大的主题,只能在幻境飞升中换得一次喘息的机会。情感转变的铺垫和说服力也许不够,但可以肯定的是,每每看此类宗教题材的电影都有一种无法共情太多的遗憾。
What the hell? 感觉这才是电视,还是最令人无法入戏的那种(非间离的不入戏),通篇废话与废戏,乱七八糟如坐针毡,且没有看到所谓形式带来的任何补救甚至仅是散发恐惧的效果,它就像是被玩弄了一次。
Schrader此終是活過70年代的人,也是具宗教感的導演,老馬有火,反叛有理,神聖裡頭也略帶邪氣,上帝有沒有缺席似乎不重要,最終都要朝向超然聖凡之路,人唯有學習耶穌走過的路後(只不過這份激進路線從不被認真看待,耶穌也是革命家來,他的死也不只是宗教感),所以他眼下無論是的士司機,舞男、小說家,還是牧師,都以行動超越自身。但何不火爆到底?對世界太認真的人終究會走向自我滅亡,相信自我犧牲來換取他人救贖,Schrader 的核心思想無疑是Bresson的《Pickpocket》,不過,世界是否還能以「愛」作為救贖?你看Bresson 後期電影也絕望,連他也否定價值,變得虛無了。電影也是體現了他本人所想的Transcendental Style,作出影像性整合和重新思考,雖然Bresson、Dreyer,小津處處烙印,怎樣也想不到三位一體過後最終路標竟然是 Manoel de Olivei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