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处理他们的经验的方式时常是反转的,也就是说,如果对他们的文艺有所喜爱,则这喜爱易建立在误解之上。在这类影片中,他们对虚构的现实表现出的超出常理的无力感,只能因他们在生活中感受到的压抑而得原谅。在电影和小说中,日本人处理现实的方式很有限,就是由三个词连成的一个过程:压抑—逃避—暗爽,西方人不懂也不屑逃避,他们的精彩来自和现实永不言退的碰撞,中国人则常常结合境遇为自己量身定做一个你无法苛责的逃避,而日本人的特长却在于用漂亮的自爽爽他使人忘记他们的逃避,他们对孤独感的绝对崇拜像个滴注器,持续的输给依靠文艺了解日本的我们所必需的多巴胺。因此你会发现,当影片处理大写的“孤独”时,灵感频现,比如京子的指甲油,小茂的泥巴,小雪那会叫唤的鞋,尤其是明在母亲刚离开后直面外界时的茫然以及由一条围巾牵扯出的思念;我不清楚是否所谓的“真实的故事”即是第一篇评论所引的报道,也不确定导演对它的现实期望有多高,然而就影片来说,当它约在一小时后始涉现实,始向外界寻求沟通和路径,也就是讲明的犯罪倾向时,人物的内心却简易至漫画化:在“朋友/罪”和“孤独/自由”间宁选前者;孤独就像是日本人的墨菲斯托,诱惑他们献出灵魂以获得短暂的安慰,剩下腐坏的肉体他们将其包上层层糖纸,手捧这糖果木乃伊面向阳光,留给我们一个虚构的剪影,在这部影片中,这层层糖纸即是不断闪现的以轻松愉悦的背景乐为标识的光亮片段;然而,也许导演也觉到这由对孤独的惧怕所主导的自慰式处理并不能为它的现实效果增加砝码,所以,当明重回四人小屋,影片再次缩回触角,这一次,这四个孩子将彻底放弃和现实抗衡的兴趣,持续的走向自娱自毁的小世界,影片以打包的方式使我们吞下这糖果,于是腐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有趣的是,这种反转现实的逃避如果有效,皆是被压缩进了少年和青春期,比如这一部,还有某种程度上极为相似的《萤火虫之墓》,以及他们拿手的一干青春物语,似乎他们也知道一旦以成人为载体,一再的回避现实经验只能让人敏感于他们的刻意和自恋,这过犹不及的方面有《松子被嫌弃的一生》和《秒速五厘米》,而无兴趣于创作过程的观众则会认为:“你能要求孩子做些什么?”——他们始终懒于区分影片中的“孩子”和他们心中的“孩子”。起初,我觉得这部电影的剪辑不够经济,因它徘徊在治愈和现实之间,不够纯粹,它不会虚构一个怪大叔来治愈(《菊次郎之夏》),也没有借爱情之名(明和女孩)以隐蔽必须正视的残酷现实,但它对自己的忠实一面让我原谅了它的自恋,同时放弃了编织现实诉求的野心。影片在和自己的争斗中逐渐退回了内心,它终究只留存下一个虚幻的安慰和日本人永远解不完却乐得永远去解的孤独之谜。结尾,几个孩子消失在街面上,几乎就像消失在黑洞视界,不必去猜想的结局终于掉入了混乱的现实黑洞,就像当影片结束灯光亮起前,那一刻的黑暗就像是混沌之初。
1988年夏天,东京巢鸭署的署员接到辖区内一个房东投诉,有套外租公寓缺欠租金多月,而且找不到大人,只有小孩。上门查访发现,只有一个14岁大的男孩、两个分别7岁与3岁的女孩,共三个孩子,在这个没有瓦斯没有电、垃圾场一般、散发恶臭的公寓里相依为命。
进一步搜索,又在公寓的壁橱里发现一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尸体。再度调查,还有一个最小的2岁女孩失踪,并最终证实,是被长子与其朋友暴力虐待致死,被抛尸山野。
而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是他们的妈妈,为了和情人同居,隐瞒了他们的存在,并最终撂下了养育子女的责任,抛弃了孩子,独自一人离开。
▲根据此次事件改编的电影《无人知晓》剧照
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
1968年,一个在服饰专门学校进修过、梦想当歌手的年轻女孩A子和男友同居,那时候,她大约才20岁,还录过几首歌的样带。A子想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但遭家里强烈反对。然而很快A子跟男友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孩子1)。由于非婚生子,他们直接把这个孩子送人领养。
1973年,A子和男友的第二个孩子在足立区的医院出生(孩子2)。A子以为,男友已经寄出结婚申请书,孩子是婚内生子,男人也有帮孩子去开出生证明。这孩子他们自己抚养了,算长子吧。然而,长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入学通知却一直没来,A子去役所一问,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递交结婚申请书,更没有去办孩子的出生证明。这孩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黑户。随即男人拿着A子从自己父母那借来的20W日元人间蒸发,A子开始和不同的男人交往。这时,A子和自己的原生家庭也已经基本上断绝联系。
1981年,A子女儿(孩子3)出生。这个女儿算家里的长女吧。值得一提的是,从这个女儿开始,A子都是自己在家生产,连医院都不去。自然孩子也不会有出生证明,完全黑户。
1984年9月,A子又生了个儿子(孩子4)。然而来年2月的一天,A子下班回家,发现这个才几个月的次子,含着奶瓶死在家中,尸体都凉了。A子把孩子的尸体装进塑料袋,又塞了大把除臭剂,密封后藏起来。对于长子“弟弟去哪了”的疑问,A子用“委托亲戚的叔叔抚养”打发了。但实际上,这一切长子都看在眼里。
1985年,次女(孩子5)出生。
1986年7月,三女(孩子6)出生。
(注:几个孩子出生年月不确定,看到另外一份资料里,除了长子外,各大一岁。不过根据事件细节算了下年龄,上面我列出来的可能性更高点。另外,这六个孩子,除了送出去的养子和长子,其他孩子,似乎都是不同的父亲。)
1987年9月左右,A子用“和长子两个人生活”、“长子在立教中学读书”、“丈夫前几年去世了”的说法,获取房东和邻居的信任,得以入住西巢鸭的公寓。大家完全不知道她还有其他的孩子。实际上,她是带着4个孩子和次子的尸骨入住的。
然而,A子并没有和孩子们在巢鸭共同生活很久。大约10月开始,她就骗长子说去大阪出差,离开家里,到千叶,和当时情人,一个56岁的冷冻食品贩卖业者同居。这时,A子还会时不时地给孩子们汇个两三万日元,偶尔,也会回家露个面。然而慢慢的,A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1988年一月,A子一次回家后,将麻烦的孩子们留在巢鸭的公寓,再留下20万,就彻底搬去了千叶情人的公寓。她只告诉了长子千叶公寓的地址。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巢鸭孩子们的家,只是偶尔和长子在外面见一面,给个两三万。
母亲走后,长子承担起母亲的工作:准备食物、换尿布,全部承担起来。然而毕竟是没什么钱的孩子,通常只能在楼下便利店买些垃圾食品与冷冻食品,以及冰淇淋。便利店的人其实也觉得奇怪:这几个孩子有时夜里2、3点还来,有时学校上课的时候还来。
说到上课,A子是这么和孩子们说的:因为一些状况不能去学校,目前正在办手续。她有给孩子们买教材教些简单的知识。长子会用汉字写自己的姓氏,但名字只会用假名写。
据长子说,有时会有一个男人来公寓问问他们过得怎样。但这男人是谁,是妈妈的情人还是长子的父亲还是哪个孩子的父亲,他们并不知道。
母亲离家越来越久,事情早已超出了孩子们的处理范围。
1988年3月,由于欠费,家里的煤气和电都被掐断。
母亲离家期间,长子在外闲晃时认识了两个差不多同龄的、经常翘课的初中小混混。由于长子家里没有大人,是个翘校的好去处。两个小混混开始经常出入这个家里。
4月21日,长子的这两个混混朋友又来玩。其中一人突然发现,前一天自己来时买了放着的方便面不见了。长子在年仅2岁的小妹妹(三女)嘴边发现海苔,猜想是三女偷吃了方便面。于是,一说是混混开始用木棒痛殴责怪妹妹们,另一说是长男也有参与殴打。妹妹们一直道歉,才姑且停止。过了一会因为尿尿,三女被放到壁橱里的叠起的布团上。小女孩在布团上呆不稳,滑落摔到地上的样子让混混们觉得很好玩。
他们就一再故意把女孩放上去看她摔下来。长子想要阻止,说“差不多停手吧”,混混朋友却说“明明很有趣啊,你也一起来呗”。不知道这样摔了多少次,女孩的身体已经变得瘫软。见状不好的长子帮妹妹心脏按摩、人工呼吸。但这前前后后持续了4-5小时的暴行,两岁的孩子哪里承受的住。三女的体温已经变凉,长子最后只得拿来热水,想要帮三女保持体温。主要行恶的混混就这么走了,留下长子和另一个混混在家过夜。然后次日早上8点半左右,他们发现三女彻底冰冷,就这么死在家中。
长子本来想学妈妈将尸体放在塑料袋里塞上除臭剂。但由于除臭剂不够,很快尸体开始散发味道。大约一周后,长子伙同两个朋友,将开始腐烂的妹妹的尸体装入行李包中,连夜坐电车到秩父市大宫的羊山公园的杂木林里弃尸。
关于到底谁打的女孩。长子的混混朋友一开始说“长男有阻止”,但随后又供诉:“最开始的时候,长男也有殴打。”长子自己也承认,是三个人一起欺负了妹妹。但长子的辩护师认为,三女的致命伤不是一开始的殴打,而是由于长子的混混友人反复让其从壁橱里摔落造成的。
7月17日至18日,巢鸭署员接到房东投诉,说一个租出去的公寓租金被欠费4个月了,找不到大人,都变成了不良少年聚居地了。署员上门调查,和房东一起打开这所公寓大门,一股汗水、垃圾、粪便夹杂在一起的恶臭就扑面而来。长女(6岁)和次女(3岁)就裹着毯子躺在乱七八糟全是垃圾的地上,看上去很虚弱。
尤其次女,皮包骨头,连站都站不起来。两个女孩说想吃东西,署员和房东买了些牛奶啊面包啊,她们狼吞虎咽着吃完。随后穿着睡衣的长子(14岁)出现,说“这两个女孩是夜班商人委托我们家照顾的孩子,我在照顾,没关系的”,“妈妈是大阪的服装公司的职工,目前在百货公司工作。但因为最近住院了,所以联系不上。”署员劝说长子到儿童福利中心求助,但长子依然强调“我的话没关系的”。没办法,只能先帮两个妹妹预约第二天新宿区儿童福利中心收容。
21日早晨,长子在朋友父亲的陪同下,参观了福利中心,但由于东京的福利机构没有空位,最终被收容到八王子市的儿童福利中心。在儿童福利中心,长子终于承认“那两个被委托照顾的妹妹,其实是自己的妹妹”,不过他们三个,父亲都不同。关于长子的健康状况,一说长子也非常虚弱,但较之两个妹妹,至少还能站着走路;另外一说长男的健康状况和脸色和普通人无异。
22日,根据孩子们的说法,应该是四个孩子共同生活。然而搜查人员在公寓里,只找到已经化为白骨的幼儿尸体。
23日,在千叶县和情人同居的母亲“从电视的新闻里知道了这件事,想要自首来着,但又害怕让大家发现自己做了让初中年龄的孩子照顾幼儿这种坏事”。母亲A子因为保护者遗弃的嫌疑,被紧急逮捕。据说并没有看见她的眼泪。根据母亲的供诉,发现应该还有一个小女孩,却下落不明。
25日,长子招供三女死亡的事情,并因伤害致死与尸体遗弃的嫌疑被捕。讲出妹妹的死讯后,长子一直不安的眼神终于安定下来。福利中心的所长说:“当这孩子把所有隐藏的事情说出来后平静很多。勘察人员去秩父的弃尸现场勘察回来后,他露出了卸下重担的表情。”中心的职员也说:“本来是个好孩子。完全没有被社会污染过,母亲对他来说是绝对的存在。然而,和坏朋友的相遇后,他就变得觉得照顾幼儿是种重担。”
已经死亡的次男与三女,因为没有户籍,没有办法拿到火葬许可。母亲A子在8月9日,向丰岛区役所提交了5个孩子的出生证明,与2个孩子的死亡证明。
8月10日,长子因伤害致死与尸体遗弃罪,被东京地检交至东京家裁。“整个事故缘起于母亲,长子有接受教育的必要”。因此特例,没有送去少管所,而是送去儿童福利机构的教护院,接受教育。两个妹妹,也被送到别的保护机构。
另外两个少年犯被送上少年法庭,但由于不到刑事责任年龄,交由巢鸭署辅导。一说其中的主犯被保护管束。
10月26日,母亲A子因“逃避养育自己子女的麻烦,不负责任,任性自私、毫无自觉地犯罪。将其认定为三女之死的远因也不为过”,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缓刑判决,是由于母亲A子发誓要和浦安市的同居情人结婚,然后好好照顾孩子,法官出于再给一次自力更生的机会考虑,给出的温情判决。
事件最终最终的结局是,母亲领回了长女和次女,与自己一起生活。而长子,消息不明。
你14岁的时候,又一次跑去跟妹妹的生父借钱。他躺在自己的计程车里睡觉,你不敢打扰他,在修车厂的废弃轮胎上忐忑的等待着这个男人沉睡的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走出车外,没有看你一眼。你一脸平静,视线黏在了他身上,好像一个隐形的人。
《无人知晓》中一个简单的片段。
1988年的日本发生了著名的西巢鸭弃婴事件,人们在西巢鸭的一所公寓里,发现了一个孩子的尸体以及其他三个跟尸体生活在一起的孩子,孩子们的母亲已经改嫁他人,遗弃了这四个孩子。
15年后,是枝裕和,将故事进行了改编,搬到了大荧幕上。导演的镜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旁观者,以近乎苛求的冷静重新将这个故事赋予了本不该有的意义。
影片从单亲妈妈偷偷带着四个孩子住进一所公寓。其乐融融开始,不疾不徐的展开,母亲毫无征兆的为了新生活遗弃了四个孩子,孩子们习惯性的继续生活下去,所有的变化都写在细节里。
不停入镜的鞋子由崭新慢慢变脏,逐渐没有了干净的衣服,出门前要不停地试衣服。
躲着收水费的人到停水停电,食物从紫菜包饭到泡面汤。
最小的妹妹因为疏于看管失足摔死,被埋葬在生前一直想看的机场里,孩子们收到了母亲寄来的钱,继续相依为命,积极的挣扎下去。
从很多种角度看,导演都在把这个悲惨的故事打造成温情的励志电影,而真实的故事,却特别的残忍。
真实的西巢鸭这座公寓里,共有A B C D E五个孩子,最大的男孩A并没有像影片中的明那样,交到了希纱这样善良的朋友共同呵护这个家庭。最小的E,是被A结交的不良朋友暴力虐待致死,起因只是饥饿的E吃掉了A朋友的泡面。而影片中调皮的茂,也饿死在了家中,尸体被藏在了衣橱里。
最终被房东发现后,事情引起了极大的反响。A因为藏匿尸体罪被强制收容一年,而遗弃孩子的母亲获得缓刑,要求继续抚养B跟C两个幸存的女儿。
很奇怪是枝裕和在选择改编电影时,选择了弱化故事的冲突。母亲遗弃了四个孩子,留下一张字条,孩子们也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曾在知乎上有个问题,询问经济崩溃的前兆,有个答主给出了日本自杀率的曲线,显然在经济衰退的前期,日本的自杀率达到了一个巅峰。人伦崩坏有着预见性的天赋,无人知晓的故事也发生在1988年,恰好是日本经济崩溃两年前。
这样一个悲剧下,理所当然的应该有一个冷酷的反派角色。但影片所塑造的反派母亲在不多的与孩子相处中,悉心的像一个阳光妈妈。
她带孩子苦中作乐,共同玩耍,醉酒也不忘夸奖等待的孩子们。即使是无情的离开,仍会在留言里画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导演无意指责母亲,这个故事是在控诉别的事情。
影片中有一幕,房东太太去明家索要房租,她打开门,发现无人看管的孩子与屋内的一片狼藉,一阵错愕。
四双眼睛对视,房东太太戴着手表,戒指,项链,怀里抱着一只狗,屋里的孩子们穿着简陋的衣服,席地而坐。错愕之后,房东拍着怀里的狗转身离开,好像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切。我想这才是导演想要控诉的吧。
关于城市中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有这样一个经济学解释:人口密度越高,你跟一个陌生人第二次见面的机会就越少,你帮助一个陌生人的预期回报就越来越少,陌生人之间自然变得互相冷漠。
这个解释似乎过于冰冷,没有人情的温度,但真相何尝不是这样,只不过复杂如我们,一边指责没有人再扶老人过马路,一边抱怨三姑六婆对自己的生活太过热肠。
“现在的人都太冷漠。”你常这样说。
《危楼愚夫》中,主角放弃逃生的机会,重新回到那两栋危楼中疏散住户,换来的是被他所拯救的人殴打在地。
栖居底层,为了维持生计,不敢让警察抓走虐待自己的丈夫。当一直念叨的热情真的来到身边的那天,你又惊恐地后退拒绝,反身回到自己房间。直到那天轰隆一声,大楼坍塌倒下。
你明白了,冷漠的不是“别人”,而是包含你在内的所有冷漠群像。
年轻的我们都希望像20岁的王小波,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东西能锤得了我,把任何不合意的关心都当成甩不开的口香糖一般嫌弃。也许我们对任何非恶意的友好保持一丝接纳,西巢鸭事件就会少一分发生的可能性?
《无人知晓》是一部独特的电影,导演用一个个细节把一出人伦悲剧打磨成温情电影,没有情感的宣泄,就像明的眼神一样,忧郁,隐忍,过目不忘。
影片最终定格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孩子们收到了妈妈寄来的钱,他们又可以相互扶持生活下去,无人知晓。
这个世界很冷漠,但还好你我依然在一起。
是枝裕和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导演。
别的导演拿到这个题材,会把BGM一开,说:都给我哭。
但在他的手上,却始终有照着一道阳光在这群孩子身上,淡淡地保持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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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业是挖掘电影背后的真实故事,关注真故电影每天一则经典电影背后的真实彩蛋。
还是喜欢早期的是枝裕和,不带煽情的写实就像扎进心脏的一根针,让人刺痛到无解。少年柳乐优弥的眼睛太传神了,像是有很多话、又像什么也没说,担当得起戛纳最年轻影帝。
两个多小时一直是非常压抑,却找不到释放情绪的出口——就像里面的孩子一样,从黑暗到黎明的机场,生死的告别也未有一滴眼泪。(当然那首歌的歌词太残酷了)无人知晓,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属于每个人的最平常的生活也是他们不敢奢望的宝物。细节好美啊,是枝裕和真是。。。唉。。。
寂寞放入时间,死生藏进四季。你怎么不来玩了?问出的都是寂寞离散;这就算告别吗?道尽的皆是生死喜悲。泡面桶种下了盛与衰,行李箱藏匿着生与死。头发长了蜡笔短了,寂寞随季节更迭;灯泡暗了蜡烛亮了,生命与时光流转。日复一日无所事事,只好承载思念。最好的一次是枝裕和,最残忍的一场成长悼念。
身为人母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也算奇观一件
难受死了。用这种小清新风格表现如此悲凉的故事,心在流血,欲哭无泪。片中仅仅出现了一滴眼泪,还是狠心的妈妈的。最可怕是“真实故事改编”几个字。
男孩一次也没有掉过泪,你看见了吗。
我的平常生活就是他人的幸福
初工作时认识一位同事,有次一起出差时他忽然对我说起,他从小是被遗弃的孤儿,曾在垃圾堆捡废品为生,那是个夏天,他说话时常走在我前面,白衬衫上有星点的汗印。昨夜看此片,明在午夜霓虹中奔跑的身影,又让我想起他那件刺眼的白衬衫,一瞬间心酸莫名。这些,都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真实的人生啊。
为什么一部如此沉重哀伤的电影,要用如此平淡甚至轻快的笔调来描述?无法上学、无人疼爱、停水断电、缺衣少食,甚至最后面临死亡。但是不是日复一日的生活会让我们变得麻木?亦或者是变得坚强。一人でも生きている。
为什么可以把抛弃和压抑拍得这么美,这么安静。小小的生命被装在箱子里,带进这个家,最后又被拖了出去,连同箱子一起埋葬,无人知晓。“单亲妈妈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 希望世上不要再有问出这样残酷问题的母亲,既然将无辜的生命带来世上,请守护他们到底吧!
家中早已经没有了妈妈,生活早已经很拮据,水电早已经停了,今天吃过的泡面汤要留作明天拌饭,喜爱画画就画在水电停用通知单上,从公园偷水饮用,把摔死的妹妹埋掉......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对于成人世界的不信任在电影中几乎无处不在——妈妈,爸爸们,房东以及房东太太,便利店的店长,援助交易时的男人……
四个孩子的求生记录,讽刺地展示了在文明社会中,文明就在身边崩溃却无人知晓的一面。很流畅,一点都没有炫技的意思,所有手段都是为了故事服务。服装和道具的变化营造出了一户人家生活崩裂的过程,让人心悸。柳乐优弥后来长裂了。娃娃音的江原由希子扮演遗弃孩子的自私妈妈,很是贴切。
可能是我看过最压抑的电影了吧 在明亮的空气中绝望却找不到出口
真是可爱的孩子啊。从《距离》之后,是枝裕和的电影就越来越生活化,有些纪实的风格,琐碎的生活细节,两个小孩甚至算不上表演,即兴发挥的表演也让这部电影充满了生活气息。更难得的是,面对这种狗血的题材,是枝裕和却并没有煽情和大喊大叫,只是让所有角色一起忍耐、承受着,连同观众一起
看完以后,也还是沉默,没有煽情的眼泪,没有明显的愤怒,就和这部电影一样,平静的说一个难过的故事,但没有一个人流泪,甚至连埋怨都没有。被抛弃真的很可怕。
艾小柯写的: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白衣服上沾了泥巴,迎着微曦的曙光,在空旷的早晨一语不发的从黑暗走向黎明,耳边响起的是《珍宝》的歌声:“姗姗来迟的春光,让人深吸一口气……我逐渐成长,没有人可以亲近……”——这段情节最美了
明明有光,光裡卻有無盡的暗。無語卻哀傷,是結束那一刻最真實的感覺。
意识到yuki已经死掉的那一刻,我一连说了十几个shit。难过却哭不出,像是被谁狠狠打懵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埋葬妹妹时,黑暗中特写哥哥微微颤抖的手,那是一双12岁男孩的小手,它将土慢慢撒到箱子上。死亡的主题再次让人动容。真正理解的生命的人不会在死亡面前别过头去,真正勇敢的人即使在不断的失去中也能找到安顿自己生命的力量,但当这种坚韧出现在这些无人知晓的孩子身上的时候,却只让人感到生之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