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伯格曼套装,8.2分。 电影即是魔术,导演是魔术师又是小丑 既然是小丑,就注定一生流浪,送走旧人,迎来新人,继续在喧嚣中踏上我们孤独的旅途 所以说,小丑/魔术师的眼泪和自尊都是不值一文的 Nordgren的音乐确实是亮点(作曲家显然风格上有所突破),Fisher的摄影宛如仙境(尤其林中那一段) 死亡(第七封印之后)继续在此蔓延,苍白脸部大特写无疑点题 装哑口的魔术师,Sydow全靠眼睛和脸部演绎,化妆和表演俱佳,Wifstrand是名副其实的老戏骨 “I make a better ghost than human being",这是艺术家委曲求全而不得的自白么? 魔术师当众被羞辱,自然神力的报复却能即现,现实与魔幻的边界在哪里? 最后一段阁楼上Vergerus博士的独角戏(严格说还有魔术师,但Bjornstrand的表演撑住全场)恐怖氛围浓烈(音画的心理惊悚) 当魔术师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哀怜,低头,弯腰,并捡起了那枚硬币,杂耍(艺术)的溃败实在让人心中留下酸楚的眼泪 当马车一骑绝尘扬长而去,寂静的画面中只剩摇晃的路灯,在远处发出吱呀的声响。呼应了野草莓的意向,这又是死亡的暗影在作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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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魔术师,“面孔”和“魔术师”两个译名其实指向了完全不同的指涉,“魔术师”是魔术的主体,他制造魔幻,他带来奇妙的事,他让人进入催眠的世界,这是一种纯粹表象的存在,当魔术师存在,意味着他还必须承担起另一个职能,那就是亲自戳穿自己“魔术”的本质,仿佛摘下面具,于是真实的一面在幻术结束之后被展现出来——无论是魔术本身,还是真实一面,都是一个自足的系统。但是“面孔”具有的是纯粹性,它可能不可见,它或者被面具所遮掩,但是背后永远是真实的一面,“面孔”不是自足的,而是在表象之后永远被遮掩也永远是真实的存在——“魔术师”是表,“面孔”是里,1958年的伯格曼就是要呈现出“面孔最真实的那一面”。
但是,这面孔本身被附上了太多的面具,它可能会真实越来越远。当“布古莱尔魔术团”被带到小镇上的时候,医生布鲁格鲁斯对魔术团团长布古莱尔的界定就代表着面具的歧异性:“一方面,我们看到了理想主义者布古莱尔博士,他按照一些超出常规的催眠术行医;另一方面,我们看到了并不怎么高明的变戏法艺人沃格勒,他用土办法搞出来的各种各样骗人的花招。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沃格勒的活动是十分无耻地介于这两个极端之间。”他认为布古莱尔具有两幅面孔,实际上只是两张面具,一张是蹩脚的魔术师,一张则是行医的怪博士,“这是完全相反的两张脸”,两张面具都没有涉及到真实的面孔,那个藏在两张面具背后的面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伯格曼其实两次还原了布古莱尔的真实面孔,一次是在领事夫人对他示爱遭到拒绝之后,他回到了房间,在妻子阿曼已经卸掉了女扮男装的装饰之后,他也拿掉了脸上的胡子,摘掉了头套,显出一张属于自己的脸,在这幅真实的面孔中,他完全变成了和妻子貌合神离的人,也展现了这个魔术团错过被大公推荐的机会的遗憾。第二次则是让布鲁格鲁斯体验了“死亡”之后,布古莱尔也恢复了真实的面孔,然后像一个乞丐那样,向他们讨要钱。真实的面孔里是欲望,是祈求,只有摘掉那两张面孔之后,他才被还原,就像阿曼卸妆之后对布鲁格鲁斯说的那样:“放过我们吧。”既然真实面孔已经在伯格曼的镜头下呈现出来,为什么还要制造两张面具?伯格曼说:“只要戴着面具,我们可以非常迷人,但当我们不戴面具出现,或更糟,开口要钱,我们立刻变得如同草芥……”
摘掉面具呈现的真实面孔,或者并不是伯格曼的终点,他所要探究的是当戴着不同面具的时候,“非常迷人”的我们是不是会制造幻术?布古莱尔戴着面具,他是蹩脚的魔术师,是行医的博士,而且是一个只有表情而不说话的哑巴,阿曼戴着面具,是布古莱尔最忠实的学生,提优巴鲁戴着面具,是魔术团里的最得力助手,老人阿加塔戴着面具,是布古莱尔的母亲——“布古莱尔剧团”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他们所展示的那种关系当然也变成了面具。而小镇上的其他人呢?他们是领事恩格尔曼,是警察署长斯塔鲁贝克,是医生布鲁格鲁斯,是车夫安藤森,是酒馆里的索菲娅、萨拉、露丝唐——这里就区分了不同的面具,在上层社会里,领事、警察署长和医生代表的是权力系统,他们可以轻易把魔术团带来,可以让他们表演魔术,也可以戳穿他们的谎言,所以权力本身就是一种幻术;而在底层人中,每个人似乎都被欲望驱使着,他们在戴着面具的时候是斯文的,但是一旦展现起真实的一面,则是疯狂的,是饥渴的,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现实,魔术剧团对权力系统和欲望系统来说,都变成了可利用的资源:恩格尔曼和斯塔鲁贝克当然要行驶自己的权力,这是权力资本的运作;医生布鲁格鲁斯表现得尤为激动,因为在他看来,他代表的是科学,而魔术剧团代表的是伪科学,伪科学的欺骗性需要科学来揭穿,但是当他要用实际行动揭穿魔术的谎言,揭穿布古莱尔剧团的骗局,却并非是纯粹的科学,他只不过是打着科学的旗帜来行驶自己的权力,当布古莱尔不说一句话的时候,布鲁格鲁斯检查他的舌头和喉咙,一方面说他没有理由不说话,另一方面想要进行更科学的实验,那就是切割身体——在布古莱尔在表演中被安藤森“扼死”,他便开始了验尸,而验尸按照车夫西姆松的说法,就是用手术刀将身体解剖,当身体成为被解剖的对象,他拿着的不是手术刀,而是权力之刀。
同样,在欲望系统里,索菲娅、萨拉和露丝唐都展现了女人的欲望,她们用爱的面具不断攫取性的快感,在这个过程中,剧团的提优巴鲁和车夫西姆松被拉进了这个系统里。索菲娅是一个丧夫8年的女人,她直接勾引提优巴鲁晚上去他房间;提优巴鲁给女人们展示了”媚药”,他说可以让女人兴奋起来,充满爱的力量,但实际上那只不过是治疗水肿病的药;萨拉喝了药,和西姆松调情,最后两个人去了洗衣房,躺在柜子里,当电闪雷鸣的时候,萨拉主动抱住了西姆松;露丝唐是个胆小的女人,但是她也想要爱情,于是阿加塔对她实施了催眠,在“爱只有一个”的谎言里,她渐渐睡去,或许在梦中她梦见了阿加塔歌中所唱的那个受到了士兵爱的信件的女孩。除此之外,恩格尔曼的妻子也毫无忌讳地跨进了欲望系统中,她第一次见布古莱尔的时候,就投以暧昧的目光,之后又在晚宴上对丈夫下药,直接找到了布古莱尔,还约好了晚上找她的时间,“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所等待的人。”
权力系统和欲望系统都魔术剧团产生浓厚的兴趣,这是一种面具的投射,而对于魔术剧团来说,每个人也都是戴着面具,而且他们制造的幻术更具有合理性。除了提优巴鲁弄来了“媚药”,阿加塔制造了催眠,第二天在众人面前表演的魔术更是达到了高潮,人体可以悬浮在那里,警察署长的妻子可以坐在椅子上讲出内心的话,安藤森被无形的锁束缚而无法摆脱,都是幻术之一种,而当时钟敲响幻术消失,安藤森竟然扼死了布古莱尔,而死去的布古莱尔无非是在表演一个更精彩的魔术,在他成为一具尸体而被布鲁格鲁斯解剖的时候,他便成为了鬼魂,在镜子中出现,又打掉了医生的眼镜,还用那双手让布鲁格鲁斯体验了死亡的恐怖感——但是只要摘掉胡子拿掉帽子,布古莱尔就露出了他真实的面孔,于是他向权力系统所要金钱。魔术去除了幻觉,就只剩下了可怜但真实的一面。
魔术剧团的每个人戴着面具制造幻术,权力系统和欲望系统则享受着幻术带来的奇妙感觉,在这个从面具到面具的故事里,伯格曼显然不是为了仅仅阐述面具的欺骗性,他更是要解析面具背后什么才是真实的存在。在面具和面孔形成的关系里,马车上拿着那本书的阿曼读出其中的一句话,说出了这个谎言背后的真实存在,“欺骗行为是如此流行,以致任何说真话的人都会给打上最坏的说谎者的烙印。”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真话的人才被称作是大骗子。这明显是一个悖反,但是这悖反的实质是,真理通常戴着面具,而骗人的只是面具本身,真理是不会骗人的。对于这句话,之后进入欲望系统的提优巴鲁说:“真理就是头在前屁股在后。”这是关于真理的感官论,感官带来的欲望本身也是真实的,只不过在欲望系统里,每个人都在寻找借口,那么这样的真理就变成了谎言。
真理戴着面具,说出真理的人是骗子,如何摘掉这个面具呈现最真实的面孔,那就是伯格曼思考的终极主题:死亡。在整个故事中,死亡不断出现,它构成了伯格曼的“死亡赋格”,而且是多声部的赋格。电影一开场,所呈现的就是浓厚伯格曼味道的死亡气息,马车停在山坡上,布古莱尔和阿曼穿着黑色的衣服,老迈的阿加塔则穿行在枯枝中,一只黑色的乌鸦出现,她朝它吐了一口唾沫,回来之后她对大家说:“从前的亡灵在这里徘徊。”于是在阴森的森林中,在起雾的小道中,在老去的枯枝旁,在浊水的池塘边,伯格曼开始了他的“死亡赋格”,那个躺在水塘边奄奄一息的尤航无疑是死亡的象征,他曾经是一个演员,因为酗酒丢掉了工作,也得了不治之症——这个死亡象征指涉的正是魔术团进入小镇的遭遇,演员和魔术团一样,制造的是幻术,酗酒是欲望的表达,而这种病症同样需要用酒来治疗,这无疑也是一种自欺欺人,之后他说:“我明天就要死了。”死了意味着什么,就是切碎身体,就是去除污秽,当把这一切的面具都清除,“灵魂才能奔向高处。”然后他要给布古莱尔看看死亡,但是当他说:“死亡其实就是……”一句话没有说完,他的头就偏向了一边。
无疑尤航作为一个死亡使者,就是在解读面具背后真实的面孔,这个面孔就是死亡的面孔,当人们害怕死亡就意味着“说真话的人被称作是大骗子”,所以真理是存在的,重要的是看见死亡最真实的面孔。从尤航开始,死亡不断出现:先是穿着丧服的领事妻子说自己的女儿死了,在她对布古莱尔暧昧的时候,她反问他的是:“为什么要招走我的女儿?”女儿之死让她穿着丧服,但这丧服只是一个面具,它是夫人通向暧昧的借口,而真正的死亡在她被布古莱尔拒绝面对恩格尔曼时说:“她死于你的复仇。”这才是女儿之死的真正原因。后来是安藤森之死,这个隐匿着的杀人犯,在警察署长和领事的保护之下被免于罪责,但是阿加塔早就知道了真相,她预言“谷仓里将吊着一具尸体”,后来参与了无形锁具表演之后,“杀死”了布古莱尔之后,他真的吊死在了谷仓里;后来当然是布古莱尔之死,他的死是魔术师之死,因为安藤森在解除了魔法之后杀死了他,这当然也是作为幻术的魔术之死,在阿曼面前,他曾经这样解说自己:“我恨他们。我讨厌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动作,他们的声音。可是我自己也害怕了,于是我变得毫无力量。”魔术师死了,真实的一面才会看见,而在他死后,他也用鬼魂让“曾经我很害怕死”的医生布鲁格鲁斯体验了死亡,这种死亡是权力下的所谓科学之死。
女儿之死,杀人犯之死,魔术师之死,科学之死,种种的死亡就是要揭下死亡这张真实面孔前的面具,只有面具不在,死亡才不是谎言,才不是恐惧,才不被权力所控制。而颇具意味的是,第一个具有死亡象征的尤航有着两次的死亡,第一次在马车上的死亡就是一次”死亡其实是……“的表演,戴着面具的他还没有真正展示死亡,甚至他还在酒馆里偷酒,但是当喝下了酒,他终于抵达了真实的死亡,“我一直想要成为有用的人,但是侍奉神的事失败了,这就是人生,我向死亡一步步靠近,只有死亡才是真实的。”当完成了死亡的演出,躺进了棺材的他才抵达了真正的、真实的死亡。
揭下了面具的死亡才是死亡的真实面孔,在这个“死亡赋格”的叙事中,伯格曼批判的是权力、科学、资本和欲望,它们是那张迷人的面具,只有去除面具,面孔才像死亡一样真实。但是伯格曼呈现了那张真实的死亡面孔之后,他又将这一切推向了讽喻的世界,布古莱尔复活而成了可卑的艺人,“我一文不名,给我点钱吧。”于是又戴上了面具,而王宫召见他们去表演魔术,成为他们的另一次机会,依然是权力,依然是欲望,依然是幻术,也依然戴上了面具,在没有走向真实的死亡之前,每个人都是靠着面具活在幻觉里。
第一次看英格玛·伯格曼的电影。记得当年读书的时候,晚上爱听着收音机复习,电台里有个女主持人叫马向新,开了一档节目是在电影的经典配乐下讲经典电影,版头音乐是《东邪西毒》的《天地孤影任我行》,有一次她讲到了英格玛·伯格曼,当然最记得还是她讲文德斯和吕克·贝松的《碧海蓝天》,她同时还在南都开电影评论专栏,那是个文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年代,可惜那时候太小,还不怎么懂。
如果说骑马出行是自驾游的话,马车出行就是房车游了。
相信每个看魔术的人都想知道魔术后面的秘密的什么,就像每年春晚的魔术都被解密一样。这是人类的求知欲作怪?我有一次看到街头有店铺用花瓶姑娘的魔术来招揽顾客诱骗他们购买产品,于是回家在网上搜出了其秘密所在。
魔术就是掩眼法。不可能有超能力,而所谓的科学其实就是被利用来骗人的手段。
魔术师是骗子,高明的魔术师就是演技一流的演员(例如刘谦)。
男主的两面其实也代表着人的两面(甚至多面),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表露真实的自己,所以当男主扮哑巴时是痛苦的,因为不能自由地表达,但当他恢复本来的“我”,就有了人性——妒忌、愤怒、仇恨、畏惧等等。
局长们一开始很轻贱男主这些艺人(自古艺人就是被权贵轻贱的,除了少数歌剧、芭蕾舞、戏曲的演员可能会得到宠幸,哪怕是今天,艺人戏子在权贵那里也是低人一等的),肆意取笑,攻击,甚至可以决定他们的前途生死。但当国王看上了男主,这些权贵就变脸媚合了,好比李莲英、李鸿章们经常让谭鑫培唱堂会,忽然老佛爷说要找谭鑫培唱戏,姿态前后必然大变。
最精彩是吓唬医生那段,简直是比恐怖片还恐怖片。
想到了吉卜赛人(罗姆人)。男主这一群人,大概也是吉卜赛人吧?要知道吉卜赛人最爱马戏团、游乐场等表演职业,而吉卜赛人在历史上也一向备受其他民族的歧视。大家都知道希特勒对犹太人的迫害,但恐怕没多少人知道,希特勒还将50万吉普赛人送进了集中营加以杀害——吉卜赛人被欧洲排斥,自不免被纳粹列为劣等民族。事实上,在纳粹眼中,除开日耳曼人为高贵民族,斯拉夫人、凯尔特人和罗马人都是次一等(尤其斯拉夫人),二战时有1000多万斯拉夫人被各种手段致死,另外苏联有300万战俘和700万平民死亡。而在罗马帝国时期,日耳曼人与凯尔特人、斯拉夫人一起被罗马人并称为欧洲的三大蛮族,可见民族之间的地位高低、偏见一直存在,只不过可能三百年河东三百年河西。
在现代科学面前,没有神秘可言——缺少艺术细胞的科学主义者们在《沉默》而神秘、悲伤又痛苦的《魔术师》面前竟是如此大言不惭。对于死亡的恐惧和无法将之克服的心理,已经让人类自负到如此愚昧无知的地步了。伯格曼在这部作品里揭露和讽刺的是人类的虚伪:理性主义者能够轻易指出「光影魔术」这一艺术真相的虚假,但当人生真相借由艺术真相道出之后,人类又需要用艺术来掩藏这种真实体验。是啊,人生原本就是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一个谜。面对人的死亡,科学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以「人生来就是要死的」这样的结论来安慰你。论无情,死去的上帝最无情。作为一个人,伯格曼已经在《生命的门槛》里体现出了他对人类不幸的最大慈爱。作为一位艺术王国里的君主,伯格曼借助电影这门大众艺术来掩饰他才情卓越之特权的《面孔》也展露出了他对人类不幸的无可奈何。
喜剧和心理惊悚剧的杂糅,还蛮有意思的。喜剧的部分有点《夏夜的微笑》的味道,i.e莫里哀式的法式喜剧。心理惊悚剧则是《野草莓》的潜意识延伸。
我非常相信这是一个故事,而不是因为为了一部电影编纂出来的故事,电影则充分展示了伯格曼技高一筹的调度,摄影与狭小空间中演员的走位和反应的匹配,是这个故事优雅的被展现,就像魔术一样迷人,电影叙事也是一种魔术,在幻觉中进行佯攻,在完美和谐的群像表演下,做到了表里合一的美。
7.9 魔术师、骗子、艺术家,圣三位一体。每场戏都看得懂,凑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又挺好看。冯叙多、古纳尔、约瑟夫森,伯格曼三大男主齐聚一堂,恐怕就这么一次吧。
[面孔]是伯格曼作品里最容易被忽视的杰作,也是他聚焦艺术家的挣扎的作品里极为出色的一部。自知虚伪的艺术家如[假面]里的女演员一样躲进沉默的幌子背后,而代表观众和评论家的科学人士对艺术造出的这一假象发起了猛烈攻击,一上来就能说出真相的反倒是垂死的艺术家之镜像。是啊,一切皆是虚伪,但我们依然还要孜孜不倦地把这虚伪当做真实,因为只有在谎言里才能寻得见事实。影片充满讽刺的皆大欢喜结尾于是可以看做是伯格曼无奈的宣言:既然你们情愿受骗,我也就继续装腔作势吧!
十九世纪中叶巫术、骗术、科学大战的题材,小格局、舞台化场景,除了最后出场的警察之外,几乎是人人有用。配角们的性格,如公爵夫人、保镖、厨娘等,也藉由诸如迷信诉求和献祭、谋杀背景、性欲持家护新夫等等小动作表现彻底。至于艺术家、上帝、观众之类,得了吧——倒不如说是浪漫主义略赢科学妥当。
面孔是人存活于世间的假面壳。像《第七封印》那种的估计要完全渗透到《圣经》里才能理解。
[2020年6月伯格曼√] 伯格曼拍了个鬼片哈哈哈哈什么鬼……嘲讽的调子控制得实在太好了。精湛的室内剧,实际上也算是“闯入者”模式,以及楼上楼下模式。·冯·叙多夫这个扮相太牛了。
阁楼那场戏中医生是不知情的,但观众自始至终都知到这是一个把戏,知情情况下的观看也并未削弱这场戏的惊悚效果。后面魔术师哀求医生时说了句“我给了你那么珍贵的体验”,我想这句话也是伯格曼想对观众说的。魔术是假的,电影也是假的,但你的体验总不是假的吧?
犯贱夜看剥壳慢,只因谄媚银虱奖
相当情节剧,如今看起来非常不“伯格曼”的电影,个人主义精神有被英雄化的倾向,值得一提的是Max Von Sydow扮演的催眠师手中的魔灯放映机,那是影响伯格曼一生的童年玩具,赋予他诗话想象力的根源,一切梦的开端。
①沉默的骗子是受难的耶稣,伪装的妻子是纯洁的圣徒,年老的巫师是冷静的圣者。②医生的形象为当时恶评伯格曼电影的影评人,以此来点明艺术与媒体的隔阂,从而质询不同阶级个体沟通的可能性。③一个没有看过伯格曼电影的人,最适合从本部看起,因为本片能够看到他艺术生涯的绝大多数作者符号。
片名既为“面孔”,又为“魔术师”。或许正是电影要展现的两面,一是有无面具时不同的人本身,二是魔术、幻术、巫术与科学、理性、生死的对撞。各人选择不同的信仰站位,却不约而同地在不同人面前呈现不同面孔。有许多悖论与矛盾,背后又隐匿着一丝狡黠的笑。哥特风与舞台化,一日一夜的荒谬。
SPACE MUSEUM 290808 SUMMER IFF 2008
幻觉是假的,但精神体验却是真的。所以氙气药水能够让人意乱情迷,一块白纱可以使人口吐真言;沉默的催眠师是假的,但话唠的老女巫却是真的。催眠师一旦开口,一切神秘诡异的人设崩塌,露出市井骗子的本色。老女巫看似满口胡言乱语,却真能预见马夫的死亡,时常比划的倒十字架就是将灵魂出卖给魔鬼的证据。看来还是不要盲目地轻信面孔,也不要傲慢地鄙视灵魂。
如《小丑之夜》中的马戏团在上帝缺失的语境中延续,《面孔》中,弗洛伊德的"本我"如同面具般逐渐从所有人脸上摘下,但并不代表伯格曼对于"神秘主义"否定态度且站在科学主义一边,相反,前者实际赢了。喜剧性的"解决"或为世俗政治映射也或奇迹,第一次在伯格曼作品中出现费里尼式的漫画人物
太精彩了!这部完成了双重迷惑 故事中对角色的迷惑观影层面对观众的迷惑 伯格曼不正是带着电影迷幻术走进影院的Volger嘛!当观众像科学家一样以为自己早已看穿电影的伎俩当我们以为已经被叙述视角透露了真相实则被伯格曼一次次欺骗 就凭这伯格曼高出诺兰至少两层境界 后者还停留在故事内叙述悬疑和反转前者早已将观众纳入到整个作为浸入式戏剧舞台的虚构电影系统中 作为心理游戏的魔术依然具有魔法的效力就像假戏真做明知春药为假的女仆最终完全被折服哪一个观众又不是呢?
再沒人把藝術家與觀衆之間互相愛慕又互相憎恨的情愫糾纏表達得更得體了...認識他者不正是出于自我解放的需要
魔术师夫妇、医生、演员不止是艺术家与媒体的写照,若只拍他们绝对五星,拍成群像反而碍事。冯西多黑发胡须不说话的演出妆是完美的tall dark stranger,第一次觉得他好性感!同凄苦的金发真相对比超棒,我很爱这个角色。
倒数第二场在阁楼的戏拍得可真好哇。很熟练地运用了光影、镜子的反射还有声音等等,感觉给现在许多恐怖片的吓人套路提供了思路。虽然还是被结尾的一大盆鸡汤浇了个狗血淋头,哈哈。Max von Sydow真的在伯格曼的电影里各种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