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gs From The Second Floor
简体中文名: 二楼传来的歌声
编剧: Roy Andersson
导演: Roy Andersson
主演: Lars Nordh / Stefan Larsson / Bengt C.W. Carlsson
语言: 瑞典语
或许得开始承认那些令我们无能为力的环境,我们自己也得负上责任。我相信西方人的生活方式抑制了人们的潜能发展。你看本片,应该明白人类的行为有多愚蠢。紊乱将人蚕食,情况越来越严重。
——Roy Andersson
瑞典导演Roy Andersson不多的电影作品之一,从96年到2000年拍摄制作历时四年多,风格独具,全片由46个远景镜头构成,如一出荒诞、滑稽的舞台剧。在这个濒临崩溃的城市中,随处可见的倒霉鬼,好奇窥视或冷眼斜睨的旁观者,人群朝着同一方向涌动,不知要去哪里,交通堵塞、旷日持久。
二楼传来的歌声,是导演对人类悲哀的叹息之气么?关于天堂的信仰已经不再,耶稣只不过是精神病人口中指称的好人,商人用欲望拿以赌博的筹码,展览室单臂摇摆滑稽可笑的“猴子”,失望后被丢弃践踏钉在十字架上的窝囊废。上帝已死,人们丧失的不只是信仰,还有指引人类进步的文明。从经验中得到的好处就是让科学归位于愚昧,用鞭子苦修祈祷的游行队伍,研究会议上传动的魔力水晶球,用女童祭祀的盛大仪式。
圣洁的歌声响起时显露的却是世纪末众生绝望的可悲。纵火烧店、欲意骗取保险的家具推销员,心里怀揣着一定会被发现的侥幸,灰头土面地立于地铁大军之中,祈福之声渐进响起,面无表情的人们麻木吟唱,这声音早已没了意义,只是叹息,尴尬的无奈;教堂里错位的申诉,智穷力竭的哭泣,谈论的依旧是灰飞烟灭的财产,无论身份如何,所在乎都是帐户的数字后面是否可以添加一个或两个零,圣乐响起,是伤心绝望的父亲和商人,是困守一隅的行人,是被魔术师意外剖腹的呻吟者,是婚姻破碎相对无言的医生;一丝不苟却愚不可及的隆重祭祀,每个人都怀着同样的信念,冰冷的目光,罪恶的双手,女童被推下山崖,众人些许的满意和舒心,所有发自内心的低吟只为了贪婪私欲的满足,酒吧里纸醉金迷的救赎,糜烂和呕吐的不只是腐朽的躯体。
Beloved be the ones who sit down,这句诗在片中反复吟诵,拯救的、绝望的、无奈的、哭泣的。那个静坐的诗人把自己与世隔绝、不发一言。柔声细语、咆哮癫狂、悉心问候,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用绝望的抽泣埋葬这令人厌恶的世界,他走得太苍凉、向死而生,与那憩息安坐的可爱同样渐行渐远。
吟诵这样的诗句,只是为了缓和欲壑难填的哀怨,人们愤怒、自嘲、谈论着任何事情都需要限度,却一手死死的拽住超负荷的物质推车,心里并不想着更多。没有人想要真正忏悔,偶尔抖搂一下满腹的牢骚或者潜呻低吟。只有那脖子上挂着绞链四处游荡的鬼魂在苦苦申诉,忏悔自己当初没能够保护被一同绞死的妹妹。
做“人”不易,但这朦胧的意识并不足以让人摆脱。身在其中,早已忘记文明的意义,甚至不再觉得需要。仿佛只有那最原始的祭奠才能免去内心一二的不安,一切都太过赤裸,赤裸得任何鲜血和痛楚都变得波澜不惊,坚韧的不是眼睛,而是胸膛中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
From my blog:
http://magicdragon.blogbus.com/logs/14764230.html今日在电影资料馆看了关于罗伊·安德森导演的纪录片《人生如是》,才发现之前自己一直弄错了,之前以为这部《二楼传来的歌声》是《你还活着》之后的一部。看来导演是越来越理性越来越冷静了,期待周四的《寒枝雀静》。
但相比起《你还活着》,我更喜欢这部,导演对这个荒谬世界的表达添加了更多的情绪,而不只是远远看着。人物与情节之间的联系也更紧密,虽然还是由于我的脸盲和人物众多分不清谁是谁,但在零散的情节里,还是能看出一条清晰的线索。烧了店铺想骗取保费的卡勒的大儿子因为写诗而疯掉了,小儿子总在重复哥哥的那句诗“安坐者是可爱的”,卡勒觉得自己境况凄惨,去教堂倾诉,又去商人那里进了些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来贩卖,想让自己的银行账户里多个零,而自己曾借过钱,如今已不在世的亲戚和一个因为种族歧视被杀的俄国人一直纠缠着他,耶稣像更是卖不出去而被丢进垃圾堆。穿插在这条线索之中还有很多其他的情节,魔术师将上台参与表演的观众的肚皮切开,军官们假惺惺地向困在牢笼般的床里的将军庆祝他的100岁生日,无数人拉扯着笨重的行李想要逃离此地到达自由却被行李压垮。这一切合乎逻辑的荒诞一步一步让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的愚蠢,很是绝望。
纪录片里再现了很多电影制作的过程,导演在布景上很下工夫,片子应该基本上都是在棚里拍摄的,很多远景都利用了视觉差来布景(所以才通篇固定镜头吗?)片中角色也都不是“美”的,跟你跟我跟芸芸众生一样。演员的化妆也风格明显,包括群众演员在内面部都画得苍白,跟影片本身一样怪诞。
这是一部可以引发思考的电影,让我再多想想。
罗伊.安德森的人生三部曲第一部,也开创了自己独树一帜的影像风格。拒绝宏大叙事的后现代主义影像风格,固定长镜头,舞台剧式布景,碎片化的生活场景,冰冷的现代城市图景,疏离的人际关系,无时无刻不在堵车的城市街道,面无表情的市民,劳动异化带来的压抑焦虑的生活状态,极少的话语和笨拙的肢体语言,无处不在的符号和隐喻,以现实主义为内核套上了荒诞的大衣,极其幽默,极其残忍。
一个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踩在板凳上擦着皮鞋。主管今天要见他,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老婆希望他今晚能回家,他说“凡事都有变数,亲爱的。”结果他在冰冷的公司走廊上抱住主管的腿,祈求不要开出自己,因为他已经在此工作了30年。可是,凡事都有变化。
一个外来移民中年男人来到公司到处找人,但没人搭理他,随后他被街上路过的几个年轻人暴打,街对面在车站等车的路人们无动于衷。宛如一个个冰冷的尸体。
魔术师表演锯断活人,结果魔术失败,戴眼镜的瘦弱小老头被一点点锯伤,发出充满喜感的哀嚎声。去医院包扎后,晚上睡觉时,身旁的老婆翻个身也疼得他哀嚎连连。
男医生与女医生每天的对话只有一句,女医生问“你什么时候跟老婆离婚?”
一个被老婆赶出家的年轻人在楼下向一个捡垃圾的流浪汉诉苦,而此时年轻人的老婆正和男人在床上啪啪。
一个肥胖的店主烧了自己的店骗保,当他与保险公司估价员商讨保险赔偿事宜时,由于堵车,街上的行人们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拿着鞭子,大家排着队鞭策自己向前行进。(这一场景与调度在《寒枝雀静》中的国王进酒吧段落演绎到了极致)
骗保人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是个诗人,被关在精神病院,他面对父亲只会说一句话“安坐者是可爱的。”父亲悲伤的看望这个儿子,祈求儿子不要再活在幻想之中,写诗无法给自己的银行账户里多加一个零。
一个百岁军官在医院病床上,面对前来致辞的年轻军官和军人们,百岁军官举起了右手行纳粹礼。
骗保人见到了一个生意人朋友,生意人做买卖耶稣十字架的生意。两人交谈时,一旁的十字架上掉了一颗螺丝,耶稣圣像左右摇摆,讽刺十足。骗保人抱着一个耶稣十字架,希望将其卖出去,一路上被一个割腕死掉的秃顶男鬼魂和一个被德军吊死的苏联青年鬼魂跟随,这些鬼魂跟随着骗保男手中的十字架而来。
一桌子开会的公司高层人士发现对面的房子在动,于是纷纷激动的想要逃离办公室。
各个达官显贵以及军人将小女孩蒙上双眼,随后从悬崖上推下摔死,以此来献祭。
生意人将大量十字架丢弃,因为没人买这些东西,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收益,没法让他的银行户头多加一个零,他表示自己没有跟上时代的脚步(暗讽现代人缺失信仰)骗保者手拿十字架站在大量被丢弃的十字架旁。割腕者,苏联青年,被摔死的小女孩,以及大量从土里爬出来的亡魂慢慢走向他,可他手中的十字架只是一件商品而已。
人格面具般的造型,戏剧化的故事冲突,天马行空的电影结构——三部曲一起看完:因为是20年電影经典,所以票一把,真的是第一次看该导演作品。
罗伊安德森真是奇才,这种人海固定长镜头的模式,特别难拍不说,竟然生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笑点,大多数还非常通俗,虽然我大概还是没有看到所有的… 更惊人的是,虽然好笑但它不是喜剧片,说的是人类对千禧年未知的恐惧,以及岌岌可危的表面的平静啊…
高冷荒诞超现实喜剧。有时候你只需要把某种思维方式具象化为一种常见的却是大多数人想不到的符号,往往就能获得戏剧化的喜剧效果,比如本片的宗教被具象化为一个个十字架。魔术那段太搞笑了。两段主题曲都很好听。
极度晦涩的悲喜剧,从头到尾的固定长镜头。人的物体化,景致的舞台化,剧情的空心化,每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小丑。很有魔性的一句台词:“安坐者是可爱的”...(看完后觉得自己都变煞笔了!)
不是很能确定它是电影……正好最近在看英国的黑喜 果然还是欧洲玩得艺术感更强啊 每个场景都像一幅超现实主义画作 或者是行为艺术的集合(不过果然它们都和诗意有关)不仅是场景的设计 场面调度的凝滞感 吹一波的话它的价值就在于 它时长90多分钟 所以情感累积和其他长度都注定不同
罗伊安德森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卡夫卡,只不过更喜剧些。这种喜剧效果来自于它对于空间的专注:它们把观众倏忽推远了。[二楼传来的歌声]则带着鲜明跨千年特征,它展现的是当历史发展到尽头时,人类可笑而徒劳的试图与"楼上"重建起联系的努力。但最终人还是被独自留在了此岸,被那死去的过往所审视和拷问。
象征、超现实,甚至有鬼魂,话剧一样简洁的布景。场景:被鞭子抽打向前的上班族游行队伍、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献祭、沉默的疯诗人(儿子)、坐在婴儿床样栅栏里的百岁老将军……“人生就是个市场,买东西,然后在后面加一两个零再卖出去”他是个好人,是个诗人,开不了出租车,也不会做买卖,所以他疯了
仅有一个移动镜头和两个相对移动镜头,Roy Anderson全凭构图和导演调度完成了一部惊世之作。
很多隐喻的恐怖片。
不名一文者是可爱的,仰天长卧者是可爱的,遗忘童年者是可爱的,栖息安坐者是可爱的,无帽秃者是可爱的,无花偷者是可爱的,戴表亡者是可爱的,荣耀生者是可爱的,宽容者是可爱的
当初怎么会想看这么冰冷灰色的电影呢? 但它又不是直接的冰冷,里面的人物和故事僵硬灰白沮丧停滞,迟缓压抑如行为艺术, 一开始就不舒服,看完仿佛自己都变成这种灰白色。 还是不要想不开去看它了,人要避开心理暗示。 20110628@home
虽然和《寒枝雀静》一脉相承,但要比较的话, 这个还是偏虚妄无趣了,而近作无疑更笃定更透彻,就算同讲哲理,把观众看得云山雾罩还是似懂非懂抑或一目了然,基本也是执导能力的反映。罗伊·安德森认为伯格曼不幽默,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慢慢进步的。
理智的表象之下,一切都荒谬如斯;总体感觉很布努埃尔。
大智者不悲情
被二战亡灵少年所缠绕的自己,精神病院里的诗人长子,这两个画面所造成的蒙太奇,不正是阿多诺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当中,人类遭遇历史浩劫面前,所面临的表达之不可能,语言无法承载的身体?一场一镜一个象征性主题,批判的信息量其实很大,很多没看懂,也不想去搞明白。
12/16 这北欧导演用电影定焦广角的镜头,特意编排好简单的场景简练的对白用极简的手法拍摄/异常白的妆容有种荒诞和体验冷漠的人面具感[与寺山死者田园祭有异同处]/油画般的场景和长时间发呆的人体现都市冷漠疏离感/像英格玛一样用现实主义表现超现实主义的东西/受到98年经济危机显示转化为无为的思想
8/10。尴尬派导演的高逼格怪片,极富创意的场景构思,甚至用超现实的还原手法打破时空的间隔:纳粹吊死的俄国青年、债主鬼魂和生者同在一个空间里游荡。管道将尾气送入一群裸体女人列队走进的闷罐车,离奇屠杀同[寒枝雀静];结尾扔掉十字架的广场远方不断有蒙眼的人们聚集过来,象征着集体赎罪的主题?
虚掩的门,摇晃的耶稣,街上的苦行,莫名的堵车,游荡于荒野的鬼魅…只要开心无害是现代病,意外事故都是笑料,托马斯的病友说哭是好的。埋葬下一代,库布里克法斯宾德也有类似的“展望”,同样是2000,对国人来说反倒是值得怀念的。还想到了词语,德莱叶活在21世纪还会那么笃定吗?不得不说十字架质量很好,安坐者是可爱的,怪不得霍克尼爱画椅子呢?
【#1200】追求极致美学自然不错,但我认为安德森僵尸化的动作调度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他想要达到的讽刺效果,最终还得透过语言进行表达,整部影片的悲观情绪不仅混乱了社会,更消解了人的意义,这么一来反观卓别林和塔蒂的伟大之处,化平凡为不凡的视听才是真正的电影。
罗伊·安德森“生活三部曲”之首,2000戛纳评审团奖。千禧年恐慌+末世启示录,信仰失陷,诗人已疯,精神贫瘠,物质至上。依然是白面群像式的荒诞剧影像,冷幽默中透现着悲凉与绝望。除一处后拉镜头(火车旁初遇已逝者)外,均为固定机位深焦长镜头。群戏场面调度精妙,后景中亦有不少重要信息,如无尽的堵车(比较戈达尔[周末]影史最长塞车)与只朝一个方向走、间或弯腰鞭打前排人的游行队伍。最捧腹之景:失败的大锯活人魔术&敲打垃圾堆旁电线/灯杆后溜出的群鼠。| 安坐者是可爱的 | 找不到人却遭街头路人毒打| 全城人齐声张嘴高唱 | 只能呆在铁笼般床上的百岁亿万富翁大地主 | 倾斜晃荡的耶稣+卖耶稣失败将其丢弃的商人 | 惊慌逃跑的开会者&向内开的门 | 诡异的祭礼与震悚的收尾 | 众逃亡者拉挪着过载的行李车。(8.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