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很荒诞,开场时阴暗的色调,电影中人物疯疯癫癫的行为,似乎是费里尼有意地让人们看见一个不正常的世界;电影也很意识流,场景和场景之间毫无逻辑地拼接在前半段让观众感到迷惑,演员们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就像是梦中的呓语。所以前半段我是懵逼的,我只知道男主角萨维尼想要跟月亮对话、萨维尼的朋友的工作是飞在空中、一个跟骨灰睡在一起的人在吹小号的时候书架会移动。各种支离破碎的场景很难拼凑到一起,也很难连接成一个至少自己内心说得通的故事。
后半段开始,才逐渐可以看懂费里尼的用意。这部电影上映时间是1990年,是费里尼的最后一部电影。那个时间点正是电视在西方国家普及,电视节目、流行音乐等文化符号进入人们生活的时候,在娱乐浪潮的冲击下人们陷入了全民狂欢当中。而《月吟》正是传达着接近生命终点的费里尼对社会精神面貌出现的变动的反省。
于是在电影的后半段,终于从前面编织起的不合逻辑的梦境落到了现实的地面,我们至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出现,比如电视选秀节目、分贝很高的电子音乐以及在灯光下扭在一起的狂欢的人们。但荒诞的基调没有改变,只不过此时的荒诞不再来自天马行空的想象,而是在大众娱乐下被麻醉的人们展现出来的个人意识的空洞、大众传媒对人们精神世界的操纵。在饺子节上,对看上去恶心的饺子大家却都大呼好吃、当假的月亮被抓下来之后人们信以为真,甚至有人会跪到“月亮”前祷告、在大型蹦迪现场,肯内拉长官在众人的围观下与舞伴伴着《蓝色多瑙河》跳了一支舞后,现场再一次陷入电子乐的狂欢,让他们的舞蹈有了几分经典时代谢幕的凄凉味道。
面对这些乱象,有幻听的男主萨维尼和有幻视的肯内拉长官是唯二清醒着的人,他们也有过反抗,比如萨维尼把一盘饺子扣在了电视台长的光头上,比如肯内拉冲入DJ演奏区域夺来话筒表达自己的想法。但这样的对抗是短暂的,电影也没有将这两个人塑造成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智者或是要拯救世界的英雄,那是与电影整体荒诞的调性不相符的。导演没有过多地批判,而更多的是展示出这些清醒的小人物在面对时代急速变化时的无力感。就像电影最后月亮对萨维尼说的:“清醒就会痛苦”。一轮圆月呈现出了祖母的脸,祖母与月亮,也许代表的就是一个远去而又让人留恋的时代。
《月吟》拍摄于1990年,而费里尼活跃的时代集中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如果以时间维度从他的第一部电影一部一部地看过来,直到最后一部《月吟》中出现了大量的现代文化符号,是否会清晰地感觉到时代的变迁和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人们生活的被闯入?
最后的最后,我认为电影最棒的一段来自那个普通小镇百姓向政府要员的发问:“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与他提出的深刻的问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嬉皮笑脸的表情,那也是影片中大多数人的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这似乎在暗示着现代娱乐生活中,人们看上去快乐的表皮下,暗涌着的其实是一种虚无感。
相信这既是来自影片中人们的提问,也是进入生命最后阶段的费里尼目睹时代发生的震荡后的思考。同时,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也依然困扰着我们。【以上也来自我的公众号《张最后》,欢迎关注:)】
第二十三届上海电影节 2020.7.26
今年的电影节“向大师致敬”系列有费里尼,热门影片《八部半》当然是抢不到的,其它影片比如《朱丽叶与魔鬼》、《罗马风情画》、《甜蜜的生活》等等我都没抢到,都是4K修复版啊😥 最后只买到他的最后一部作品《月吟》。主演是《美丽人生》的主演罗伯特·贝尼尼,那时候他还年轻,但发型已经开始地中海了……
开头非常的不知所云,我一大早起来赶去电影院,连看两部电影,所有有些犯困的,但努力没让自己睡着。我后排的大哥已经打起了呼噜。这类影片我有经验,只要熬过了开头半小时,大致抓住了线头,就会好看起来,甚至进入“真香”环节。一小时后,男主角气愤心中的女神被亵渎,一碗饺子(dumpling)盖在他脑门上,人群奔跑、混乱,节日的烟火在意大利的小镇上空绽放。我开始觉得来精神了。八十年代末,废弃仓库里的摇滚青年们在MJ的<The way you make me feel>当中蹦跳摇摆。我简直也要跟着节奏摇摆起来。有趣的是,老派的费里尼想用管弦乐《蓝色多瑙河》来打脸摇滚乐,告诉观众们什么才是经典,什么才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然而影片上映三十年后的今天,MJ的音乐成为了新的经典,打击乐已退出主流音乐市场,人人都想过电。
结局颇为魔幻,这是没有事先看影片简介的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影片场景一步步从乡村走向小镇再走进城市,现实与幻想混在一起,你无法分辨,也可以干脆地不做分辨,单纯地享受费里尼用电影工业赋予你的梦境。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施展的魔法。Just enjoy it
费里尼总是这么让人开心,他的片子总是充满了一种俗世的明丽,他片中的那些意大利人总是闹嚷着一脸满不在乎。即使是其中同样是出自Niro Rota的音乐,也不在是《豹》中抑扬顿挫的婉转曲折,而是一种铜管乐器直来直去的明快。费里尼就是这样。
我一直就觉得,在所有电影大师的作品中,费里尼的电影是最少技巧也最少需要技巧的。在他的电影中,剧本与场景,尤其是个人的风格,占去了最主要的部分。比如说维斯康第,在晚期的成熟之作中,更加倚重华丽的历史细节和布光、运镜等外在的东西。而费里尼晚期的作品(或者说他所有的作品),则是追求一种略显夸张的剧场效果,时间、场景、摄影机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世俗狂欢节的性质。正如巴赫金的区分,维斯康第(也包括老塔、伯格曼、布烈松)等的作品,是一种“纪念碑”式的电影,而只有费里尼(或许还可以包括帕索里尼的《世俗三部曲》),才有一种“广场”式电影的特征,即使是最文人化的《八部半》也依然如此。我觉得这可能也正是在国内艺术电影的爱好者中,费里尼的声望并不是太高的原因(可以参看某些“著名网友”对于自己最喜欢的十大导演的排列,费里尼奇怪地缺席)。我自己也并不能很深入地理解费里尼的这种特质,甚至一直以来就把他当作一种不同与现实主义的表现主义风格在理解。这当然有问题,比如说《想当年》、《罗马》跟《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相去太远了。
回到《月亮之声》上,这是费里尼最后的作品,整体感觉相当成熟,并且有所有绝笔之作的悲凉(参考小津的《秋刀鱼的滋味》、黑泽明的《袅袅夕阳情》以及老塔的《牺牲》)。全片是架构在一种幻想上的叙事,并没有古典作品的叙事方式,甚至根本就没有事情,有的只是不断地去发现。撒鲁威尼是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听见了井中发出的声音,虽然接下来并没有说他在追寻这个声音的来源,但是我们可以把这个片子理解成他在追寻这个声音,经过种种梦幻一般的场景,他最终发现,他听见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井中,而是来自于月亮。另一个主要人物肯内拉知事,则是一个因为被辞退的政府官员,他的生活中出现了许多虚幻的人物,让他分不清幻象与真相,他不断地出现在撒鲁威尼的梦幻场景中,扮演引导者与发现者的角色。同时,他也幻想着自己广阔的领土与领土上神秘快乐的人民,也幻想着高层能向他咨询意见、回复他的职位,撒鲁威尼在他的引导下,也看见了那些神秘的土地与人民,也或多或少地接触到了事实的真相。
《月亮之声》中的两个人物,一个是幻视,一个是幻听,这两个人物构成了我们对世界可能的另一种认识。而相对于这个幻听/幻视的世界,是一个由喧嚣着的世俗之声构成的世界。这个世界最主要的形象,是电视机。在开场的“偷窥婶婶”一场中,丰满的婶婶(费里尼女郎们总是这个丰乳肥臀!)在肚子一个人摇摆着跳舞,镜头反打年轻人们在围观的窗外,前景中就出现一台没有图像只有雪花点的电视,但音乐却似乎正是从电视中传出的。再后来,在小镇上建一个电视转播站就成了一件大事,肥头大耳的地方官员们以此沾沾自喜。在“屋顶拯救”一场中,就出现了电视记者,对离婚的女人进行采访。然后,几乎所有的场景中,都有电视记者、摄像机、电视转播的各种机器,比如“午夜跳舞”一场,就似乎是在一个大摄影棚中进行的,而“遇见婶婶”一场,我们则看见那对孪生姐妹在电视机前又叫又跳(她们因为电视而被塑造得如此相似,以至于我们的主角都分不清谁是谁了),最后则是一场抓到了月亮的电视直播的狂欢。电视的世界,表面上是真实的、无懈可击的世界,但在本质上却是充满着裂痕。比如离婚的玛丽,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但是在摄影机前,她和她母亲却显得这么无辜与理直气壮。再比如最后的“抓住月亮”一场,占据了话语权的宗教与政府要员们,装模作样地观做着虚假的电视直播,电视节目愚弄着不了解真相的群众,却经不起最简单的追问。电视虚假的视听信息所塑造的世界,必然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不幸的是,电视就像间谍一样,侵入了每一个人的生活,就像掏下水道的兄弟说的:“他是间谍,他无所不在。”间谍并不是月亮,而是电视。
与电视的世界相对的,是两个主角所代表的幻视/幻听的世界。因为一切都遵循着心灵的规则,所以一切都显得温情脉脉。跟肯内拉知事在一起,撒鲁威尼听见了死去的罐头商的故事,看见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洞口,接着又在雷雨中看见神的马车,回到祖母的身边,然后又记起了自己追求的女人亚鲁蒂娜,并得到了她的水晶鞋。他被肯内拉知事封为自己的秘书,掌管了一片广大的国度,在这个国度中,有着神秘的舞者。最后,他还发现了,自己在水井中听到的声音,来自于月亮,月亮中呈现出亚鲁蒂娜和祖母的脸。月亮还教导他,要聆听自己心中的声音,而不是被外界的喧哗所迷惑。不过,肯内拉知事幻视的世界似乎就没有这么幸运,他那些彬彬有礼的邻居,显得诡异异常并打扰着他的生活,在热闹的大街上,他也无法分辨出真与假,甚至于把所有的人都当成幻象。但他的世界仍然是好的,仍然是与电视所营造的所谓现实世界对立的,比如在那个喧嚣的舞厅,他在DG室中驳斥了这样一种低俗的娱乐,然后与年老的女士(似乎是他死去的妻子,她的画像曾经出现在他的柜子中)在《蓝色多瑙河》的伴奏中翩翩起舞。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肯内拉知事,在幻视的世界中,也求得了心灵的安慰。
这种对幻听/幻视世界的营造,使得整个片子都充满了一种离奇的梦幻色彩。在这里,场景与场景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一切都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撒鲁威尼和肯内拉知事在大街上谈话,镜头转过来,两人已经是坐在静谧的田野上了;开始还是在婶婶家里,然后打开门,另一个房间中空空如也,离婚的那个男人坐在窗台上,说:“他们成功了!”然后就转换成了直播抓住月亮的场景。当然,这些场景中,也有一些细节,作为转换的“抓手”,这类似于梦的那种发生机制,比如说上述场景中,所谓“他们成功了”,正好指向“屋顶营救”一场前撒鲁威尼和下水道兄弟的谈话,那个修理下水道的弟弟说要抓住月亮“这个间谍”。
这单个的场景中,梦幻感也营造得相当成功。撒鲁威尼在街头遇见亚鲁蒂娜一场中,街头人影憧憧,街边的橱窗中印出亚鲁蒂娜和来来往往的人群的影像,消失了景深,奇怪地聚在一个平面上,穿着丝袜的模特大腿散成一个转盘,在墙上转来转去,接头的人都显得无所事事地在游荡,热闹得有些诡异。其他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有撒鲁威尼和朋友在房顶上聊天,电视机天线(又是电视机)像树林一样丛丛簇簇,指向蓝天;肯内拉知事向撒鲁威尼展示自己的领土,三个臀部肥大的黑人妇女摇摆着在微风吹拂的草地上播种,镜头往回打,播种机(或者是挖掘机)立在黑暗的田野上,静悄悄,却又灯火通明,宛如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在荒山中发现的豪宅。这个场景多么像《八部半》中那个著名的火箭发射架啊!
之所以说这个片子有着所有绝笔之作同样的悲凉,是因为片中有一种对于在电视创造的视听时代,没有人愿意倾听心灵之声的感伤。不知道费里尼晚年时有着什么样的心态,但艺术电影以及所有艺术形式的衰落,在这个工业化快餐化的时代,似乎已经是一种必然的趋势。不像《里斯本物语》中文德斯对于影像局限性的绝望,一个自信且成熟的电影大师,可以利用电影本身受到的限制,但却无法对抗这个时代。这是另一种对电影以及艺术的感叹。
看的时候有很多想法,看完也迅速记了一些,但还是流走了许多。影评寥寥无几,难以参考,只能直接把自己毫无根据的想法记述一下了。
luna,月。
伊沃,世俗眼中的疯子,也许名字是特地取的,evil的同音。所有人都认识他,他的举止像孩子一样,但又仿佛只是表面的迷惑性,他本身就像是一个意象。伊沃回忆起姨妈是强烈恋母情结的体现,他说“我更愿意活在回忆里而非现实中,反正两者也无甚区别”。
老头显然就是费里尼自己。一切都在他的自传中体现出来了——老年的无奈,一身疾病被困在医院,总是被不想见的人打扰。费里尼不喜社交,很多时候只想自己待着,人群给他带来的困扰和恐惧也在电影中体现出来。电影中,老头读了医生给自己的诊断书,实在有种费里尼把自己的诊断书拿出来给演员读的意味。 电影里,老头曾经很有声望,但世界变了,一切都太快了,没有年轻人关心他。电影外,费里尼也同样落寞。
衣柜里,有老头过世的爱人的肖像画。费里尼晚年受病痛折磨,彼时,朱丽叶塔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这段影像似乎是预示般的自白。但现实中,先被定格在画中的,是费里尼。幻象中,老头牵起爱人的手起舞,是摇滚现场下不合时宜的已死的浪漫。
快餐式的tv,嘈杂的音乐,超级英雄的标志…费里尼展现出来的态度是,艺术正被毁坏。
捕捉月亮是真的吗?可能也只是一种象征,隐喻宗教,政治。
影片还展现了费里尼对女性,对性的探讨,月亮本身也象征女人。 影片最后,伊沃眼中的月亮上映出喜爱的女子的脸,说,“别忘了还有广告”,接着伊沃走向井边,内心独白也对电影做出了解释,“世界太吵了,如果安静一点,我便能明白…”
老头还算容易理解,但伊沃的台词快把我也说疯了,他象征的或许也是费里尼自己。这恐怕只能从他和老头的几段对话中寻找蛛丝马迹了。
画面有一些怪异的感觉,同一场景的布局似乎前后镜头之间就有变化,感觉有越轴,总之,镜头语言还是很弗洛伊德。
台词听着听着就要走神,努力不走神跟上每一句台词的我,差点就睡过去了,后来偶尔发发呆反而get到了一些感觉。
月吟,实在是一曲哀歌,对艺术,对生命,对人类。越接近死亡,看到的,听到的也越多吗?那些呓语,呼喊,来自年少的回忆,引向死亡的枯井。想要安宁,不得安宁。
姜文的月亮与费里尼的月亮,原来是一脉相承的。也是一部意识流,在时空里穿梭。
库斯图里卡应该向费里尼电影学习借鉴了不少,好多疯疯傻傻癫狂肆意的场景相似。本片依然没有什么连续的故事情节,是一个个碎片叙事连接起来,用画面和台词代替。面粉小姐选举、The Way You Make Me Feel、蓝色多瑙河还有最后一场戏不错。我小时候听邓丽君姐姐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有个疑惑,月亮代表什么呢,皎洁明亮还是冰冷孤傲?不得而知。看费里尼电影有何感受,我也可以说:月亮代表我的心。因为月亮可以表达你想表达的任何东西,无论好坏悲喜。至此,花20天(0303-0323)看完费里尼电影,个人认为他最好的电影在1963年之前一直到《八部半》,之后就是1973年《阿玛柯德》,其他的玩得太飘了,暂且不能欣赏,估计将来也不会喜欢。下一步,去看伯格曼
「比起现实,我更爱回忆」,在意识流的流动中,在追求心爱姑娘而不得的终点,依旧联系到人类自由意志与专制的矛盾中,而向月亮许愿最终也不过是「理解的人最可悲」。
满月是丰乳,是肥臀,是裸露的潮热肌肤,是圆睁的欲望之眼,是意淫,是朝圣,是世纪末颓废的圆场,是心底里未知的虚空,是这一轮放飞后再圆不上的遗留残梦。此去经年,再无故事。@资料馆。看完出来,天上也是一轮圆月。
几个音符组成的古早恶魔旋律可移桌椅,却已输给Michael Jackson的MTV时代癫狂,消失的歌曲和消失的火焰都去了何方?村口几个二愣子绑架了月亮,向声称一切早已揭晓的宗教询问人生意义;不愿参与衰老同僚茶会,宁见逝去故人彷徨迷失草原深井……饺子节一段过于混乱失控,想到是遗作,又好像都可以理解了
晚年去风格之作,吵得我头痛,昏昏沉沉好几次
每个人说的话都是种近乎呓语的荒诞。我觉得我看到一半一定睡着了,但我不确定,因为眼前好像一直有画面,但都是前言不搭后语。
费里尼遗作。1.费费最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作品之一,恍若一个天真少年的臆想,又似一位疯人的幻觉,抑或一场无边无际的梦境。贝尼尼总是遇到的那两个男子,也可看作不同自我的投射。2.不过,本片中月亮的含义较古典,既象征着不可企及的欲望对象(亦是女性或某种神秘力量),又喻指疯狂(lunatic)。3.对现代技术及大众文化商品的担忧:疯狂拍照的游客、批量复制的圣母、屋顶上的电视天线丛林、青年狂欢的摇滚集会,被射穿的露天大银幕。有趣的是,抓到月亮的是三个农民。4.那个打断一切喧闹、让众人鸦雀无声的双人舞([蓝色多瑙河]),彰显出寂静与沉默的伟力,一如月下荒井与结尾对宁静的呼唤。5.疯狂造爱-眩晕旋转-火车与雾气的剪辑太妙。6.扭曲镜像的匹配转场。7.魔鬼的乐章,年老侵袭的恐惧幻象,面粉小姐,大家都合脚的水晶鞋。(8.5/10)
NO.9 月亮在任何文学艺术载体中都是最诗意的表征 她是个女人 像熟了的梨子落下来 鲜花盛开在腹腔里 宽衣解带后 奶喷向天空变成银河 月光下贝尼尼/费里尼梦呓绵绵 诗意而略神经质 波德莱尔式现代的弃儿在海子的麦地游荡 妓女和哲学家在深夜说话 倾听沉默的声音插播一条广告:如果有一点宁静的话 如果我们允许一点宁静的话 人们就会懂得一点道理了
浪漫。一如既往地费里尼式不嫌麻烦。走过所有吵闹的、徒然的又温柔香甜的夜晚,我遇到暴雨、坟地与上帝。在城市里邂逅爱情,恶棍的野马——那是他的真命天女;白衣天使,披着婚纱的屠夫的新娘,我站在屋顶上,飞向她捣烂玫瑰花蜜酿成的温床。尾气、子弹、千疮百孔与性爱;在众目睽睽探究的环视及人们的呐喊下,手捧水晶鞋的流浪王子见到了月亮。她的裙摆一挥,我来到现代,满眼尽是舞会、舞会、舞会。川流不息的垃圾与人们在照明灯下翩翩起舞。先知告诉我,时间将至,“这一切都是虚构的”,而我必须亲自寻找我的自由。然后,月亮被绑架了。歹徒朝她开枪,人们敬畏她的魔力,却更恐惧在被囚禁的神明面前流血而亡。一拥而散后,再一次只剩下她和我,我终于得到了宁静。而月亮始终悬挂在这黑夜上。
这部晚年作品糅合了纷乱庞杂的信息,思维跳跃又很平快,以至于观影过程不是昏昏欲睡,就是聒噪得心生厌烦。提到了新一代为之疯狂的美国流行文化入侵,及同为战败国率先崛起的日本。费里尼对意大利一往情深,又如此忧心忡忡。与众多已然仙游的大师们一样,暮年遗作总是不可或缺却又充满遗憾。
在费里尼的忌日读完了《梦书》,看完了遗作《月吟》。可见现实主义的痕迹,日本相机拍不到的东西,电视的画面和屋顶天线让人眩晕,从卡比利亚之夜里信仰的狂热到此时对信仰的厌倦…费里尼的月亮,好像早些电影里的罗马和母亲,既是梦幻诱人的,也是神秘可怖的;演奏结束后音乐会去哪里呢?这个世界太闹腾,需要silenzio, 正如月亮之声。费里尼恪守“电影不是模仿现实,而是创造现实”,哪位艺术家说的,阴晴圆缺的月亮才是真正永远的神,尽管登月已证明它只是一片废墟,但费劲登上去的,不是中国人心中的月亮。而在本片中,挖到月亮的不是什么宇航员,而是农民&工人。那个绚丽壮阔又严肃审慎的影音时代过去了,但费费,你知道你不大待见的Michael Jackson为流行音乐设置了多高的水准不?咱现在可更不如了呢
#费里尼百年诞辰放映.资料馆留影#依然Fellini,超现实成人童话,献给幻听与被迫害妄想症患者的狂想曲。 饺子女王与面粉小姐,黑烟囱与绿原野,MJ流行舞曲与蓝色多瑙河,六便士(乳房)与月亮,心存信仰与价值虚无,日新月异的新生活与一去不返的旧时光……意大利早已今非昔比,虚荣的物质小城不再相信神圣爱情,月亮坠落红尘又被凡人亵渎。电影顽童开始感慨物非人非,Fellini电影大系绝响,小丑一生的诗意总结。
实在不知道费老师又折腾这么大场面是要干什么,怎么看都是费里尼式语言和段落的再度重现,只是这次彻底成了难懂的诗句。床戏那段剪辑甚亮。结尾的那段颇像[甜蜜的生活]里圣母显灵的神启时刻简直又是一个拉康式研讨的范本。据说此片标志着意大利电影中商业和艺术的彻底分家。
@影城;暗蓝夜幕悬挂的明亮月色下,寻觅密语至墓园;心上人安睡的样子如月亮般发幽光;他打开一扇扇门,门后的空旷通向另一个梦境,梦境套梦境,我出现在你的梦里,你也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作为大师遗作,实现了“梦是唯一现实”的承诺。
超出预期,费里尼遗作终于在自我和真理的双重场域中探索,仿佛一次超越时间的诗意凝视。并无去风格一说,反倒是一种超越形式的风格,费里尼竟然让我越看越喜欢,他的真诚是在时间中渐渐袒露的,比起名作,我倒是更喜欢他晚年的作品,他的夜晚是一个迷人的诗性空间,人的动作也成为诗的一部分。
月的比喻就像荣格的阿尼玛,而被捕获囚禁的月亮,也可比附神话中被窥视的月神露娜。两个主角艾弗和格奈拉都是费里尼的分身:一个是早年天真活泼的,一个是晚年怀旧怨怒的。喜欢谁都可以穿得上水晶鞋这个黑色幽默的悲凉比喻。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费里尼的结尾拍得总是不错。看完他的最后一部,终于找到答案。结尾是一切喧嚣沉寂下来的时刻。费里尼喜欢的混乱、吵闹和粗俗,观众很难忍受,所以,反而到他安静下来的段落,就变得美好、雅致、哀伤。这实际是对观众的pua。在这个意义上,本片最后的台词“如果每个人都能宁静一些的话,我们或许能够明白一些事情”像一句自忏的结语和对未来的预言。荒井并不象征死亡,但走向荒井的艾弗还是成了费里尼辞世的影谶。死神是真正的小丑之王。我保留对费里尼风格的一点敬意,但如果有热爱,也只留在他的黑白年代。
我们看到荒诞,或许一笑置之,而费里尼却把它当真实来记录
最后的费里尼或者是希望在更加现代化,工业化的90年代能给保留自己怀念的一片旧时时光。他走出乡镇的宗教仪式以及小城的马戏嘉年华,走进一群穿着牛仔裤的少男少女带着耳机摇摆的广场和充斥低音炮的工厂。他或者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但是还好有个舞伴,能让在他月光下与其共舞。
压缩饼干式的诗集,意识流午夜狂想曲。虽然在这部遗作中,费里尼式风格依然浓重,勾魂摄魄,但老头呓语式絮絮叨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让我中途一度睡着。如大林宣彦,这些大导演拍了一辈子,到最后越是明白自己的有限,越是想在几个小时内说更多东西留给后人,想象力不管不顾地释放,给自己画个浪漫的句号。因为太喜欢月亮来看的,资料馆音响这场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