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全片,看的是房遗爱的cut,估计没甚可能看全片,只来说说房遗爱吧
概括一下房遗爱的人生,够惨,够冤。
天降公主,房遗爱成了驸马,他挺开心的,毕竟他想要权势,当驸马总是会比之前有权势的。
但高阳公主有心上人啊,驸马不能进公主的房间,一对本不应该成为夫妻的人就这么强行凑到了一起。但他们并不像夫妻,房遗爱更像个手下,帮着公主办事,给公主放风,这驸马当的真一言难尽。
公主给了房遗爱官,给了房遗爱女人,房遗爱好像也很开心的接受了,好吧,他这样也不算冤了,两个人后来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房遗爱最后没疯也是坚强,公主居然把和辩机的孩子说成是和房遗直的孩子,房遗直为了保护孩子居然也承认了【惊】(说起来房遗直有时看着房遗爱的表情太好笑了,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但还是觉得房遗爱冤,他干了什么了,最后居然被斩了?皇室不好待啊……
哥,三哥,请你自由地。。。 那些刽子手不敢看你的眼睛么?是啊,你的眼睛里总有摄人的魄力,你的眼睛里有苍山穹宇,有天地万物,可曾有我么?小高阳,你的十七妹? 三哥,我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终极一生,你是我的最爱。可是,你却再也听不见。但是倘若你在,你又愿意听么?你愿意看一眼,十七妹眼中的深情么?我有太多欲望,是你,用你坚强的意志一次又一次拯救了我。你的意志让我只配做你的妹妹。小时候,我恨我们为什么同父异母;现在,我恨,我恨你,恨我自己,恨所有人。三哥,为什么你是我的亲哥哥呢? 从小我们就玩在一起。我喜欢你,钦佩你,仰慕你。都说高阳公主骄傲任性,是啊,骄傲的眼睛里只容得下一个男人。还记得那个北屋的疯女人(后来知道她竟是我的生母)说你是天地的精华,万物的灵长么?三哥,我深信不疑。你该当太子,该当皇帝。可是命运总爱开玩笑。你的身上有亡国君的血液,你愈优秀,就愈为人所不容。两代君王的血统在你身上交融,压得你喘不过气。我懂,这些我都懂。就像忽然有一天,我知道了那个秘密。于是,所有的宠爱都变成了怜悯。所以,我们是那么相象,骄傲着也自卑着,用骄傲去掩饰自卑。 那天,吐蕃使者在宴会上向我求婚。多好玩儿啊,我欣欣然听他唱着溢美之词。你却冲动的跳出来,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配的上高阳吗?你还要和吐蕃使者比剑。三哥,你很少这么冲动的,是为了我么?三哥,你不要不承认。 晚上,吐蕃使者送来信物,是一个玉枕。我喜欢那个玉枕,光滑,精美。我收下了。 我去找你,告诉你,我要嫁到吐蕃。 高阳,你疯了吗?你抓着我的肩膀,你第一次弄疼了我。 我就是要去。这么多年,我让我身边的人都受够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大家都是爱你的吗? 怜悯和爱是有区别的!我歇斯底里的喊,伏在你的肩膀上哭泣。如果可以,我想把我身体里所有的水都变成眼泪,让我哭个够,一直伏在你的肩膀上。 你轻轻的把我的脸捧起,为我擦赶眼泪。三哥,你心里有我的,你不要不承认。 今天你说什么样的人才配的上我?我故做天真的问。 你顿了一下,你不看我,说,天下最完美的男人。 可是你就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我倔强的说。 不,高阳,你错了,我不是。你挣开我,转身。 可在我心里,你就是的!我不一不饶。 三哥。我抱住你的背。 你轻轻松开我的手,在我前额上吻了一下。高阳,你让我想变的更好。 那晚的月色很美。我坐在回公主府的辇上,一遍遍的回想着,高阳,你让我想变的更好。 后来,文成姐姐嫁去了吐蕃。我的脾气,松赞干布也受不了吧。 其实,他们从来都没有走进过我的心。吐蕃使者的玉枕,或是长孙樯儿的情书,那些,只是满足了一个小女孩的虚荣,渴望被爱的虚荣。我的一腔热情,一片真心,从儿时,就给了那个叫李恪的人。 当我知道父王收回了成命,你不用去益州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三哥,我又能每天都看见你了。可是,接下来的你却变了,变的好可怕。罪恶的野心日益膨胀着,侵蚀着你的心,你的思想。三哥,你要做第二个秦王李世民么?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要怪,也要怪父王,这野心,也是他给的。况且,你已经压抑的太久,太久了。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你灼伤自己,毁灭自己?我频频插足你的事情。有一天,你实在厌了烦了,叫我不要再管你的事。 我倔强的扬起下巴,除非,你不是我的三哥。 不是就不是,你不耐烦的说。 语既出口,我便看见你眼中的后悔。 可是,我已经止不住眼泪。就算是无心的,也不能这样。你是我的三哥啊。 妹妹,妹妹,三哥错了,三哥刚才太浑了,伤了妹妹的心。你柔声哄着我。 好。那你发誓,就算不做太子,不做皇帝,你也要做我的三哥,我的好三哥。我任性的要你起誓。 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一刻,我好贪恋你眼中的柔情。 后来,成乾造反未遂,被放逐了。太子垮了。可是,你也不能留下来。你要去益州负任了。我不懂政治,只知道你终究还是要走,长安城终究还是容不下你,我终究还是留不住你。那一刻,我真的好怕,不能每天看见你,我要怎么办。我一再的要你带我走,带我吧,三哥,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可是,你说你不能,你说我应该在长安,应该嫁人,不应该跟着你。你蹙着眉,眼睛里有无奈,有不忍,还有怜惜。我甚至向父王允诺,我要去益州,我要跟着三哥,任何带我去益州的人,我嫁给他。我只要每天能看见三 可是,这样还是不行么?你终究还是唱着《将仲子》走了。三哥,你知道么?你就象是前世的爱恋。可是上天弄错了,弄错了,我们不该是兄妹。所以,我们既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我的情,我的爱,蜷缩在妹妹的躯壳里,好痛苦。 你走了,明天我也要嫁人了。 我看不起房遗爱。我不让他进我的房间,他就不敢进。多么可笑。 后来,我遇到了辩机。他也是我儿时的朋友呢,他知晓我的秘密。我被他的睿智,风度迷住了。他就是我的佛。是的,我爱他。我以为你走了,我就再没有爱的能力了,可是,原来我还有。我应该高兴么?三哥,辩机给了我你不能给的。我从来就是一个有很多欲望的女人,我不为此感到羞耻,我不觉得自己渺小。 后来,你回来了。你发现我和辩机的事,你怒不可谒,你拔出剑,指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失神的,甚至是窃喜的。你的怒气中除了兄妹之情,可曾有妒火的燃烧?可是,你是我的三哥呀,你怎么能杀了辨机呢?前世的爱恋怎么能杀死今世的情人呢?所以,我还是挡在了你的剑前。你缓缓的垂下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你苍老了,第一次从你的眼睛里读出疲惫和忧郁。我的三哥怎么会老呢?他应该永远都是那个雄姿英发,身躯伟岸,眉宇间包容了宇宙苍穹的男人。你那一瞬间的表情,让我发疯一样的后悔,如果可以,时间倒流,我也不要遇到辨机,就让我的热情,欲望,生命,慢慢从身体里流淌掉,让我死掉也好。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了。那个时候,我虽然娇纵任性,可到底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呀。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跟着你,我从不停止的幻想,有一天,你可以给我更多的允诺。然而现在,三哥,你又为什么要回来?你是来看十七妹受罪受苦的吗?面对你就是一种折磨。所有人不屑我,匪疑我,我都无谓。可是,只要是你,哪怕是那一个眼神,就令我痛苦不堪。 父皇要腰斩辨机,我跪在大殿前三天三夜,却只等到一个再也不准我进宫的圣旨。辨机死了,半年后,父皇也死了。我恨,李世民,你为什么要多活这半年? 长孙无忌扶持晋王治做了皇帝。长孙无忌一直对我心有余悸,我是玄武门罪恶的种子嘛。这次,我不会再任人宰割。处于权力中心的女人,要挣扎,要自保,只有掀起更大的风暴。这是我这么多年的成长,辛酸的成长。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公主。可是,政变失败了。我被打入无底深渊。还连累了你,我的三哥。这是一个除掉你的好机会,长孙无忌怎么会放过,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无辜的,受冤的。九哥为我们求情,是啊,我应该叫他一声九哥,可是,那一双双盯了你太久的眼睛怎么肯放过你。 我被秘密放逐了。可是,我却害了你。我今生的挚爱。我倾注了太多依恋的人。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们。 三哥,你还记得么?小时侯,我们喜欢在树下玩耍。那时侯,总有风吹动你洁白的袖袍,总有花瓣飘落在我光洁的额头。我们总是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我靠在你身上睡着了。有时候,是我先醒了,却装睡;有时候,是你先醒了,却不敢动,怕惊醒了我。下一次,我们要约好,一起醒来。
《大唐情史》给了我很多收获,最丰厚的一项就是结识辩机,我使用“结识”一词,是因为他对于我的意义远远超过一个角色,他对于我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榜样,从剧中走进我的灵魂,我感觉,我与他是有对话存在的。辩机与高阳公主的爱情纠葛,千万别误认成文学润色的淫僧破戒或者什么出轨公主撩禁欲系帅哥,从辩机六岁第一次登场,到入殓时躺在棺材里的最后一个镜头,都是在讲佛教怎样改变他的人生,从破戒,到死,历时六年,是他最后的一段成长之路。
真理是朴素无华的,大乘教义,在实践上概括起来就是诸善奉行,这也是上帝对人类的要求。说起来一句话,做起来,竟没有一个圣人能达到。辨别是非对于常人来说已经很难了,在我成为基督徒以前,这方面发生的错误可以装订成册,如今一条一条回想起来,居然没有一项栽在学问、经验或智商上——这些东西不顶用吗?显然不。但是在我被《圣经》改变人生以后突然就发现辨别是非也可以是一件与终身伴侣相处一般的平易随和之事,问询上帝是指:但凡一个人,就会遇到凭借己能、阅历、知识、智力、审美、观察角度辨别不了的对与错、正与邪、善于恶、丑与美、真与假,他的眼睛只见虚妄不见本真,他的脑子想不出答案,这时他只需要处于完全的谦卑之中,他的心灵,一定能使他见到上帝,上帝就会为他揭晓答案、指点迷津,把是非谜题,化难为易。人若能去傲就已经够到了智慧的入门,圣经是老百姓能看懂的,白纸黑字告诉你人类一定会犯下怎样的罪以及人类需要怎样被爱和爱别人,不挑学问和智力,而佛法入门的难度,不亚于学习一门哲学,佛陀,用另一种维度描述过这些朴素而深邃的道理,除此还试图描述整个宇宙。人之所以不能明辨是非,用辩机的话讲,“迷失本心”,只因为骄傲致人疏远上帝,放任魔鬼掌控思想而不能听见上帝的话语。去傲极难,与骄傲战斗是基督徒的一项终身事业,就连我已经成为了基督徒,也会因为一些愤怒情绪对于一些事下过事后发现是错误的结论。可以这么讲,佛教的世界观,即使作为基督徒,只要里面还有骄傲存活,就不能理解它为什么会是“众生平等”,人当只有参透了生死,才可能像爱自己一样爱万物。基督教也是让人不惧死亡的,但是平心而论,没有抵达这样的境界。也是谦卑,奠定了人不惧死亡的基础,对比基督教,佛教在对人谦卑的要求上,超过了人类社会的范畴,和上帝对人的要求。佛法无边,不仅是一种爱智慧的佛学表述,它有更深层的含义,走在悟道之路,谦卑凭此使人的灵魂行得更远。
无论在基督教还是在佛教中,都有辨别是非这一门苦修,凡是能称为苦修的生命状态都对人要求很高,像辩机这么智慧四溢的僧人,也在用一生辨别着是非。玄武门之变,在圣经上是能够找到对应的,那就是该隐与亚伯之罪。因为父之罪,年仅六岁的辩机隐姓埋名逃入空门,他的父亲宗将军,一生赤胆忠烈,却在最后一刻利欲蒙心背叛太子建成,帮助李世民杀了建成和元吉,致使自己陷入敌我双方夹击的孤绝境地。而那个信誓旦旦许下过承诺的冷酷无耻的篡位者,用宗将军戎马一生梦寐以求的地位诱惑过宗将军的李世民,却在事成之后,马上翻脸背叛了他,借长孙无忌之手灭了宗家满门。普通人的人性是经不住敲打的。他们的塑料手足情,君臣忠义表面下的不安分,背信弃义,皆因人性承受不住因欲望而自私的试探,骄傲而生残暴的考验,人因罪而获得不幸便使那背叛他人的人常常遭遇背叛,而所有因罪而获得的各种不幸,就是人迷失本心,追求幸福而不幸,渴望爱而获憎恨,寻求安宁而不得的根源,这种人与人之间最普遍的联结让少年辩机常常陷入忧郁,他那时负责为玳姬讲佛,这是深深伤害玳姬一辈子的李世民对这个可怜女人的安抚——不是亲自去,而是派一个和尚去,于是师父玄奘法师挑选悟性最高的弟子,让辩机有了机会认识高阳公主和李恪。
童年的他是什么样的呢?在剧里他是玄武门之变中唯一逃生的宗家后人,辩机是他的师父玄奘取给他的法号,他姓宗,本名不详,那天父亲催他逃命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净土寺去,说有人要杀父亲,因为父亲杀了命不该绝的人。杀人不对,他没受过这样的教育,第一句话简直贬义上语出惊人的程度,他童言无忌,骄傲地回答:“爹是大将军,大将军就是要杀人,杀好多好多的人。”这是个心智未开化、虽有慧根但起点未必比你我高的幼儿,父亲对他的遗愿是抛弃过去,做一个高尚的人,不要重蹈家父的覆辙。家族剧变,失去了父亲和一切亲人导致世俗生活彻底破灭,使他幼年便与佛门结缘,从那之后,他在玄奘法师的教育下长大。栽培他的父,不是诞育他的父,多年以后成为玳姬讲师的辩机,再开口时,见解与气度已与那时判若两人。人世间本就福祸无常,后来他对刨根问底、戳到他痛处的高阳公主说过,生命本就痛苦,去揭示生命的意义,不仅痛苦而且难堪。如果说皇权的残暴彻底扭转了他原定的人生轨迹,那么佛教的造化则彻底改变了他的心灵按照原定轨迹长大后的面目。他成为了他本不能成为的人,他的成长任务自然是十分艰巨的。早期的辩机脱离了儿时的蒙昧,体验到出世的自在,但是报仇的执念毕竟很难放弃,这个是他的最后一个尘缘。世俗的想望会带来无常,招致烦恼,促成他斩断尘缘的,是亲历一场东宫血洗、与玄武门不堪回首的经历高度重合,他看到父辈的罪孽在子辈重演。在基督教的世界观里,罪能带来死亡,在佛教的世界观里,罪能招致轮回。有一句高频台词“被杀者对自己的被杀也不能不负疚”指的就是罪能招致死亡,死在罪里便会进入轮回,这是非常严厉的惩罚。罪作用在历史上,历史便会循环往复。轮回,受苦受难便永无止境。陷入轮回的一切,便不能向前转。那一晚的东宫,李恪口中早晚都要流的血,在辩机心里振聋发聩,复仇的念头烟消云散,他跳出轮回,将这罪终结,跪在建成的遗孀玳姬面前,替父忏悔,请求她的饶恕。时间在前进,但那些血不能在他的剑下倒流。
辩机问询玳姬意见时,玳姬曾对他说“父之仇弗与共戴天”,但他再见到玳姬时,向她表示已经击碎了这个观点,只要是作恶,一切理由不过都是作恶的借口,父之仇的将来便是父之罪,父之罪的未来是父之仇,罪人诞育罪人,罪恶裹挟罪恶,愚蠢与邪恶紧密相连,麻木,使人双眼蒙尘,那也是恶,他不允许自己不知不觉地堕落。人辨别善恶,在基督教里要问询上帝,在佛教里要问询本心。刺杀长孙无忌的整个过程,他都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然也不会去说“若杀长孙无忌,我将归死”这样的话,在那个东宫血腥的夜晚,他顿悟了,为了一件邪恶的事献出生命是莫大的愚蠢,也是奇耻大辱。他父亲就是这么死的。为父报仇不但失去了意义,连父亲埋入坟墓的罪孽也会被他掘出,带往人间,于是他把那些从阴间带出来的,都一把火烧掉。他差点因为这个向长孙无忌以外的人动过杀机,正所谓人只要想干一件坏事,就想要干尽天下的坏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与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是同一种规劝,同一个道理。辩机变了,再一次成为了他本不可能成为的人。这一天之前,他的思想里还无法接受自己的不幸,但是当这一天过去,他就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不幸。有一句台词出现频率较高“一个伟大的人,也会同时拥有两颗截然不同的心,一颗心流血,一颗心宽恕”,当一个不幸的人完全接纳自己的不幸,他就会同时拥有这样两颗心,他就会是一个伟大的人,那颗流血的心,是一颗含沙的贝壳;那颗宽恕的心,是贝肉被那粒沙子磨砺成的珍珠。那是两颗互相嵌套、互为因果的心灵,流血的心包容着宽恕的心,正如同疼痛的贝肉里含着一颗美丽的珍珠;宽恕的心同时拥有那一颗流血的心,正如同那颗珍珠的前世是一粒沙石。
辩机的成长,伴随着蜕变的痛苦,这样的体验,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在他的生活里,熟悉的世界被他推倒又重修。那次他没有杀长孙无忌,但他杀死了自己,当他跪在玳姬面前忏悔的一刻,他便杀死了过去的自己。从此他的眼神再也没有闪现凌厉的锋芒。心灵只当它活在忏悔中时它才能复活。一个谦卑的人,是一个认罪的人,认罪而知悔改,便是一个复活的人。人世间,流血的心常有,宽恕的心却稀有珍贵。一颗流血的心总在滴血,常常孕育仇恨和愤怒,便只能流出的是血,等到那血流干了,只会凋零和必朽,但宽恕的心确实是从流血的心里诞育的,一颗流血的心,只当它愿意活在悔改里,才能生出一颗宽恕的心,那宽容的一颗,为流血的另一颗止血和照明,在那颗流血的心绝望和难过时,常常光耀那颗流血的心,照拂着它。东宫血案之后,辩机带着一颗流血、另一颗宽恕的心重生了。
剥开贞观之治的开放繁荣的表象,以玄武门之变血腥的帷幕,问询权力的本质,是任何文艺作品很难有勇气做到的——揭开美好的遮羞布,露出了帝制丑陋的本相。在权力面前,任何人都可能失控。对于一个皇帝,民间的评价和身边人眼里的他,可能完全不一样,一个老百姓星星眼里的一代明君,促成了经济发展国泰民安,但这不妨碍他在权力斗争中是个钻营残忍卑劣的恶人。玄武门的阴影笼罩着那片星光一般的时代,在李世民的帝王生涯里,这个玄武门之变是他讳莫如深的污点,把李氏家族拖进轮回。剧里另一位男性主人公,李世民,就拒绝忏悔,一生活在阴暗预言里。他不能屈尊,魏征谏言他向玳姬道歉,他龙颜大怒,这份屈辱不亚于吃屎。他把父之罪带给了儿女,他的子女们,各有各的阴暗预言。偌大一个宫殿,龙椅阴森凄凉,谁在位谁就有家门不幸,但是他太骄傲,无论枉死多少儿女,遭遇多少背叛,无论他受到怎样大的教训,他都不认为这个会是一种不幸,对带给他巨大不幸的权力着迷得不得了。但是剖开这位杀伐决断、不可一世的大帝的胸膛,你会发现他也有一颗流血的心。他没有友谊,权力这种东西只会吸引宵小之徒和伪君子,他也不能爱,亲人对他的感情,无外乎这几种,敬他,恨他,怕他,算计他,觊觎他的龙椅,亲情自然也十分短命,他的一家人生活在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的兄弟们已被他杀死,他的儿子们仍在互相残杀。如果说辩机短暂的一生是一个不断重生的过程,那么李世民漫长的一生是一个不断发生着死亡和腐朽的过程。面对玳姬的谴责和唾骂,他不要脸地表示,只要时间够久,他造过的那些孽、欠下的血债,从这颗流血的心里流出来的血会在这颗心上结成疤,变得越来越硬,而她不改变自己对他的看法就会还在承受这些往事的伤害。他做到了,只是这颗心,表皮石头一般坚硬的心,里面无比凄凉。但是时间不但可以踏硬踏平一颗流血的心,也会平息另一颗流血的心里面疯狂的念头和仇恨,同一段时光,把玳姬打磨得顺从平静,与女儿高阳公主相认以前,余生里只有辩机偶尔来访,她不再执着于往事,那些持续不断地伤害着她的往事在这位佛教徒宽广的胸襟里得到了安放。
玄武门之变,父之罪将辩机引入空门,与佛陀结缘。同年,父之罪致使高阳公主出生,她是李世民杀兄占嫂的产物。他们两个的缘分是从玄武门的诅咒里产生的,如果没有发生过李世民借长孙无忌之手杀宗将军全家,这两个罪人的一儿一女根本就待在平行世界里无缘见面,辩机一定不会幼年出家,高阳一定也不会出生,即使与辩机来到同一个世界,如果没有父之罪伤害母亲玳姬一事,辩机没有机会进宫被高阳看到,暗恋,寻找,执意追求。这是命运,或者,用辩机的话讲,这是人生的玄机,他可以去辨别。谈及两人的父亲,辩机对高阳公主进一步指出,所有与玄武门之变相关的人都是罪人。罪人后代之间的联结必然要走入阴暗的预言中去,李氏家族里从来不缺乏阴暗预言,两人之间的爱情,是剧里所有阴暗预言中的绝唱,因为这段在观众眼里玩火一般刺激的禁忌之恋有一个沉重的内核,这不是霸道公主爱上禁欲系高僧的故事,对于高阳,即使在热恋中,辩机也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但她对辩机的痴爱不完全是馋他的身子,这是一个她对他奉献出全部的寄托,两人用爱屡次与命运的阴暗预言交战,试图冲破它、战胜它、粉碎它的故事。这段惊世骇俗的爱情有一个爱自由的主题,这是对罪的宣战。在玄武门之变中背叛宗将军的李世民如果还有点良善,就能把女儿对宗家唯一后人的完全信任视为女儿替父赎罪而大受震撼——父亲杀了他的父亲,女儿便把整个灵魂献给了他,可惜李大帝那流血过多的心结满了硬疤,任何美好的事物都碰触不得。他对幸福的把控只剩下利害的计算,向辩机忏悔道歉?不可能的,他残忍的杀害了辩机。他们两个把父辈罪的联结变成子辈爱的联结,结果是公主一生的幸福被权力打得粉碎,与辩机阴阳两隔,这段实质上是爱情的千古绝唱的丑闻绯闻遭到长孙无忌暗算,卷入议储风波,毁灭在政治阴谋里。而本可能通过成全这桩爱情完成自我救赎的李大帝,砍掉了命运女神伸向他的援手,在人生尽头,造了这最可怕的一孽,因此一病不起,辩机死后半年,他也带着一个阴暗的灵魂归西。
高阳是放浪形骸的女孩吗?表面上像,实际上不。她的私生活很干净,只有辩机一个男人,混乱的是她嫁入房家、完成政治婚姻以后的人际关系,陷入这样的灾难,是她父亲造成的。她在与辩机确定爱侣关系之前,与李恪有超越兄妹边界的好感,以身相许过夫兄房遗直,疯狂纠缠爱慕已久的辩机,这些放浪的表面,是她与辩机相爱之前对抗权威、打脸父皇的方式,表达着她对王权的憎恨,对父权的蔑视。但由于她本人也是李世民与兄嫂乱伦的产物,父之罪,也给她的抗争打下了罪的烙印,示好、引诱、追求过什么人呢?自己的亲兄弟,丈夫的哥哥,出家人,都是镜中月水中花。何况头顶悬着铡刀,有个玉皇大帝,这些人中没有人敢爱高阳,除了辩机。亲人李恪拒绝了她,正人君子房遗直拒绝了她,只有玄奘法师的衣钵传人辩机和尚深思熟虑之后接受了她。辩机再一次击碎了原来的世界。用生命击碎的。他还是年轻小伙子,人生本该很漫长,却因为这个选择进入了倒计时,他破了色戒,与公主产生了爱情,有过肌肤之亲,水乳交融,还要用余下的生命重建被击碎的世界。上一次,他击碎了世俗的世界,斩断尘缘,从罪里复活;这一次,他击碎了宗教的世界,接受尘缘,拷问着灵魂的归宿,并准备去死。这个选择和他的勇敢,都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生命在他看来只是他为这个选择付出的最轻微的代价。
权力之下没有幸福,公主长大后发现这个定理,感到生活虚假,毫无价值,之所以执意追求辩机,是因为她渴望去过真正的生活。我看到大家都认为辩机与公主相爱说明他尘缘未了,修行不够。其实他的生活一直就是一种辨别是非的苦修,包括这次破戒。这不是一时冲动莽撞行事,做出这样决定的僧人,必参悟了生死。他看破了红尘,才具备勇士君子这些人品端正的普通人不具备的勇气和智慧,他一旦决定给予爱情,爱情里必有着世俗男子提供不了的慈悲,他的胸怀能盛纳她寄存在他这里的一种权力所不容许她过的纯粹的生活。她出轨一个僧人,被世人所诟病。他破戒与公主私通,为信仰所不容,但有个事实是我们谁也不能否定的:他做了一次伟大的施主,施与了爱。他是唯一真正支持公主去过真正生活的男人,对质问他的李恪说:“公主把心捧给了我,我不接受,这颗心就会死去。”为什么只有他敢爱公主,也只有他有资格拯救她?这是因为这位佛教徒的生命被上一次蜕变赋予了荆冠,闪耀着神性,他对高阳公主这个“天灾”的完全接受,是出于人类高贵心灵中最纯粹的善,他常说的“人的本心”。人只当完全接纳了自己的不幸,才能生出那颗宽恕的心,去接纳他人的不幸。诸恶莫作,这是小乘佛教对人的要求,是他上一次成长的结果。诸善奉行,这是大乘佛教对人的要求,是他这一次成长的目标,要突破上一个结果。上一次他完善信仰,这一次他撕裂信仰,凡是飞跃式的成长之路,没有一条不让人迷惑不定、经受考验。我特别理解他。这条路是杀死过曾经的自己,从罪里复活的人才能选择的。我也能想象他的这个选择在普通人眼里是怎样桃色可耻,普通人看辩机的这段情史,不就是小和尚堕落,被公主任性撩汉没能把持住失身还愧对佛祖患得患失嘛,但是我的信仰在他隔壁的教堂里,知道他的世界是怎样的,他做到了上帝对人类的要求,我自愧弗如,对他只有钦佩。就是看个剧被辩机一角教育做人的感觉。
高阳公主是李世民的女儿,辩机爱高阳,也是一种对杀他全家人的凶手的慈悲,是对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上一个自己的答复,答复那个溺毙在父罪中的自己。圣经里面要我们爱仇敌,“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要转过脸让他打你的右脸”说的就是这样一种慈悲,只可惜,辩机对李大帝的爱,在李大帝看来只可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是辩机通过勾引他的女儿来实现对他的复仇。辩机一刻都没有忘记他是僧人,每次与高阳公主甜蜜过后,他都穿戴整齐,正襟危坐,眼内含泪,那是深切的痛苦。辩机用他的一颗流血的心爱着李大帝的女儿,用另一颗宽恕的心接纳着李大帝的不幸。
童年,师父玄奘法师就对他说过:“生命不是一种问题,生命是一个奥秘。”勇敢也是生命的一个奥秘。公主追求他的日子里,他也惊慌失措过,像其他人那样敷衍她,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躲避着她,他清楚公主的苦恋会让他付出怎样的代价。当他接受了公主的爱,献出了身体,并且也爱上了她,他觉得把这种不可能的关系变成现实是犯错,是愧对他的信仰,其实是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是多么勇敢的人。人若不行善,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勇敢。爱情也是奥秘。他爱上高阳公主之前看破的一种感情,在他拥有了高阳公主之后,发现根本不是那样。他在高阳示爱的时候为了摆脱她而做过一些规劝,孔孟之道都能搬出来,但是在接受公主的爱情之后,我感觉他整个人都在朝向无比的真诚和纯粹转变,对于任何人,无论什么情况,再也没讲过一句空话和套话。
对于这个选择,他其实自己就已经给出了答案,说:“美是真实的,善是真实的,佛陀也是真实的。”他这是在肯定牺牲的意义。人千万不能为虚无主义而死;人的一切妄念和仇恨,都不过是虚无主义,上一次他差点就为父报仇,为虚无主义而死,付出愚蠢的邪恶的不值一提的牺牲。高阳公主对他的爱情是善美的,他从为她献出身体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好为这个选择舍弃生命,人只当为善美而牺牲时,死,才有意义。于是他第一次说:“我献出生命,以获得新的生命。”不是预告他与高阳公主新生儿的到来,意思是,他旧有的生命由于这个选择而得到了更新。他与高阳诞育一个儿子,那是爱的结晶,佛陀对他牺牲的馈赠,自然施予他们两人的礼物,他的来世。他们的孩子,挣脱了父母父罪的恶根,拥有着善根。破戒有时候也是可以反哺信仰的。他不会付出无意义的代价,而没有付出代价的行善都不是在真正行善,所以他在这之后总对自己说:“佛陀爱我,所以惩罚我。”以诸善必施鞭策自己在迷失本心软弱的瞬间。
最喜欢玳姬了,这么美丽演技又好怎么不红?这部戏里除了唐国强,各个发展不顺半红不黑的样子,其实在当年,很多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为啥不找聂远演虚竹,那种求佛而不得在情欲与正道见摇摆的挣扎最可爱了。
连跑龙套的都是大美女的一部剧。。。
房遗爱cut!哈哈哈哈哈简直了这人设,小潘真是不挑戏!!!
当年迷得一愣一愣的!沈傲君简直大唐阿佳妮了,具体来说是玛戈皇后,都在迷辩机,你看我们潘老师的房遗爱也是又帅又正的嘛!为潘老师打call!
台词文学色彩很浓,演员的表演很到位
只喜欢沈傲君的高阳~~
这部剧真的都是美女,玳姬杨妃高阳武则天都是特别有韵味,聂远的辩机真的是很帅的和尚了,虽然辩机和高阳感情很感人,但是有点心疼房遗直,现在才发现原来是潘叔,那时候小鲜肉啊,这部剧的台词很美,和大明宫词有相似的地方
我喜欢的是,秦王恪。天地的精华,万物的灵长。我也深信高阳是因为无法爱她的三哥,才爱上后来的那些男人。因为他们都是他的朋友和兄弟。
很期待的一部剧,但看了后并没觉得惊喜,我看不懂高阳是怎样爱上辩机的,也看不懂辩机是如何爱上高阳的,高阳说最爱的是她的三哥,可为何短短时日又转移到辩机这里?吴王恪,英俊潇洒有抱负,却最终被长孙无忌用无缘无故的理由所杀,结束得太草率了,编剧将这个本是可以大放光彩,引人落泪引人感动的电视编得乱七八糟,演员们却是用心去演了,为他们的全心全意的演绎也会偶尔陷入剧情中去,落下泪来!但高阳的爱是自私的,她可以为了成全自己的爱而不顾及他人,这样的爱,我想会让人窒息!
世间岂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管他究竟和历史差了多少,我就喜欢里面的李恪!
我当初是怎么磕下这个台词莎士比亚风的电视剧的 可能真的是演员颜值 演技撑下来的吧 岱姬把盏的时候娇媚入心啊 沈傲君的高阳也好美啊 萌萌哒怂怂哒房遗爱是潘粤明 还有演玄奘的就是西游记演唐僧的徐少华 老剧看起来依然津津有味 也许是里面的演员演技颜值都在线的原因吧
辩机
我被玳姬出场深深惊艳了,就像唐老师说的那句,我为夫人,存心如狂
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大唐情史》和《大明宫词》了,那台词叫一个经典那
那一段爱惊世骇俗,却因辨机和尚那空灵、清澈、幽远、神圣的眼神,清朗的身影,灵魂深处的探究和自省,情自生命本心、浑然天成,只叹息生命短暂、诸爱不能兼得,直面死亡坦荡无惧,那一段为世俗所不容,却没有一丝邪念••••••
那时候的古装剧就是那么本质,情是情,肉是肉,哪里会删什么胸。沈傲君版的高阳美的如同画一般,眉目间流露的清秀与深情的聂远是饰演辨机的不二人选,略有深意的台词也令人难忘。
辩机
玄武门事变遗留下的两棵种子,相爱相灭,逆天为你,无悔矣。
最美的高阳,最帅的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