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里的张宜苏看似无心说的好些话,事后仔细想想有很多大智慧在里面。
学钢琴的时候,他这么说(非原文,大意):
我学钢琴的时候,喜欢看最简单的儿童教材,我觉得那些写给小孩的书更接近本质。
这句话看似简单,但蕴含着老张崇尚的简单法则,事物的规律往往藏在简单之中,写给小孩的教程,也许最能把复杂的东西讲得透彻。最近很多设计师同行都在讨论日本出的一个设计节目《啊!设计》,面向儿童,但视角独特、充满对思维的启发,让人赞不绝口。每一集都用儿童的口吻讲解,从儿童的视角去解释一些看似复杂的设计原理。大家都发现,能向儿童讲清楚的设计原理,原来更透彻。
音乐的美感原来并不一定跟生活的美感有必然的联系
生活中的张宜苏非常邋遢,家里到处积灰,周围的人说他住的房子像 30 年没人住的。在看这部电影之前,我一直觉得音乐家不仅有很好的音乐美感,同时也应该有很好的生活品味,很好的生活美感,才能迸发出美妙的旋律。
但张宜苏的故事显然打破了我这个认知偏差。这么邋遢的张宜苏,创作的音乐确实如此的美妙和谐高雅。也许音乐跟人的声音天赋有关,而跟视觉感知力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想到什么就去做,不要浪费时间
简单直白的一句话,从张宜苏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击中人心。人生苦短,我们常常在犹豫中蹉跎光阴。
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宝贵,跟随内心吧。
下雨天在户外洗澡的张宜苏,追着乌云洗澡的画面不断出现在眼前,那么的纯真,像个小孩般的快活自在。解放天性如此,夫复何求。
期待张宜苏的音乐剧上映!
今天早上,我收到了这件印有“噫嘻”二字的短袖T恤。
“噫嘻”一词,古已有之。最早见于《诗经·周颂》:“噫嘻成王,既昭假尔。”
现如今,“噫嘻”一词仅作为语气词出现于徐州一带的方言之中,其意常表赞叹。
说起徐州,我祖父年轻的时候曾经那儿挖过几年煤窑,论起来倒与我有那么几分渊源。
但让“噫嘻”从故纸堆走入我生活的,不是我的祖父,是张宜苏。而让我知道张宜苏的,是刘小黛。
“噫嘻”,是张宜苏的口头禅。
他出生于台湾,幼年丧母。在那个两岸关系极度紧张的时代,他的父亲身为空军军官,无暇照顾他,只好将他寄养在寺庙、教堂。八十年代两岸关系稍有缓和,张宜苏随父辗转迁回徐州老家居住,并在此完成了初高中学业。后因张老先生去世,再加上政治成绩不好,张宜苏放弃高考,从此靠着倒卖二手电子产品独自生活。
他从没有正式工作,对生活也从没有太高的要求。两个馒头一杯水,就能对付着过一天。如今年近五旬的他,依旧居住在父亲留下的老房子里。窗户因失火烧成了焦黑的碳条,玻璃也全都烧碎了,只用塑料布糊一糊。家里没有床,他就常年睡在一张破沙发上。沙发上面堆满了不知哪年哪月捡淘来的各色杂物,睡觉时必须把身子蜷成一团,可他全然不在意。用他自己的话说,生活无非吃喝拉撒睡,生命就是阳光空气水。除了这些之外,还能扯点闲淡,那便是非常开心的事情。
他有很多怪癖。其中两个最广为人知。一是他去朋友家做客,总试图拉堆屎藏人家家里。他觉得自己的屎有一种魔力,能给朋友带来好运。另一个是他喜欢在雨中洗澡。有一回为了追逐一朵雨云,他光着身子横穿了大半个徐州。
就是这样一个邋邋遢遢、疯疯癫癫的人,在徐州当地的音乐圈子里,却备受推崇。
张宜苏的音乐人生,始于一次偶然。
有一回他路过一个垃圾堆,捡到了一支别人丢弃的竖笛。他试着吹了几下,觉得这东西很好玩,从此开始自学音乐。后来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台破得连琴盖都没了的电钢琴,按照少儿教材的指导和自己琢磨,练出了一手好琴技。与此同时,他还自学编曲,成了国内首批MIDI音乐人,甚至还独自创作音乐剧。
张宜苏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音乐教育,可他音乐中的率真,让有幸听过的人无不动容。
和许多音乐人一样,张宜苏也收学生。学生中有些走上了音乐专业道路,甚至成了角儿,成了腕儿。可他从没想过要用学生来赚钱。无论是住在隔壁进城务工人员家的小屁孩,还是朋友引荐介绍来的富家子弟,他都视为需要自己帮助的对象。
他常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对学生说:好!好!好!你有这样的追求,我应该帮你!
至于学费几何,他从来不提。给与不给,给多给少,他从没放在心上。
按照当代功利主义的标准来看,张宜苏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人,但他身上有种吸引人的特质。这种特质,或许就是所谓的名士风流。
名士风流,自然率真。其精神源头,或许可以追溯至《诗经》。“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喜欢就追,喜欢就做。哪儿有那么多矫揉造作,何其率真自然?
但若论史上第一个有名有姓的名士,或许要算是颜回。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到了魏晋时期,名士们愈发追求精神上的绝对自由。他们酗酒、服药、裸奔,怪诞狂放,却处处可见玄心洞见、妙赏深情。
听张宜苏“噫嘻”,恍惚间仿佛西周的吉士、春秋的颜回、魏晋的刘伶、嵇康、阮籍跨越数千年长河迎面走来,别有一番醉人的风流态度。
从2011年到2014年,导演邵攀花了三年多年时间,以张宜苏以及徐州另一位民间音乐人张鹏程为主角,拍摄了一部纪录片《自行车与旧电钢》。几年之后的2018年,这部纪录片以点映的形式在全国陆续上映,让这位当代名士的声名从徐州一隅,逐渐扩散到了全国。
我初次看《自行车与旧电钢》,是在2018年的江南诗歌民谣节。当时“书本放映”的刘小黛与主办方合作,用“诗歌舞台”的大屏幕播放这部电影。
我认识刘小黛并不久。在此次诗歌民谣节之前也很少参加她组织的活动,对她了解不多。
我只知道她是小学教师,是文艺电影的狂热爱好者,经常用业余时间组织爱好者观影。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一位同事口中得知她与刘小黛曾是同学,了解到刘小黛出身书香门第,大学毕业后曾经在社会培训机构工作过一段时间,后考入公办教师编制,在学校颇受领导器重、学生欢迎,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类教学比赛并获奖等等。
我有当小学教师的朋友,深知做一个优秀的小学教师——尤其是惠山区的教师——有多么不容易。在超乎常人想象的繁重工作之余,还能组织这么多活动,我对刘小黛十分佩服。
但这种佩服起初只是浮在表面,直到刘小黛将张宜苏和张鹏程请来无锡,为他们组织了生平首场音乐演出。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为这场演出忙这忙那。看到了演出的成功,也知道她为此赔了不少钱。
我本以为面对这样的结果,她不会再做类似的傻事。但转眼间,她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二张”奔波于苏州、上海、深圳等地,好让更多喜爱他们的人能亲眼看一看他们。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所喜爱的,究竟执着到了何等境地。
而不久前,我又得知了一个更令我吃惊的消息。
刘老师辞职了。她准备自己创业,专心从事文艺电影的民间推广和放映工作。
说实话,她的这个决定比先前请“二张”来锡演出更加让我震惊。身处体制之内,我深知从相对安稳的体制内跳出去需要多大的勇气。更何况她早前还是千辛万苦考进来的!
那一瞬间,我不知怎地,猛然就想起了鲁迅的一句话:“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
将刘老师比作刘和珍,当然不很恰当。可彼时彼地,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句话更能恰如其分地表达我的心情。
从本质上来说,刘老师和张宜苏是一类人。
他们都本真,懂舍得,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只不过张宜苏更率性,刘老师更执着。
我常想,人活在这个世上,是需要一些理想主义的。
尤其是人到中年。往后看,青春不再;往前看,前路茫茫。这时候,若是心底里没有一点名为“理想主义”的微光,怕是很难从容地活下去。
哪怕不能像张宜苏那般洒脱率性,也不能像刘老师那般抛弃一切从头再来,至少当我们于黑夜下、泥泞中踯躅之际,仰望星空,知道身边还有如张宜苏、刘小黛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生活,或多或少能获得一些希望,拥有继续跋涉前行的力气。
噫嘻!
观影中途,越看越放松,大家的笑声也越来越大,影厅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十分感谢两位张先生以及导演可贵而又强大的幽默感,即使他们的行为都显得十分特立独行(小众),没什么人关注,甚至可能受到嘲笑,但他们还是保持了自己的幽默感,并最终以此影响到了其他人。
两位张先生其实跟《立春》里的王彩玲和胡金泉处境相似——居住在一个小小的,到处有废地和垃圾堆的南方城市,没有正经工作,热爱艺术。但是不同的是,张先生们过得一点都不苦哈哈。当然,他们还是很穷的,在邻居眼中就是“弱智”。比如老张(张宜苏)就因为穿得太破,经常被人当成叫花子。但是坐在像垃圾堆里的房间中,丝毫不会影响他满怀兴奋地创作他的音乐剧(那个音乐响起来的时候简直好听得要哭了…)。小张的家也很破,但是不妨碍他和朋友在那里玩乐,他还有许多套不同风格的装备,一会儿像个黑人嘻哈歌手,一会儿又是蒙面侠……
怪人们,其实就是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的人,而不是依照社会约定俗成的规则行事。谁不希望能够自由自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呢?但做怪人,一定要有足够强的心理承受力。《四叠半》里的师父就是那样,但文学,电影中的怪人们总显得理想化,这是第一次看拍他们的纪录片。
到老张那份上,自己物质生活糟糕,也没拿自己喜欢的东西赚钱,每天还能悠然自得,还免费教出了几个后来都走上音乐之路的徒弟,并希望能够“抚平别人心中的创伤”,认为生命本来就应该是开心的。这种状态,近乎圣人。
被他教过的人都好幸福。因为他会鼓励别人随便弹出自己想弹的音符,展现音乐的奇妙而不是教条地,或是功利地教授。也许正是因为他有关怀他人的心,所以写出来的歌曲也心胸宽广——一个玻璃容器里的人类婴儿,被太空垃圾人巨大的手捧了起来,太空人心中感到喜悦……
我印象中,也有两个怪人。他们都跟艺术毫无关系,却也各有奇妙之处。
一位是高中时去他家补课的数学老师,中年人,略秃顶,剪了个奇丑无比的平头,喜欢在家穿一双凉鞋。据说是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水平很高。他教我们的时候,最爱强调的就是这是他独创的xxx题目/方式,市面上绝无仅有,而且非常爱夸耀自己有多么聪明,经常就眉飞色舞起来。他不用教材,真题,每次去就只发给我们一张纸片,一两个小时可能就讲一道题,像钟表匠拆开一只怀表一样精准。我们四五个小孩,就好像陷入了他家里那种奇怪的磁场里似的。而我也意外地因此提高了数学成绩,通过了高考。。。噫嘻!怪事怪事……
另外一个怪人是来北京后遇到的。与大头数学老师不同,他的怪,体现在他对世界上所有事,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60岁不老,如果能活120岁,人生才过了一半呢!才不锻炼,我都是脑力劳动,不需要体力劳动,看我现在也很健康!
映后导演出现,发现也是个真诚而搞笑的人。这是他第一次拍纪录片,此前并没有拍过电影。而且这一次我看得是剪掉半小时的版本,原因是没有过审被剪了…
作者:草威
很多人听说有个词叫“祛魅”就疯狂地迷恋上了,遇见什么事都得把它捎上,用它来解释各种被厌倦的事情,导致这个词现在一点魅也没有了。
也确实,我们的生活里没有什么神秘,也没有谁特别崇高,那些都是要被破译、被打倒的,我们喜欢的论调是,大家都是普通人,谁也别装。
在消费主义时代,祛魅是很常见的事情。
你想想当年的犀利哥,他正浪迹街头,被非常偶然地定格成一瞬间,从此成了各路目光的焦点,迅速建立起一个虚构的传奇,好像从他身上分裂出了另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供人消遣。
等到有一天,大家觉得腻了,真相、还原就如约而至,人们挥挥手散场,寻找下一位神秘嘉宾。我们一同铸造一个幻觉,再让这个幻觉成为笑话,填补我们毫无新意的生活。
有时候我追看热点事件,会陷入狂躁的情绪,因为我获得不了任何精神上的愉悦,我们在比谁更low、谁更无聊的竞技中享受着5秒钟以内的快感和优越感,我顶多从一堆让人糟心的事儿里挖掘出一些乐子,所以常常越热闹就越挫败。
在我英雄主义的梦中,我始终天真地认为,一定存在一种英雄一样的人,他没有什么所谓真相,他呈现的就是他自己。他不被社会习俗、文化潮流所塑造,他轻而易举地就能选择一种勇敢且自恰的生活,并实现它。我盼望着出现这样的人,给我这样又不甘又不敢的人一点光亮。
《自行车与旧电钢》就是这样一部能给幽暗的心底透亮的纪录片。
导演拍摄了两个人,都姓张,都是徐州当地的知名音乐人,一个是各界公认的怪人,另一个是怪人眼中的怪人。
他们都挑战了正常人的生活观念,都被称作“烧不熟煮不烂”的人,只不过那个怪人眼中的怪人让我尤为震撼,以至于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我想说说他。
这个人叫张宜苏。一个视觉冲击力很强的男人。
他的徒弟徐誉滕(歌手,音乐制作人,为任贤齐、黄品源等创作过多首歌曲)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料到他会不修边幅,但没想到他直接来了个衣衫褴褛,脚上的布鞋破了几个大洞。
日后,徐誉滕问起来的时候,他说,破洞好啊,我有脚气,要透透气。
卫生问题是张宜苏被人记住的第一个问题。
他的家里窗户烧没了,电脑上都是痰渍,沙发被褥也油迹斑斑,到处都是堆积的灰尘。很多他的学生都表示初次去他家都很局促,根本不知道能坐在哪里。
还有更夸张的(此段作为选读,清新者跳过),张宜苏如果去他的好朋友家里做客,总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某个地方留下他的神秘礼物——他拉的屎。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诚意的礼物,能给收到的人带来好运。有一次被朋友看见遭到拒绝,他把“礼物”带走,跑到商场,做了个包装,又放回到朋友家里。
一开始,他的这些事迹让我看得哭笑不得,虽然我觉得很有趣,但我仍然认为他可能就是一个异人,一个有些疯癫的人。然而他的手一碰到电钢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那时我才算真的见识了这个人。他的内心有大美。当张宜苏弹琴时,坐在我旁边的王老师低呼,你看他的手多自由啊!
我不懂钢琴,但我那颗冷静刻薄的心一下子被他融化了,我能明确地感知到他弹琴时的美妙和纯真,他的琴声不会骗人。张宜苏说他完全是自学,之所以选择电钢琴,是因为他觉得按上去就有声音,上手很容易,他就买了一本儿童电子琴用书,自己鼓捣。他说到后来他发现往往给儿童写的书,反倒能写到最基本的状态里去。
“回到最基本的状态里面去”
这是张宜苏很爱说的一句话。他告诉他的学生,生活就是吃喝拉撒睡,生命就是阳光空气水。除了这些之外,还能扯点闲淡,那便是非常开心的事情,他把他的创作当成在不停地扯闲淡。
他有一首歌,就叫做《吃喝拉撒睡之余》,其中有一段歌词是这样的:
忽然间心有灵犀 也许是光电效应 闪烁的讯息 在遥远的夜空里 相遇就像一次红移 有一个氢原子分离 支持着你完美呼吸 我不再犹豫 在今生确定的算法里 他告诉我未来如何决定
他给我的震撼是渐进式的,他说自己只是扯闲淡,但他在情感中所关注的范围尺度早就超过了普通生活。他热爱科学,他说阿姆斯特朗是他的绝对偶像,因为一个人踏上了一个广袤的陌生的星球,可以很淡定地办完自己该办的事儿。这让他感觉很伟大。
相较于他的艺术表达,他的生活给人的冲击可能更加直观。他的学生说,有一次他到离家不远的湖边洗澡,快乐地洗好了之后,他用上衣遮挡着裆部,就兴高采烈地裸走徐州了。
又有一次,徐州下大雨,别人都跑回家躲雨,只有他从家里拿着毛巾香皂跑到外面,站在街上开始淋浴,洗了没一会儿,下雨的乌云飘走了,他就追着乌云跑,边跑边搓。
你可千万不要以为他是个爱洗澡的人,在影片里他始终蓬头垢面,头发已经连成了片。他常常顶着一头油腻的乱发,跑到电脑城,倒卖一些“电子垃圾”,这是他糊口的方式。有一次,他把自己的U盘插进柜台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中,导演问他你在干嘛,他说,他自己做了一个Linux系统,他插上试试那台机器能不能运行。那时候是2011年。
他喜欢直白热烈地谈论性。拉扯他长大的大娘去世时,在葬礼上他觉得有个吹喇叭的女人长得很漂亮,顿时来了性欲,他跑到队伍前面,给仪仗队拍了张照片,其实就为了拍下那个女人。他讲述的时候,伴随着一点难为情,可很快他又说,“我相信我大娘会在九泉之下,看到我这么做,也会感到很开心的。”
这就是张宜苏,几乎他的每一次出场都是我的一个短暂的节日。
我们普通人只是偶尔在一瞬间能品尝到那种终身铭记的快慰,比如在某个暴雨之夜,关闭大脑,冲出屋门,大雨浇头,我们会把它看作巅峰体验。可这个人好像一直处于体验的顶点。
张宜苏曾经深爱过一个人,他把她叫作自己的义妹,其实是当时那个姑娘被家人赶出,经别人介绍,张宜苏收留了她。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肉体接触,只是有一次,他弹着琴,她从背后抱住他,轻靠在他肩上,听着他的音乐。他说,我曾经那样幸福过。
后来,他的义妹涉足了另一段感情,因为一些原因,选择了跳楼自杀。片中,他谈起这段往事,一直在说
“那一刻,我就觉得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每个人本来都可以很开心的。”
“曾经我们俩就这样相偎在一起/ 在孤独的量子世界里/ 看着时空在扭曲/ N个世纪/ 无法忘记回忆藏在基因里/ 如果你也相信物质不灭的定律/ 那就会有完美的几率/ 又让我遇见你。”他唱道。
张宜苏教出过很多名声在外的徒弟,但他教人音乐却从来分文不取。这种黑客式的分享精神是他很年轻时就在坚持的。其实也谈不上坚持,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今天这个时代,我们都能轻易认同我们应当创造价值,并且也能够创造价值。认同这种观念,对我们是很容易的事情,但不容易的是我们如何创造价值。现代生活的一种根源性的痛苦就来自于此,我们像别人一样去评判自己,要求自己,因为我们经历了种种文化塑造,成为了适应这个世界的人类。
但张宜苏不是。他凭借自己的才能,很容易地就能创造价值,可他并不向外索取什么,只是为了过一种自洽的生活。我并不是说这值得推崇,但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选择。他鼓励人们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有的徒弟说,自己就想用音乐赚钱,他说那太好了,就去做。他既有老庄的觉悟和通透,又有魏晋名士的率真和洒脱。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不能被祛魅的人。
听说大象点映签了这部纪录片的发行,不久之后就会在全国范围内做点映放映,真的希望你能走进电影院,去认识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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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龙华路附近看大象点映举办的《自行车与旧电钢》点映活动。电影是纪录片,讲述的是一位有音乐梦想的小人物和一位有音乐天赋的小人物,他们各自的故事以及共同发生的故事。 电影开头比较粗糙,镜头晃得厉害,用的素材也偏老。但靠着张鹏程的独特个人表演魅力与具有中国特色的乡村舞台文化,使得前半部分也算有趣。后半部分张宜苏出场,到他开始演奏钢琴的那一刻突然炸裂。我对这部电影的注意力就完全被他所吸引,特别想去了解这个人的一切。他有着天才般的音乐才能,有着智者般的生活态度,却也有一些不被世人理解的行为。 就是这两个小人物,在荧幕上真实地展现着自己的缺点。两人本身的幽默特质再加上导演富有心机的剪辑手法,使得笑点冲突不断,全场观众都笑的很嗨。不知不觉间,电影就结束了。 映后有主创交流,两位主角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一般。张鹏程还是那么爱表现自己,那么闲不住。张宜苏还是那么安静地坐在角落,弹琴时还是那么随性自如。 张鹏程说:“之前去徐州和南京路演,没有观众像上海观众这样,在他们上台的时候鼓掌。”现场的气氛确实很热烈,观众们都不止一次鼓掌。作为被这部电影感动的观众中的一员,我也非常自豪。因为我也感受得到在上海,观众对电影,对艺术的尊重比其他地方要更多。今天的两位主演,可能有很多常人不理解的行为习惯,和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当他们玩起音乐的时候,仿佛发起了光,他们沉浸在艺术里的样子,值得我们每个人为他们鼓掌。
张鹏程说:“之前去徐州和南京路演,没有观众像上海观众这样,在他们上台的时候鼓掌。”现场的气氛确实很热烈,观众们都不止一次鼓掌。作为被这部电影感动的观众中的一员,我也非常自豪。因为我也感受得到在上海,观众对电影,对艺术的尊重比其他地方要更多。今天的两位主演,可能有很多常人不理解的行为习惯,和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当他们玩起音乐的时候,仿佛发起了光,他们沉浸在艺术里的样子,值得我们每个人为他们鼓掌。
有时幸福是吃饱了合衣就睡,弹琴时头靠我背,饿了两个馒头就能充饥,渴了一袋牛奶也能果腹。有的告别是删掉种子举起花,放弃梦想流着泪,追随乌云也能洗澡,弹奏电钢也可升空。吃喝拉撒之余的张宜苏光着膀子,说起义妹和阿姆斯特朗两眼闪光。这房间窗户漏风,被褥油腻,却像飞船,带他们脱离世俗引力。
阿里巴巴多幸运,遇到一个让他知道芝麻开门咒语的人。最感人的还是老张的爱情:“如果你也相信物质不灭的定律/那就会有完美的几率/又让我遇见你”。
徐州奇人异事,老张与小张,两个人物都挺有意思,像张宜苏自己拍的超8(16mm?),张鹏程自我感动的歌唱。不过,片长可以短一些
两个主角很有意思,是法律规定必须被拍出来被知道的人!这部片子可以说是非常豆瓣了,文艺青年们的中年生活预览:理想已逝但热爱尚存,宁愿穷困潦倒也不愿为揾食奔波,内心深处其实向往爱情,但总体来说没什么性生活……
你牛逼,你在深山老林都牛逼;你有趣,没有观众你也有趣;你傻逼,你在讲话台上都傻逼;你无聊,你身边都是郭德纲也无聊。三个小时并不漫长,要写篇长文,给老张跟小张
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这个纪录片拍活了,比剧情片好看,两个世俗奇人喜乐皆是戏;尤其是张宜苏像一只蝴蝶自由自在,有一颗老庄之心,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过着五柳先生式的生活且不以为意,拥有天才智商,音乐制作、计算机、宇宙知识无师自通,却无偿教学、自娱自乐,行事刁钻古怪,不为名利搏,俨然魏晋名士附体。
两个没啥音乐素养且以为自己是音乐家的神经病直男癌,靠着特立独行聚拢一群有热情没脑子的傻小子,俨然邪教教主的范儿,导演煞有介事拿他们当大师拍纪录片,有意思。混这么久独立音乐圈还一边喊“噫嘻我想制她”一边看AV解馋?说明屌丝也分有种没种。我讨厌不洗澡的人。
本来以为会比较像《水底行走的人》,看完发现天差地别,《水》拍画家的生活,满满的HK文艺圈精英意识。对张宜苏的故事印象更好些,记住了《命运馒头》,只觉得全片不需要这么长。我很难接受在物质条件如此匮乏的基础上追求精神,但不免自问:“难道你认为不够格的东西就是拙劣的自我感动吗?” @印象城百老汇
抓住夺人眼球的人物,那人物纪录片就成功了一大半!张鹏程和张宜苏这两位身上给观众的是那种“自由而无用的灵魂”。自己开心就好了,何必纠结那么多的成功定义。“有的人,依靠音乐和命运斗争;有的人,靠卖馒头和命运斗争;有的人,依靠自杀和命运斗争;你和我,选择活着和命运斗争。”
三星半入;全场笑疯,全程WTF盘旋,异人纪事百舸争流,张鹏程颇具天朝魔幻现实主义的癫狂表演视角切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阮籍式的魏晋贤士登场,话锋一转叙事主轴终于交叉;素材多过于冗长,剪辑精简更佳;科幻音乐剧太赞,唱列侬《woman》感人,片中所有音乐都异常好听。
张鹏程是朵奇葩,张宜苏是棵圣树,苏的个人音乐剧作品,甩开众多徒子徒孙生产的网络歌曲的距离之大,让人最为感慨,不过最终也都逃不脱“活着和命运斗争”,圣树繁茂世界,奇葩点亮世界,噫嘻。
真好。记住张宜苏了,又多了一个想起来就会开心的人。
阴天里 有些人瞎比惆怅 有些人追着乌云洗澡
非常好的独立纪录片。徐州的两个音乐奇人。其貌不扬的张鹏程所做的曲子唱的歌都非常好听,删A片都能煽出情。生活邋遢的张宜苏生于台湾,却在徐州扎根。在别人家拉屎,下雨天搓澡,靠卖电子垃圾为生,免费教学生音乐创作,桃李满天下。片子感觉更加侧重张宜苏,他也确实传奇//20181027【大象点映】相比两年前看的3小时版,公映版遗憾地删掉了粗口和拉屎等语句桥段,但观众也能通过两位主角喜感而丰富的对白、事迹,体会他们的传奇人生,感受音乐的美妙。张鹏程的歌曲,张宜苏老师的故事都非常动人。张宜苏老师映后还现场弹奏两曲,直击心灵。向他致敬
噫嘻
可能对他们的第一印象会是寒碜,更难听甚至是獐头鼠目,可他们活得如仙儿一样,张宜苏更是比谁都仙儿。独立的制作最有资格记录这种仙儿。整个观影的感受就如同阿里巴巴知道了芝麻开门。期待张老师的原创音乐剧《吃喝拉撒之余》能面众,他音乐的魅力就如同他人一样,也期待导演邵攀的下一部独立作品。。
4.0。真正被感动到了反而是映后,当张宜苏老师被问到,自己后来的生活还有哪些女孩陪伴?他瞬间哭了...他说后来人生中也遇到了很多女孩,她们都很好,但义妹是亲人,他有这段回忆非常幸福,他要快乐的生活下去。这个猝不及防的瞬间让我也反思许久,这世上真的是没有完美的人设,但有完整的人格,有多少人包括我在内,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生活的意义,似乎天天抱怨的同时,日子过的始终都不在点儿上,我是多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卸下心中的包袱,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坚持理想,善待朋友,人间即天堂,快乐每一天。
让我感慨不已的作品。差不多十年前在南京,经许良科(该片部分素材提供者)引见,我曾与张鹏程有一顿饭之缘,当时他听说我是广东人,又喜欢港片,当场为我献唱《英雄本色》的主题曲《当年情》。他的发音并不准确,但唱得深情款款。记得那顿饭一起的还有许良科、刘若一,都是徐州人。他们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