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璎(Maya Ying Lin)美籍华裔建筑大师,林徽因的侄女。作品遍布美国各地,曾入选美国《生活》杂志评选的“20世纪最重要的100位美国人”与“50位美国未来的领袖”。今年,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白宫为她颁发2009年度美国国家艺术奖章,表彰她作为建筑师、艺术家环保人士的卓著成就,这是美国官方给予艺术家的最高荣誉。zx.findart.com.cn
“我的作品,来源于一种使人们能够认识他们所生存环境的单纯愿望。这种环境既包括他们物质上的,也包括他们心理上的生存环境。”
1987年,美籍华裔建筑师林璎,成为耶鲁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士。毕业典礼上,她以“艺术与社会的密切关系”为题,作了一场精彩演讲。
“我们每个人都是整体意识的一部分,通过我们的作品、形象、思想、写作等等而彼此关联。我们将在这些沟通中告诉未来的一代,我们是谁、曾经做过什么,可能的话,还包括我们将对他们产生什么样的正面影响。”zx.findart.com.cn
早在21岁时,林璎就因设计越战纪念碑一夜成名。从战争到民权,从女权到种族平等,针对美国的历史性议题,她又先后创作了“民权运动纪念碑”、耶鲁“妇女之桌”,以及为纪念美洲印第安原住民创作的7件雕塑装置组合“汇流”。zx.findart.com.cn
这些声名赫赫的纪念碑都是应邀之作,“但是我愿意创作最后一座纪念碑,它集中体现了我成长时期乃至今天仍是最重要的问题:环境以及人类同环境的关系”。
被海报吸引的,观看后才发现是设计图。相比起建筑设计,意料之外发现影片中的女性主义更鲜明。被林璎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21岁因设计作品被选定作为越战纪念碑轰动了全美,作为年轻的亚裔女性设计师受到社会舆论的压力。可她一向坚定且目标明确。不开口时看似受惊的小白兔,可每每发言总是简短有力,清晰且坚定。
很有意思的是,也许是因为这部纪录片拍摄的时代背景,参与访问并对林璎设计给予肯定的受访者几乎都是男性。不由得联想到林璎在影片中为母校耶鲁大学设计女性建筑时,回忆说道觉得校园里的各类雕塑都是男性,时不时令她怀疑是不是误闯了一个仅有男性的世界。
瘦小的林璎穿梭在人群间,带着她坚定又温柔的“希望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设计理念,以及她独到的洞察力。面对反抗者当面的破口大骂,在铺天盖地的聚光灯下,她不卑不亢的回答说不同意改动,坚持自己的设计。而每当作品揭幕她被邀请发言,她却流露出娇羞的微笑,谦卑地感谢人们的认可,然后悄悄谢幕,好让观众们留下更多的思考和情感空间。
“俏也不争春,是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今天一口气看完这部纪录片,我想我该学学林璎每次在发表演讲时简洁自信又内容隽永的风格。特别喜欢这种简短有力量的讲话,从她博士毕业演讲到越战纪念碑十周年演讲皆是如此,越战演讲她说作为设计者她希望自己是沉默的,真正的主角应该留给来观赏者,这里特别地有胸怀。
看这部纪录片的来源和动力是微博上我蛮欣赏的一位女性推荐的,所以迫不及待去看了。说说几个给我印象深刻的点吧:
一个是林璎的作品,她的作品都是大气沉静,稳重耐看的,线条简单流畅又寓意颇丰,这也映射到她的演讲风格、个人性格,话不多,但是做实事。上一部纪录片看的是金斯伯格,正好都是女性纪录片,她们都性格沉静,不过分炫耀,拿作品和实力说话,同时也为女性地位的提高做出了贡献和努力,特别地令人欣赏。
开头那部分关于接受痛苦才能真正地告别阴影,重新走回阳光里的观点特别吸引我,越战纪念碑是整部最重要的一个节点,或许也是林璎大起人生的起点。
她在树林丛中长大,特别热爱和亲近自然,喜欢天然的东西,这点也蛮有共鸣的,自然的东西带着根带着泥土气,是让人安心和神往的存在。
特别棒的一个女孩,我想我们都能从她身上学到许多。
记录了林璎 (Maya Lin,1959-) 设计越战纪念碑的整个过程的这部 1995 年的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怎么只有那么少的同胞看过(豆瓣上只有 2012 人打分)?
林璎当时还是耶鲁大学建筑专业 21 岁的华裔大三女生,在越战纪念碑(Vietnam Veterans Memorial)一千多件应征作品中脱颖而出,荣获美国建筑师协会“美国 20 世纪最受欢迎的十大建筑”第 7 名。
这件突破了纪念碑固有形式的建筑设计开始还备受公众争议,缘于评委会成员感受到设计者深深的人文关怀,力排众议才得以建成。这是林璎自述她的设计理念:
1980 年秋,那年我和其它五名学生正打算做一个有关墓地建筑的作业,主要强调如何通过建筑形态来处理“死亡”这个主题。整个学期我们做了许多相关的设计,有一个同学,我忘了是谁,偶然发现了征集越战纪念碑设计方案的海报,于是我们想,何不把它作为毕业设计呢?我们来到将要修建纪念碑的地点华盛顿。当我站在那里时,开始本能地想象着自己用小刀将地面立体切开并翻起成两翼,一边指向林肯纪念碑,另一边指向华盛顿,上面还按顺序刻着阵亡者的名字。这时有一位同学收到了纪念碑的设计手册,其中明确规定纪念碑上必须刻有全部 57000 多名阵亡者的名字。于是我说:“太妙了!”将名字逐一镌刻在黑色反光的地表上。正是这样的一座纪念碑!
一开始我就问自己,到底建“越战纪念碑”的意义是什么,尤其是一座 20 世纪的纪念碑的意义是什么?当宝贵的生命首先成为了战争的代价时,这些“人”无疑是第一个应该被记住的。因而这项设计的主体肯定是“人”而不是政治。只有当你接受了这种痛苦,接受了这种死亡的现实之后,才可能走出它们的阴影,从而超越它们。就在你读到并触摸每个名字的瞬间,这种痛苦会立刻渗透出来。而我的确希望人们会为之哭泣,并从此主宰着自己回归光明与现实。假如你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就永远无法从中解脱出来。所以一座纪念碑应该是“真实”的写照。首先要接受和承认痛苦已经存在,然后才有机会去愈合那些伤口。
全片在线 ://www.bilibili.com/video/av540607584
看完这个纪录片的晚上, 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如果高中看到了这个纪录片
说不定我也跑去学建筑了
早上起来对着电脑敲下这篇文字的时候, 我在思考这个朋友圈背后隐藏着的信息.
第一个答案当然是
第二个答案当然也是
对, 不仅是当年的信息获取限定了我的选择, 现在以及将来信息的获取都将限定我的选择. 昨天看到了一句话“ 人永远无法解决自己都不觉得是问题的问题”, 同样人也就不会拥有TA还没有接触过的选择. 这里给了我一个警醒, 局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局限在自己的行业里, 局限在中国这个国家里, 每个人都给自己织出了一个貌似安乐的“信息茧房”, 然后对外面的世界全然不知. 哦, 原来还可以这样选择? 原来还有人可以这样生活?希望以后我可以有更多这样的感叹和惊叹!
第三个答案就会比较复杂
有一个一直犹豫不决的决定, 现在真的想好放下一切去干了! 如果这也想要, 那也想要, 真的做不成什么,何况再苦的日子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干!
我还想说啥来着? 有点忘记了, 等我想起来再来补充吧!
以林璎进入公众视野的第一个作品,越战阵亡士兵纪念碑开始,这也是描述最详细的作品。重大事项有很多利益相关的,来看热闹的群体掺杂决定过程,巨大的压力和只有21岁的学生林璎似乎差距悬殊,但她也一直维护艺术概念完整性,没有退让。
她的部分作品在剩下的五十分钟依次呈现,简单介绍了主要概念,画面跟随她在工作室和现场与空间,装置和人员互动的过程。纪录片最后回到越战纪念碑,林璎在其落成十年后参加了纪念活动。人群,士兵,和亲属的悲伤情绪流淌在空气里,如此真实,甚至难以想象这份设计曾经备受争议。
看完纪录片之后在油管看了她16年在耶鲁大学女性讲座系列对自己作品的展演。和纪录片一脉相承,不难发现她对 environment,水流和波浪的偏爱,而且似乎从20岁开始就是环境保护的坚定倡议者。另外一个有趣的发现是1980年美国人的口音不像现在这么标志性,嘴型更圆,鼻音不重,听起来更偏英音,有些地方不太容易理解。而她 2016年的讲座就非常容易理解了哈哈哈,口音的改变好迅速。
“What is missing” in bilibli version:
我想象自己将刀刃切入地面,并将切口翻起;一种原初的暴力和痛苦就在那时被治愈了。草皮会慢慢生长起来将其覆盖,但那个切口将成为地面上一道平坦、光滑和明亮的表层,象在一个晶洞上切开的口子,然后将四边磨光。名字就是这座纪念碑的全部,无需再添加任何修饰。这些人和他们的名字会带给每一个人回味和记忆;然而,它又不仅仅是一长串死亡者的名单,它还给了人们机会看到其他一些名字和从那些名字上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
它将成为一道边界,隔离着我们的世界和另一个更详和更隐秘的遥远世界,所以我选择黑色花岗岩体现沉思与安宁。对我来说,它从来不是一堵墙或一个独立的物体;它在我眼里是大地的一角,是被掀开的一侧土地。反光的岩石表面使整个公园的空间比原来增长了一倍,
并且呈现出两个世界,一个我们的世界和另一个我们无法介入的世界。两面墙翼分别指向林肯纪念碑和华盛顿纪念碑。我希望通过联接这两个美国的象征性建筑体现出过去与现在的统一。
至于以破坏公园的天然景色为代价来纪念生命,在我看来本身就是伪善的做法,更不是我的本性。我始终希望我的设计能与大地合而为一,与修建地点相互融合,而不是去占据或独霸一方。我把我的作品当作一种为大自然添置的美景,而非一种好斗与炫耀的情绪。
字幕:美国国家艺术委员会会议室
林璎:主席先生,各位委员,这座纪念碑给了每个人以自由的空间去想象那些参加越战的人们所做出的牺牲和奉献。它不是献给政治、战争抑或辩论的,而是献给所有曾经为我们的国家服务过的男人和女人们的。它将人们带入一个静默与沉思的空间,使他们成为纪念碑的一部分,成为美国历史的一部分。那些附加的设计对于原作来说无异于一种造成缺陷的入侵行为,丝毫不顾作品的空间美感。而5英尺高的塑像也已经超过了纪念碑本身的高度。这些塑像凌驾于那些名字之上,已经破坏了原作的涵义。我不是对这些塑像表示赞同或反对,我只是不同意这种野蛮地将两种风格的纪念碑放在一起的做法。
纪念碑的碑文以及我除了名字以外未做其它任何修饰。纪念碑的顶点是整个作品的最高潮部分,我不能同意在那个地方强加一段充满了政治口吻的碑文而破坏了我们一直未曾放弃的非政治的设计初衷。显然,我在这段时间里关于政治信仰的谈论是谨小慎微的;除了天真地面对政治问题以外,我只是尽量使事情变得只和艺术有关。我觉得碑文可以存在,但是不能超过与它相邻的“1959”和“1975”的年代数字的高度,如此一来,碑文就成了简单的序言和尾声。
纪念碑从许多方面看都像一本书。首先,右侧碑身每一部分的右边都被做出磨损的痕迹,左侧碑身的则在左边,同时还在顶点处做了一个类似书脊形态的设计。再者是它的比例;它的碑文可以说是我们所见过的最小的碑文,还不足半英尺高,这在建造纪念碑的历史上是从未听说过的。显然,这样的设计使得人们能在一个公众场合中感受到近距离阅读的亲和力,因为读一个公告牌和读一本书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剩下的最后一个就是关于黑色抛光的花岗岩及其细节的处理问题了。我记得和当时的另一些建筑师有过争论。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选择能反光的,高度磨光的黑色花岗岩。其中一位认为我在制造错误,并且磨光的表面会使纪念碑显得过于“女性化”。
华盛顿邮报上那篇“一座献给亚洲战争的亚洲纪念碑”的文章之后一场辩论在华盛顿爆发了。一些人对这个设计“太亚洲化”的说法持有异意;另一些人则认为它的保守与简陋并非出于想创造一种更加东方的、空冥的效果,而是出于一种被他们解释为对人性发展毫无价值且毫不相干的极其低调的创作态度。
这些言论使许多人想到这项设计是来源于一连串机械而智能化的美学判断,从而挑起了艺术家与退伍军人之间的矛盾。此外,我本身来自一所名牌院校的事实以及我长至膝盖的头发也引来了更多对这项设计的不信任以及对一个自由散漫的嬉皮士艺术青年欲将自己的理解强加于人的怀疑。
也许是由于对战争主题的自然反应使我本能地想要在地面上切开那道口子——在那种最初的痛楚得以愈合的同时,它也在记忆深处留下了一道疤痕。但是这个后来被一些恶意批评者描述成“众所周知的耻辱和蒙羞的颜色”的比喻实在是很难避免刻意的攻击。对这个设计的“误读”演变成了一种负面的政治立场;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意味着越战军人的服役是由于对黑人种族文化的偏见引起的;又或者被另一些越战军人错误地理解成了类似壕沟或洞穴的设计。人们可以想象到一场充满争议的战争必然会带来一个充满争议的纪念碑。但那里面更多的是有关政治的而不是艺术的争议。对于那些对战争一直抱持肯定态度的人们来说,选择设计一座与政治无关的纪念碑的想法本身就与政治有关。谢谢。
国家艺术委员会主席: J. 卡特 .
布朗:非常感谢,我想我们非常理解创伤的愈合对于这个国家和这些人来说有多重要。我们都希望成为这个过程中的一份力量,帮助伤口早日愈合。当然也希望尽最大努力来慰籍和肯定那些曾经为越战奉献过的人们。
国家艺术委员会最终通过林璎的设计。越战纪念碑开始动工后,林璎赴华盛顿监工。德州富商罗斯裴洛是当初为越战纪念碑设计提供奖金的人,此时怒火中烧,为气愤的退伍军人购买机票,催促他们到华盛顿示威抗议,要求政府拨款另外建造一座由白人雕塑家哈特设计的纪念碑,那是一座包括三位军人与一面美国国旗的特大铜像。支持哈特作品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一位曾是影星伊丽莎白泰勒前夫的参议员华纳,他说服国会通过特殊法案,将铜像建在林璎设计的纪念碑的正前方。林璎知道后伤心而无奈地说,他们仿佛是硬要在我画的人像上,涂抹两撇胡子一样。此时,一位黑人四星陆军准将,乔治.普莱丝将军在一次小组听政会上向大家证实并捍卫了林璎的设计方案,才使工程得以继续向前推进。
林璎:在纪念碑破土动工之前我离开了华盛顿。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我相信当你越近距离地看着某件事物的成长时就越难察觉到它的变化。再一次来到那里,碑身已被竖立起来,而且整个地方和我脑海中的想象相似得惊人。我简直有点害怕。那是种奇怪的感觉,当一个之前还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想法被付诸实现并且公开出来时,它就再不是你思想中的一部分,再不是你私有的了。
1982年2月,美国政府宣布,哈特设计的铜像,将即可动工兴建。
9个月之后,也就是1982年11月13日,越战纪念碑在华盛顿正式揭幕,开放给大众参观。商贾政要云集的揭幕典礼上,没有任何人在致词时,提及林璎的名字。揭幕典礼的节目单上,只有哈特的铜像,印在封面上,全然不见林璎的作品。
林璎:我想,直到纪念碑落成和回归游行的那一刻我才充分意识到,原来这些越战军人们两者都需要。事实上,他们是为自己举行了一次回归游行。1982年的11月,我含着泪观看了这些人在自己对国家的贡献和牺牲长达十年得不到承认之后,为自己举行的欢迎回家仪式。
越战纪念碑引发的风波,使得美国艺术界与建筑界知名人士,基于好奇,也为了求得公平起见,决定将那次参赛的所有作品,再度重审一次。结果全体评审一致表决,认为林璎的作品确实是最好的。
林璎:你得和成见、旧传统和人们的旧观念作斗争。这在某种程度上不断的促进着我。在你试图突破思想的樊篱时,必然会引起许多人的反对,而这也许就是代价。
越战老兵A:对我来说,一个英雄应该是无私、忘我的,具有高尚灵魂的人。他也许要经历许多战斗和考验但他却甘愿为之而战。林璎为自己的国家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她公平诚实地赢得了这次设计竞赛,但却受着非常不公的待遇。一些反对者以她的出生背景为目标,做出许多丑陋和卑劣的事情。我为她必须忍受这些不公而感到抱歉。
林璎:对我而言,这座越战将士纪念碑并不是一个被人为安插到土壤里的建筑,它是在地表开辟的切口,然后经过磨砺,出落成了一个美丽的晶洞。对土地的热爱以及对人类无休止地污染地球的担忧使我渴望着回到地质时期去亲眼目睹人类出现之前地球形成的过程。”
我想最重要的一方面是我当时只把这座越战纪念碑的设计当成一个作业而不是一件参赛作品来完成。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是为自己做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根据我对它的理解而设计的。我从来没有去臆测过评审团喜欢什么样的纪念碑。而且直到整个设计完成后我才决定去参加比赛。
我研究了许多早期的纪念碑建筑,当我研究得越多就越发现它们中大多数对战争的颂扬要远远胜于对生命的惋惜。事实上,全国的纪念碑中很少有强调和关注个体的作品,除了那些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阵亡者的纪念碑。无数牺牲者的名字成为了那个设计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方面是出于实际的目的——在当时还没有使用“狗牌”作为身份证明的情况下,设计者采用这种方法来纪念那些无法辨认的阵亡者;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战争本身已经决定了许多牺牲者将无法被辨认。然而,这使我更加了解到设计者这番苦心安排的用意正是为了纪念无数逝去的生命。
那些纪念碑感人至深。它们准确地展现了我脑海中对纪念碑的感觉:诚实地面对战争的残酷,生命的丧失,尤其是要让人们记住那些曾经为了国家付出自己生命的名字。
我在心里作出决定,不对越南战争和围绕它所发生的社会混乱做任何研究。我感到政治的出现会使那些退伍军人,他们的付出和他们的生命黯然失色。我希望创造一座使每一个走近它的人都能忘记诸如“越战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这类问题的纪念碑。名字的力量此时占据了我,墙壁总是强烈地吸引着我去触摸那些陷进大理石里的名字。并且无论周围多么喧嚣和拥挤,总有一种详和与肃敬的气氛围绕着那些名字。名字是一种力量。
于是一种脱离政治的处理手段成为我对这项设计的基本目标。我不想用赞扬争斗或遗忘牺牲来突出战争这个主题,只希望人们能够清楚地记得我们为战争所付出的生命的代价。
什么东西最能勾起你对一个人的回忆呢?一件特殊物品或一张照片的力量都是有限的。一座现实主义的雕塑只是对一个时代的诠释。我希望创造一座能够触动到每一个人的情感深处的纪念碑。可即使到了这时,我仍然没有什么感觉,更没有一个具体的艺术形态。
名字的使用使人联想起关于某个人的一切。一个名字里所蕴藏的力量始终是令我感到奇妙的设计精髓;它所带回给你的关于某个人的一切细小回忆要比一张静态的照片来得现实、具体和全面得多。它能迅速抓住某个事件或一个大自的形象,而那些事件或形象是所有看似不相关的人们在某个特殊时期里的共同体验。
我记得一位退伍军人在纪念碑建成前问我,人们对它的反应会如何。我那时知道这些人们正在努力反对一个他们并不十分理解的设计,而我实在太害怕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那就是,一位归来的越战军人将会为之哭泣。
能够在这里和人谈论越战纪念碑的修建过程,对我来说是经过了几年时间才能够做到的。一方面是因为我本身需要时间远离那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当时的过程已经记忆不清了。
那个时候我只想继续我的学业,完成建筑系的课程,然后再考虑关于下一个设计的事。
当越战纪念碑揭幕时,林璎在耶鲁大学毕业并获准在哈佛大学建筑系研究所深造。可是,一切争论平息后,已使她身心疲惫,而无心念书,逐决定暂时休学。林璎到了波士顿一家建筑公司工作,后来她放弃工作和在哈佛大学的学业,回到耶鲁大学继续念研究所。这个时候她拜名师开始学习雕塑。1986年林璎获得耶鲁大学硕士学位
1988年的春天,林璎从耶鲁大学建筑系博士毕业,并开始在纽约的一家建筑公司实习。这个时候林璎接到来自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南部贫困法律中心的埃迪.阿什沃斯打来的电话。他希望林璎能够为民权运动中的牺牲者设计一座纪念碑。
林璎:起初我很犹豫,因为越战纪念碑所引起的轰动还历历在目,而且我也不愿意被禁锢在纪念碑的领域里。我已经婉言拒绝了许多这类的设计请求,然而当阿什沃斯先生告诉我美国历史上还从未有过民权运动纪念碑时,我开始对它产生了兴趣,并且很愿意与中心的人员进行接触,从而更多地了解他们对这座纪念碑的想法。
法律中心的大楼已建成多年,同时并没有太多空间留给一个生态建筑。他们原本想在入口处摆放一座石碑,石碑上刻有民权运动中几位比较突出的牺牲者的名字,从而保留下大楼的入口。而我的第一反应是几个名字远不能说明问题,同时,使修建地点保持原状也是不可行的。要在这里建一座纪念碑就必须重新翻修大楼的入口。我及时地向中心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与在华盛顿的经历截然不同的是他们对我的设计表现出了全然开放与合作的态度,允许我按自己的构思完成这座纪念碑。我知道自己首先得静下来,在我的形象概念生成之前,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可以用文字表达的,关于这个设计的定义。最重要的是要找出这个设计的本质,然后才是察看建筑地点。因为我对设计的构图总是从看到场地的第一眼就开始了。
在经过了三个月的研究和阅读后,我意识到,任何运动的诞生必定有其独特的精神本质。假如能找到这种本质,就会解决许多问题。
对于这个作品中水的控制是十分细致的工作;人们几乎感觉不出水在经过圆桌表面时的流动。当你在轻触水面的过程中与纪念碑进行着交流时,或是当水流遇到阻绝时,看似静止的水流会奇妙地显现出回流状,直至其流向纪念碑的基座。我努力发掘着水所蕴藏的全部力量
—— 它在轻缓的流淌中释放着从黑色花岗岩上汲取的能量。
字幕:朱尼塔露天和平祈祷台JUNIATA PEACE CHAPEL
在完成了民权运动纪念碑后,林璎做了这个小型的雕塑。一个位于宾西法尼亚州以西400英亩的鸟类栖息地上的露天祈祷台。林璎把这个设计分为了私人和公共两处供人冥想祈祷的部分。置身私人祈祷台上能够看到下面露天祈祷台的全景。
林璎:你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由石头围成的环形雕塑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在那个隐蔽的山脊上有另一部分。这个圆的直径是40英尺,而那个的直径是4英尺,由坚硬的花岗岩制成,平坦而光滑,紧贴于地面。这是一个生长着大量藓类的山脊,用不了多久,石头就会被覆盖上苔藓。等草长出来以后,就看不出来那是石头了,如果不是仔细看或是坐在上面的话。
这就是这个设计。非常简单。这些石头都不是被齐整切割下来的,我们选择了一些天然的石块,并且不希望他们看起来像经过了修饰。草地被包围在一个高低不平的石头围成的圈中。当你进入那个圆圈时会感到它像一个盘子,往里凹陷着。圈内的草地则很好地衔接着它和周围的地貌,使天然的地形不受影响,如同一个被人为小心安插的分界带。
在艺术与建筑之间
我的作品总是介于艺术与建筑之间。我从不有意区分两者。然而,我所创造的每一个艺术或是建筑作品却又是不尽相同的。而且我发现每一件作品的创作过程都有着看似雷同的不同。
对艺术来说,瞬间闪现的意念或灵思是整个作品的灵魂。我会尽量不使细节干涉主题或凌驾于主题之上。
而对于建筑来说,你必须在实用功能和艺术追求之间小心地找到一个平衡点。虽然我的建筑中总是有一个主题——就像小说里的情节——贯穿着整个设计,但同时我也要密切注意每一个构成部分的美学表达。你必须解决从设计规划,机械装置的选择到所有硬件和组件的挑选等问题。还要使它们各得其所且相得益彰。正如每一篇小说虽然都有一个鲜明的主题,但每一章节,每行句子甚至每个文字也都必须为主线服务。
可有时你会很容易在建筑过程中忽视了这个潜在的主题;因为你把许多精力都投入到了细节的决策上。或者因为你太注重或太轻视主题的表达,就会使它过分突兀于一个建筑的实用功能;从而使居住者感到异常而单调。一座建筑的修建过程是耗费人工并强调细节的。对整个建筑过程应该有全面细致的设想,通过一个预先计划好的安排会把随意性和自发性减小到最低程度。可是想象一下为一幅画作设计一个蓝图,然后按预先设计好的方案完成它。这和依葫芦画瓢有什么区别呢?而建筑则需要紧密依照设计好的图纸和方案来搭建;任何改造和变更只能出现在设计的早期阶段——图纸和模型上。尽管在建筑过程中会留有更改余地,但我认为这已经不是修修改改的合适时机了。
我发现在保持两种媒介的平衡的过程中,最难的就是,假如我把建造一个建筑的过程应用到艺术创作中,将会扼杀了一件艺术品。
所以我决不会去“设计”一件艺术品。
在我的艺术作品中,许多细节是被做出来的。更有意思的是,它们的建造过程有时会类似于建筑。尽管如此,那些作品还是能够保持其灵感的表达。比如“Wave
Field”来自一种对波浪的简单的影像概念,“Groundswell”只是把许多玻璃碎末撒到了地上,越战纪念碑的灵感则是由一种将地面切开的本能冲动导致的。
一件艺术品的主题可以由我决定,它可以独立于外在的需求及功能而存在。一座建筑的需求和条件则是多重的。对我,艺术是特殊的自画像——它们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我是谁,因此要比建筑来得个人化。事实上,一座建筑倒更像是它未来的使用者的自画像。
然而有时在追求艺术与建筑的道路上,我觉得自己哪边都不属于。长久以来,艺术界总是把我看作建筑家而建筑界又把我当作艺术家。一位教授曾经告诉我,你应该在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而我担心的是这会导致我精神分裂,从而使我的作品也变得脱节而混乱。
过去的十年里,正是在形成这样一个艺术与建筑的综合体的过程中,我创作了一些介于这两种媒质之间的作品。
林樱
从我的视角看到的是一个坚定用心做事且有才华的人
她是幸运的,有原生家庭的助力。从她的那句不是被要求,而是自己崇拜才去模仿去做。父母都有自己的思想,且并未对她强行干涉。才能使她尽情绽放自己的才华,弟弟能成为诗人。而她也有足够好的环境去专注,去思考,去追逐。从她清澈的眼眸,清晰而坚定的话语能感受到她的力量。原生家庭很重要,当21岁的她面对那么多舆论和敌意,她能顶住,当获得成就之后还能继续沉浸在作品中。她是真的热爱,也有天赋和条件。让没有目标而为生计奔波的人感到惭愧。让人重启寻找热爱的决心,设计是有感染力的,设计师本身也是,她眼中的坚定,言语的简洁有力给人勇气和力量。
其实每个人如果一生专注做一件事,哪怕并不聪明也能成就一番吧。而我这种随机打洞的行为,这里面没有热爱,但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应该也能做点事情,也不想慌张,或许这也是我的养成游戏的一部分呢,尽人事,同时去沉浸感受。
其实很难说谁的游戏比谁的高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课题,也很难衡量谁的更难,缔造者应该早已安排的妥妥帖帖,这一关我们要感受的和要实现的。也许这个缔造者就是我们自己。
不要停,哪怕眷恋。(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在从事实角度说服我自己,还是确实应该这样,那就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一直在卷哈哈哈
她的洞察力确实让人惊艳,这部纪录片也准备的抓住了这一点,越战阵亡将士纪念碑,公民权利纪念碑之类的杰作也在一再阐释,但这部纪录片的观赏性依旧不敢让人恭维,倒是林璎的成就和个人魅力更让人折服。越战阵亡将士纪念碑确实震撼力十足,形状如同大地开裂接纳死者。★★★★
我很难想象一个21岁的姑娘是如何面对这些纷乱的事情的,那样的自信与气质是如何才能长出来的呢?我是好奇林徽因的样子,这样看的话,难怪冰心什么的看她不顺眼了。
I admire her.
高糊画质无损林璎魅力!!!做越战纪念碑的时候林璎才21岁,这个设计遭遇了超级多非议,所有谩骂都冲着她来,她作为设计师甚至没有被邀请参加当年的落成典礼。在听证会(?)上陈述/捍卫自己设计理念时,青涩稚嫩的她紧张到发言带着哭腔,但还是坚持己见、绝不让步。小小身躯,无穷力量!我爱她!
是个很有想法和很有实现自己想法的魄力的人。还说自己不会说话,很喜欢她用poetry和novel比喻sculpture和architecture。和civil war纪念碑那里用水来体现每个人都可以改变历史的流向。看完觉得这个人金句频率有点高,有点想看看她写的东西。
以一种纯真的力量超越种族和性别
when you accept and admit death, then you can come back to the light of day, the present.
这个表情淡淡的女孩有种触动人心的能力.羡慕她的才华,嫉妒她的灵感.
20出头的她,带着一个大帽子,遮住整张脸。从这个场面,就能感受到她承受到的巨大压力了。同时,也见识到她的勇气和力量。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人物传记类纪录片的经典范例。作为纪录片,其实也就4星推荐,但为了林女士的杰出成就,破例额外加一星 。
美国虽然不是女权先进国家,但那么多聪明智慧的华裔还是能够在公平竞争中脱颖而出。
A blade so strong that cut through everything
第一次听说林璎,是因为令人震撼的越战纪念碑。她的设计颠覆了父权意识主导下的常规纪念碑形式——高耸、直立、巍峨、向上,选择了将建筑深埋于地下,V字形的黑色伤口在大地上绵延,大地母亲塌裂一角,仿佛向已故的亡灵张开怀抱,具有震撼人心的悲悯力量。碑体铭刻的五万多个名字与后人相逢,在这个生者与死者相聚的时空里,第一次,被记住的是人,而不是政治。但不知道的是,21岁的她当时居然面临着那么多阻挠和争议,一路走来颇为不易。林璎真的太有人格魅力了,天赋卓绝,清醒、洞察、强大、勇敢,好喜欢她啊,决定立即去读她的《雕刻大地》
五颗星全都给纪录片讲越战纪念碑的前半部分
片子拍得很一般,但主人公本身的魅力太过强大,如此年轻却拥有如此沉静而丰富的灵魂和深邃长远的眼光,对地景空间的认知几乎有一种出于直觉本能的天赋,并充分融入艺术知识背景与社会事件属性,所完成的作品超出常人认知,因此所获阻挠也是意料之中。越战纪念碑,一道黑色的伤疤——“拿把刀把大地剪开,把大地暴露出来。”接受并直视死亡,扎根在土地里的伤才会慢慢痊愈。
林女士恬淡气质下透出强大、丰满的人格。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才能游于艺。我认同她对纪念碑意义的观点。纪念碑意在唤起人心中pathei-mathos的能力。诚然,纪念碑无法削减人世的苦难或抵消人性的卑贱,但即便如此,它仍能对这种苦难和卑贱给予教诲。
“我的作品,都是基于一个简单的愿望而形成的。那就是让人们意识到他们周围的一切,这指的不仅仅是物质环境,也包括了人们的内心世界。正是这种愿望让我在过去参与了一些艺术上的创作。作为一个艺术家,我一直努力维护着作品的完整性,也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一份强烈而清晰的洞察力。我觉得艺术是,也应该是一种个人的行为,愿意去诉说一些新颖且不为人知的主题。正是通过这样非凡的,私人的视觉,将一个人内心所见的东西公之于众,我们才有机会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上形成我们对于“我是谁”的定义并且解释“我们为何会如此”的问题。我们每个个体也许都被短暂的人生所限,但我们仍有能力将它延长,使之远超生命的极限。我们都是集体意识里的一部分,通过我们的作品、影像、思维和写作而与彼此相互关联。我们..."
独一无二的洞察源自一个真正意义的“人”
看到一半,被Maya的才华和勇气感动,一个华裔女生在万恶的美帝得到认可不容易。然后一查,是林徽因的侄女…好的打扰了
“把大地切开来”这样凛冽、诗意、粗犷、直白的想法,无论是不是来自林徽因的侄女,都将奠基为一座伟大的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