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文奥特曼

赛文第九集安德罗旺行动开场极具时代特性。赛文上映的1967年日本完成战后重建，经济实现发展国民收入增长催生出战后婴儿潮。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的新建社区，社区广场上一眼望去全是孩子在玩耍，路边也随处可见哄孩子的妇女。街道还残存着废弃破败的房屋无声诉说着曾经的战争经济萧条。

伪装成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无声发包机、人形娃娃、金发美女机器人、魅影重重的仓库、西方名字的行动计划、都无需我细说，我国观众已经十分熟悉的典型敌特剧。尤其是金发美女暗指的肯定不是占领军美国，指的是北方敌对阵营的苏联间谍。本集故事原型观众也是耳熟能详德国民间童话哈默林的吹笛人，神奇的吹笛人能催眠老鼠和孩子，哈默林的吹笛人的故事争议巨大在日本影响力巨大，有许多文学作品深受其影响，比如迪尼斯世界纪录的超长篇推理《恐怖的人狼堡》。

本集表面上看似教育孩子不要玩武器玩具引发暴力倾向，而实际上是摸清了孩子的心理知道孩子们想看什么，在银幕上让孩子们美梦成真。仓库中玩具都活过来成了真的飞机、坦克，孩子们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激动不已高声欢呼。圆谷知孩子们所想所需，我认为正是因为圆谷也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时长有限的一集电视剧高潮只应有一个，既然有了玩具大战，赛文大战外星人只好简单收尾了。我国也有一部与之类似的童话作品郑渊洁的《舒克与贝塔》第一部飞机坦克大战，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贝塔贝塔开坦克的贝塔。舒克的飞机和贝塔的坦克都是玩具模型被郑渊洁的笔写成真的了。圆谷和郑渊洁都是打心眼里理解孩子尊重孩子制作孩子们、想看的的作品，而不像很多大人很多所谓的权威，专注创作于他们想当然认为孩子们喜欢看的作品强行灌输大人们的思想，为了讨好家长拍给大人们看的。

在经历前三集主创在剧情与打斗、雅与俗的自我挣扎后，终于在四集找回了奥特曼特摄风格，来了一次经典元素大展示。本集拍得十分流畅，摆脱了创作束缚后集合奥特曼所有的经典元素。经典元素首先是美女外星人。奥特曼中登场的美女绝大多数是邪恶外星人。比起男子汉还是青春靓丽的美女隐蔽性强，更容易让地球人放松警惕。这也是间谍特攻剧反特剧固定的人物设定，奥特曼也属于此类剧。借用网友的评论，赛文奥特曼只要出现美女，赛文必丢变身眼镜。英雄救美帮美女修车，这种老掉牙的美人计怕是全M78星云也只有赛文能中招。一共看了四集，两集中赛文一见美女神魂颠倒束手就擒。赛文面对怪兽三招毙命，看见美女却是手无缚鸡之力。

太会怜香惜玉的赛文，美女人见人爱，这就是第二个经典元素奥特曼人间体与地球保卫军美女队员的感情戏。在前三集毫无感情戏铺垫下，第四集友里队员看见诸星团受伤后大胆示爱送上了定情信物护身符。不同于首部奥特曼是人间体，诸星团那可是赛文本体的变身。人与外星人的恋情如何圆满收尾，两人能否跨越种族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拭目以待。

本集中代表着爱情的护身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帮助诸星团逃离外星人的透明罩囚笼。这就是第三个经典元素，极具创意的外星人。凭空出现的透明罩，奥特曼迷眼前一亮精神一振，那句经典台词脱口而出：无敌的佐菲又倒下了！没错，艾斯奥特曼中希波利特外星人一招鲜打遍奥特曼六兄弟的透明罩首创于赛文，在艾斯中发扬光大。赛文里就困住了诸星团大材小用，艾斯中全新升级了，困住六兄弟后还能石化，堪称是奥特曼系列中外星人最致命的终极大杀招之一了。

第四个经典元素是超人警备队先进的武器。未来科技的武器是孩子们的最爱，前两集扣扣搜搜的只拍波特号，第三集小飞机大战怪兽精彩亮相，本集是来了个武器大阅兵尽情的展示，马克斯号和太空飞船出场。本集名字：马克思，请回答。看名字知内容。故事重点是地球保卫军的最先进原子能船马克斯号。特摄教科书式的场面，马克斯号在湖面上被一团红色烟雾拉到太空中，是前四集中最精彩的特摄画面，充分展示了圆谷登峰造极的特摄技巧。战舰模型在水上行驶被拉到空中，镜头切换到真人演员表演上，通过演员贡献的精湛演技成功营造出紧张惊恐情绪感染电视机前的观众。模型与演员的成功镜头糅合，让观众置身于恐惧惊慌的氛围中从而忽视了特摄的粗糙感。特摄效果的关键可以看出在于演员的演技上，要求惊恐的表情自然流露不做作，观众看得不出戏。换句话说与当今的绿幕特效拍摄相比，特摄拍摄虽是同理，但因为特效的效果天地之别，特摄剧最能考验演员的演技。

奥特曼大战怪兽依然走了个过场，巨大化的外星人与赛文过了一招转身就跑，赛文一记追身光束粉身碎骨。赛文可大可小的变身创意解决了很多剧情难题，本集中就靠着赛文孤身一人独闯狼穴成功营救了人质。我记不清首部奥特曼中奥特曼能变成人类般大小吗？美女间谍、英雄与美人的恋情、极具未来感的武器（超人队手枪，赛文头部光线）、毁灭世界的炸弹，孤胆英雄救人质，毫无疑问这些是007詹姆斯邦德间谍商业片的鲜明元素，印证了奥特曼是科幻题材特摄拍摄的反特剧间谍剧。

赛文头两集创造十分有想法拍摄的有深度，其中赛文的戏份和打怪兽都不能用剧情陪衬来形容了，完全是挂着奥特曼打怪兽的羊头卖狗肉。到了第三集主创认识到赛文出场打斗戏份过少的创作问题，在本集中矫枉过正打怪兽一次拍个够让观众大饱眼福。第三集湖底杀机所有剧情一反常态都是为打怪兽情节服务。外星人设下圈套抢夺赛文变身眼镜是为了让胶囊怪兽米克拉斯出场情节合情合理。米克拉斯又是为了让怪兽充分施展技能服务。米克拉斯与怪兽大战是本集中三场打斗中戏份最多的一场，怪兽用长尾巴捆绑电击绝招解决了米克拉斯。米克拉斯大出风头倒不是因为节省经费，主要是赛文过于强大了一点也不给怪兽展示自我的机会。怪兽没机会表现完全是抹杀了怪兽的特点吸引力，严重影响了赛文奥特曼的观看度。奥特曼中五花八门极具想象力的怪兽那可是剧集最大看点了，没有绝招的怪兽是自毁长城的自杀式创作，主创人员及时的发现了前两集中存在的致命性错误。

第三集中近一半时间都是在打怪兽，米克拉斯打完，超人警备队飞船接着打。小飞机象征着弱小的人类顽强勇敢抵抗强大无比外星怪兽的决心。飞机虽小可往往能在奥特曼危难时刻发挥拖延怪兽的关键作用，是正义阵营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前两集只拍战车了，飞机飞船根本没有表现机会。本集中飞船大战怪兽为诸星团夺回变身眼镜争取到了时间。飞船打完赛文打。赛文三招抱摔、硬接怪兽捆绑电击绝招、头镖断头，轻松惬意解决战斗还不过瘾，追着外星人逃跑的飞船不放。一个光束把外星人炸得骨头渣都不剩。

赛文前三季透漏出创作者的纠结，要在十分有限的20分钟内，把一个科幻故事完整讲完，还要拿捏好雅得思想深度和俗得怪兽打斗戏份比重，既要讨观众又不能舍弃创作者的尊严，雅与俗痛苦揪心的取舍将贯穿整部赛文奥特曼。两者间稍有把控失衡剧集将面临失败的结局。

当今选择观看《赛文奥特曼》的人一定不是追求视觉特效感官享受，浪费比黄金还珍贵的时间，都是为了追忆童年正义英雄的情怀之梦。按上映时间顺序《奥特曼》之后是赛文，我因此选择从赛文开始满怀对奥特曼的憧憬回归童心。和所有长篇剧集一样，第一集是粗放式地交代了故事背景，大致交代主要剧中人物特点。超人对一番旁白介绍后，期盼已久的诸星团终于登场了。不同于首部奥特曼人间体，诸星团是赛文的变身，一出场便展示了力大无穷、火眼金睛的绝技。超人队在外星人侵略地球的时代背景中，对诸星团的身份丝毫不起疑完全信任的剧情不值得挑刺，毕竟儿童剧过度灌输怀疑思想是十分不合适，相信别人相信这个世界总是好过永远活在怀疑中。

第一集比较意外的是没有巨大的怪兽战。反派坤星人只有科技先进的隐形飞船在奥特曼面前弱不经打。隐形飞船隐形人是主流的科幻题材。1967年的赛文中的隐形飞船这一科技幻想，今天的F22，F35，J20五代战机都已经实现。剧中提出的外星人的隐形材料也被当今俄罗斯S57采用的反雷达涂层隐形材料实现了。从日本战后兴起的科幻外星入侵危机意识中，能感受到现实的危机感。上世纪身处于东西方冷战东亚前沿阵地的日本，面对强大苏联存在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苏联的强大让日本颤栗，在日本日内心深处制造了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在地球保卫军清一色的日本人中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格外突出。拥有高科技的敌人、优先被摧毁的工业区、高层中的外国人，这些何尝不是现实中的冷战局势呢？想来今天的我们已经无法体会冷战毁灭的末日危机感，而当时的日本人一定能从中产生强烈的共鸣，如果苏联有隐形飞机，日本将迎接毁灭的命运。我一番感慨后，客观的说本集中科幻情节中规中矩，隐形人、隐形飞机都是当时的流行科幻题材，赛文并没有拍出新意。奥特曼中蕴藏的惊悚一闪划过和缺失的怪兽大战让本集失色不少，坤星人可能是赛文系列中最弱的反派了。

赛文奥特曼第十七集《模拟空间》是大秀特摄技巧的一集。受限于当时的拍摄科技水平及圆谷的投资规模，本集要充分运用圆谷积累下来的一套成熟特摄技术来弥补不足，力求做到花小钱办大事事半功倍的视觉特效。本集剧名《模拟空间》，无论是译名或是原版就是这个名字，切中要害本集科幻主题表达。时过境迁在当代人看来模拟空间科幻思想却显然落伍了。实际上如果换一种当代科幻潮流说法时空穿梭异度空间探险更为契合今时今日的时代。不吹求疵过度在意异域空间还在地球中一片云朵上，而非离开地球穿越到了不同维度世界或是异星。当代穿梭去异空间探险主流是时空裂缝或虫洞方式。本集一定程度上暴露出了圆谷制作的短板想象力不足。本集一个自相矛盾的细节证明圆谷一开始是设想天城和索加穿梭到了异星球，但一丝不苟严谨的精神自我要求对于穿梭空间做出一个合理解释时，受限于时代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虫洞或空间裂缝科幻理论尚未流行，无法自圆其说，所以改为云朵中的模拟空间。剧情临近中段时，天城、索加抬头仰望天空看到的竟然是蔚蓝美丽的地球这个细节足以证明俩人是穿梭到了异星球，一个目视将地球收进眼帘的另一个维度的星球。按照剧中设定俩人还是在地球上，那岂不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是看不到整个地球的，这个场景和科幻设定十分明显的自相矛盾了。一定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理解为外星人追求细节完美，以肉眼可见地球造成无比的震惊恐惧，击溃到此一游的地球保卫军成员心理防线。这个场景采用特摄技术画面略显粗糙，但通过放大地球照片和缩小人物巧妙构图后丝毫不影响对人心灵巨大的冲击压迫感。俩人抬头仰望地球，人与地球各占据画面一半。随后一个画面一小部分地球逐渐拉近占据了整个画面，营造出庞大地球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力。用简单的画面切换让静态画面具备了动感视觉效果。

赛文之后的20年穿梭到异世界成为了科幻主流题材，也成为日本动画制作一大潮流。比如80年代出品我国曾引进的《天空战记》《魔神英雄传》都是地球人借与异世界的机缘穿梭空间。这里不得不提到了九十年代动画史上的经典名著《天空之艾斯嘉科尼》，主角瞳同样来到了一个肉眼可见蔚蓝地球的世界，剧中唯美经典的画面深夜中瞳抬头仰望地球铭刻进了每一位看过的人内心深处。瞳的场景与赛文本集天城、索加场景何其神似，是不同时代科幻创作者穿越时空想象力的共鸣。客观的说本集模拟空间与穿梭空间是本质的不同，但其设想有资本吹捧是日本穿越时空异世界冒险题材的先驱。

天城和索加无疑在本集抢走了诸星团的主角，俩人在模拟空间的大冒险，反映出圆谷受到了异世界冒险先驱作品第一部金刚电影的影响。这个模拟空间冒险与金刚的骷髅岛创意相似，不同的是天城、索加面对的是野心勃勃外星人入侵者，骷髅岛全市失落世界的自然生物。天城是密码专家做事细心，索加是个射击冠军，性格活泼，俩人是互补的好搭档。天城跳伞时临阵胆怯了，误打误撞跳进模拟空间后，在未知的世界中，天城表现的勇敢坚强，一边救助受伤的索加，一边冷静分析境况，努力恢复与总部的联系。天城临危不乱见机行事，拯救了深陷困境自己和索加。索加受伤成了天城的拖累，却勇于为队友牺牲自己，不想自己成了天城的桎梏，大无畏牺牲精神令人感动钦佩。前面单独讲过队长和友人的故事，本集讲了天城和索加的冒险，配角人物塑造立体丰富。

外星人的魔铃扰乱心智的秘法、外星人的造型、外星蜘蛛创作灵感无疑来源自日本忍者。外星人着重于惊悚氛围的营造，与赛文对决走个过场。让赛文中一招魔铃后，迅雷不及掩耳败下阵来，超人警备队成功脱离了模拟空间。本集的故事完成度和人物塑造，在有限的二十分钟内做到了极致，完美的讲好了冒险故事，成功塑造了天城和索加队员，是赛文剧集中不能错过的一出好戏。

今天是2017年8月31日。就今天，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那便是时隔十年，我二刷完了赛文奥特曼。

笔者年逾25，刚毕业于香港某电影学院，刚工作一个月，并正式迈入中年人行列。在我不大不小的阅片量里，赛文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谈到赛文，不得不提它的播出时间——1967年。这个年份，比美国阿波罗登月早了2年，比日本第一个人造卫星早了3年，比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早了整整10年。在那些仅有的极不完善的太空知识下，圆谷英二完成了这个软科幻特摄片的巨制。不同于艾斯专注于异次元人，泰罗专注于儿童教育，赛文的题材奇思妙想包罗万象。50年后的CG特效无比发达的今天，我们天朝仍然拍不出这种还不算成熟的电视剧。前有坑爹的《九层妖塔》，后有还没开拍就已扑街的《三体》，中间还夹着大幂幂的《逆时营救》。问题显然不在于CG技术的高低，笔者认为是艺术工作者乃至全民的整体科学素养不足。在日本人幻想飞天入地打外星人的年代，中国人还停留在大跃进的红色思潮中。

在前两位前辈的影评基础之上，我想再聊聊赛文的一些独特看点。

1.世界观。故事发生在地球上，但是这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地球。人类在科技上高度发达并且不亚于外星人，能摧毁其他星球，来回土星只需三天，并且曾经殖民过其他星球。但说来讽刺，这样一个高度强大的文明又无时不刻面临着侵略。笔者确实没太明白，地球究竟好在何处，值得宇宙精英们争先恐后入侵，而这些侵略者们之间却并没有因此产生冲突。既然地球如此重要，入侵者们大部分情况下为何又总是单枪匹马战斗而不是养精蓄锐派出一支飞船部队？

2.科学观。严格来说，在很多科学上的设定确实是漏洞百出的，比如赛文曾把不穿宇航服的队员从太空中拉回来，太空中能听到声音，月球上的重力和地球上看起来差不多等等。然而试想此剧摄于1969年美国登月之前，人类甚至根本不曾得知月球的样貌，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被原谅和理解。至少在某种程度，创作者们表达了对科学概念的自己的理解。例如四维空间、时间静止、超时空传送、人工智能。

3.价值观。赛文对价值观上的探讨深刻到令人发指，尽管最后镜头上的呈现并不怎么完美。例如著名的农马尔特星人，地球人摇身化为侵略者，赛文的战斗是否仍然是正义？对战梅特龙星人时谈到人类和谐社会，令今天的天朝细思极恐。谈到地球最强武器时剑指美苏军备竞赛。谈到血液被核辐射污染的思贝尔星人的一集更是触到日本人的伤疤被直接禁播。由于拍摄手段的限制，很多哲学概念不得不以台词的形式直接讲出，但其深度注定使得赛文在奥特曼历史上的价值无出其右。

4.艺术性。这是我想重点探讨的内容，由于剧情上的复杂性，赛文在镜头的运用上也别具一格，尤其为了突出团的内心斗争有过很多内心戏的表演和独到的镜头运用，这是其他奥特曼里比较少见的。

印象较深的有第8集中团参加葬礼时的长镜头，对于导演的场面调度能力和要求很高，给人强烈的身临其境感，并不像《鸟人》般令人头晕。

第43集讲机器星球的画面构图，采用了类似《布达佩斯大饭店》的居中构图和低饱和配色方案，配上机器军官毛骨悚然的嚼糖声，给人极尽之诡异的气氛。

当然不能忘了压轴戏最后两集对团的内心挣扎的表现，并没有盲目运用大特写，而是通过近景快切的蒙太奇手段体现了团的内心焦灼，摄影的虚实焦也很有创意。

总的来说赛文的摄影风格属于低调光照，尤其在夜戏时几乎不采用传统的三点布光，取消背光而仅用正侧面的硬光，把环境气氛渲染的阴森诡异，很多集都被冠上童年阴影的美誉。在奥特警备队内部的对话戏属于群戏，在奥特曼系列中大多采用固定单镜头拍法，在赛文中偶尔也有上Dolly车一镜到底的拍法很是惊艳。然而对于有些不需要情绪表达的对话戏上，有时过多的采用了些单切的拍法有些差强人意。

美术风格上，赛文里的怪兽和宇宙人总体而言并不突出，但也不乏艾雷王、宇宙龙、金古桥、梅特龙星人、噶次星人、恐龙战车之类的经典。顺带一提的是，外星人的名字大多来自于相关概念的英文单词，有时还取自冲绳的方言，意大利老电影，希腊神话，希腊剧作家，埃及地名等等。创作团队在怪兽宇宙人的设计上可谓引经据典集思广益，不得不佩服日本老艺术家们对艺术作品的执着，我想不亚于中国人对于四大名著电视剧的拍摄。

5.感情戏。友里对团绝对是有感情的，这一点我想导演并没有试图回避，即便是笔者小时候观感时便能深刻的感受到。每次团失踪或出事，友里最牵挂的总是他。第35集中，导演采用仰拍视角拍摄了友里仰望月球的特写镜头，女神微湿的目光中透露着坚定与思念，好一个百望异星人，千里共婵娟！在第42集中两人甚至前往海滩幽会，第44集两人你侬我侬观看星星虐狗虐到极致，第46集两人着泳装监视宇宙人。最后一集中，团对友里的身份告白达到高潮。友里听到团的身份告白后，导演的镜头瞬间切换到大光圈低曝光模式，画面上徒留友里女神的剪影和焦外朦胧的光晕。霎时的沉默，女神长发飘舞，如思绪般波澜起伏，像极了笔者当年告白时的那景和那人（好吧最后失败了）。倏尔，话语打破了沉静：“我不管你是谁，在我心中，你就是团。”一句话卸下团的心防，给予其最后一场战斗的决心和动力。有趣的是，友里告诉队员们团的真实身份后，队员们的Reaction Shot竟然采用的是静帧，这与其说致敬黑泽明，不如说更像后来的二次元动漫风格。团作为一个仪表堂堂，正义凛然，身手矫健的正面形象，获得友里女神的芳心并不奇怪。在剧末我们无从得知友里更多的心事，这反倒是我更关心和更感兴趣的内容。从告白的那个镜头上，笔者认为友里早有预感并且有心理准备，但是她直觉上的迟疑还是证明她内心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后续的战斗中，友里努力保持工作的情绪和状态，这样一段昙花一现的感情好似《泰坦尼克》一般，注定要失去，注定要令人成长。

6.动作戏。赛文的动作戏笔者认为是相对薄弱的环节。赛文的战斗招式较为单调，必杀技冰刀可谓一言不合就分尸。再加上另外两个大招定时器光线和举手光线（原谅我的措辞），几乎涵盖了百分之八十，很多还需要人类的帮助。剩下的少部分里偶尔有秀手速的手镖光线（恐怖猿人和噶次星人），偶尔有手撕鬼子（基耶龙星兽和宇宙龙），极少有泰罗里那种拳拳到肉的打击感。赛文的战斗过程笔者归纳为三个阶段：互相试探、技能尝试、一击必杀，大量的时间花费在试探你怪兽有什么弱点我7爷应该用什么技能。这也许是因为圆谷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剧情和价值观的探讨上，但笔者认为这种对动作戏的弱化往往也削弱了价值观给观众带来的冲击力，毕竟剧情片常有，而特摄片不常有。

赛文最为难能可贵的地方，笔者认为是早在人类探索宇宙之前的60年代就已表达了对宇宙科学和软科幻的探讨，甚至甩开了美国人一大截。不过，就像上面已经提过的，很多概念性的问题上仍然存在常识性错误。我想起了泰罗里的《奥特英雄榜》一集，赛文竟然在土星和暴君怪兽泰兰特交战。土星作为一个气态行星，根本不存在固体表面供赛文和怪兽站立，又何来土星之战？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如果能加入对相对论，光速，时间倒流，黑洞等现代物理学的概念的探讨会更为完美。当然这不能怪圆谷，以为霍金的《时间简史》也是1988年才写出的。

天朝其实与日本同在1970年发射了人造卫星，证明科技实力并不落后。然而试想文革那样一个年代，让脑子里只有毛主席语录的人们去接触外星人、四维空间、地心穿梭、时间静止、尸变、宇宙细菌、飞行岛屿、摄魂机、机器人星球、外星战舰、猩球崛起，甚至人类才是地球的侵略者，真是，太天方夜谭了。。。时至50年后的今日，广大观众对于宇宙学的浅显了解也仅来自于《三体》一部小说，而不是霍金的著作。一提到国产科幻，民众的第一反应便是臭骂负分滚粗，而不是给予支持鼓励。这足以说明，提高全民的艺术修养和科学水平，在天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