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电影《与巴什尔跳华尔兹》(Waltz With Bashir)很难归类,到底算纪录片还是动画片?奥斯卡评委会最有意思,干脆将它提名为“最佳外语片”。确实出人意料,但也不算荒谬,因为《华尔兹》是希伯来语电影,不过这么一来,一部应该被载入纪录片史的佳作就轻易被奥斯卡忽悠。
《华尔兹》应该算历史上第一部动画纪录片。其实在纪录片中使用两维和三维动画已经越来越流行,去年另一部被奥斯卡无端忽略的纪录片Chicago 10中,导演使用了大量三维动画来重现美国法庭审理的场面。“镜头不够”是纪录片创作者永远面对的挑战,而如何呈现那些无法找到影像资料的历史事件则尤其伤神。从前的做法是找照片来应对,美国纪录片导演Ken Burns将这种风格推到了高峰。虽说叙事目的可以达到,但观众看起来多少有些乏味。
在影视制作中,动画比照片要生动得多,一经合理使用,叙事效果立即可以跃上新台阶。对那些在Second Life中长大的一代人来说,仅靠几张老照片在镜头前晃来晃去说故事已经属于解放前的事情。此外,除了再现历史比较困难,纪录片叙事中还经常会遇到其他一些无法实际拍到的段落,比如梦境、回忆、幻觉。2008年的纪录片中,已经有American Teen等作品开始用三维动画描述梦境和幻想。
如果说这些富于创新的尝试让人欣喜,那么《华尔兹》的诞生真可以让人欣喜若狂。这是一部几乎全部使用动画的纪录片,极具实验性,而大胆尝试中有可能遭遇的粗糙、生硬在《华尔兹》中几乎没有现身,创作上的成熟让人惊叹。
纪录片的导演、以色列人Ari Folman直接出现在《华尔兹》中,声音是他的原声,但画面是他的卡通形象。Folman走访老战友们,大家回忆1982年以色列---黎巴嫩冲突中各自的经历。跟Folman一样,其他被采访者也大都采用原声加卡通形象的组合,仅有两人例外。在动画设计上,导演并没有采用目前最好的技术,人物描摹不能说特别精细。这是Folman的创作选择,他没有刻意追求照相现实主义。
如果细心一些,观众仍然能够看出来,电影中的这些角色和年轻时候的区别。当年他们都要瘦一些、皮肤白净一些、头发多一些。我特别喜欢导演对光影的处理:电影中的一个角色退到树荫下的过程中,原本明亮的形象逐渐蜕变为剪影;夜晚开车行驶在通衢大道上,街灯在司机的脸上留下的阴影一直在动荡变幻中。一部优秀的电影,规模再大,也需要细节的填充才有魅力。
大家参加了同样一场战争,但战争留给他们的记忆却各自不同。Folman已经忘记大部分细节,他的同伴Boaz经常梦见26条狗飞奔在以色列首都特拉维夫的大道上,接着聚集到他家的窗口下狂吠。Boaz找到Folman,告诉他自己的恶梦。Folman觉得心理医生才能提供帮助,自己不过是个纪录片导演。“电影难道不具备心理疗效吗?(Can’t films be therapeutic?)”,Boaz提醒说。Folman这才开始创作《华尔兹》。
他开始用动画来反思战争。作为以色列军人,Folman和战友们在战争中是胜利者,同时也都是战争创伤的牺牲品。他们中的很多人亲历过1982年最惨烈的一幕,黎巴嫩右翼基督教民兵组织以当选总统巴什尔被刺杀为理由,大肆屠杀巴勒斯坦平民,在当地负责维持秩序的以色列国防军没有及时干预。面对良心的谴责,有人采取逃避态度。参与采访的摄影记者强迫自己相信,悲剧只发生在胶片上,跟实际生活其实是两样。等到自我欺骗失灵的时候,他的心理立即濒临崩溃。Folman多年来强力压制记忆,随着与战友们沟通的深入,他也开始被恶梦缠绕。在梦中,他跟战友们一起,裸着身体从贝鲁特城外的海水里站立起来。
从视觉设计的角度来说,这段镜头相当完美,逼真的贝鲁特城市轮廓
安排在背景,前景中是Folman及战友们瘦削的剪影。电影中还有一处具备强烈视觉冲击力的设计:一个巨大的女性仰躺在水面,Folman的战友附着在她的躯体上,象个婴儿。初看上去,你可以阐释为人们在战争压力下向往祥和安宁,但如果周围的海水都是血红色,你的理解可能会不同。
未来创作中继续涌现全动画纪录片的可能性也许不大,但《华尔兹》足以预示一个新的艺术追求,动画可以表现最严肃最沉重的主题,它肯定会成为新闻和纪录电影创作流程中的重要环节。谁不需要动画提供的那种重建时空的自由?
电影《和巴什尔跳华尔兹》开场是两个中年男人在酒吧交谈,戴眼镜的男人讲到了他自两年半前开始不断做的恶梦,梦中的他一直面对26只狂吠的恶狗杀戮的威胁,而这引起了男主追寻回忆的旅途,关于1982年的贝鲁特难民营大屠杀。
本片是第一部动画形式的纪录片,以男主,也就是导演阿里•福尔曼的视角展开,由多人受访的回忆记录构成。
片名《和巴什尔跳华尔兹》指的是士兵在巴什尔的巨型画幅下疯狂扫射的一幕,仿佛在跳华尔兹。
巴什尔,即巴希尔·杰马耶勒(Bachir Gemayel,1947年-1982年)是一位黎巴嫩politician,在黎巴嫩内战早期曾为右翼基督教黎巴嫩长枪党的领导人以及黎巴嫩力量(Lebanese Forces)民兵组织最高指挥官。
1982年8月23日,在以色列和美国的支持和压力下,巴希尔·杰马耶勒被议会选为黎巴嫩总统,此时的黎巴嫩正深陷内战泥沼,并被由以色列和叙利亚为首的驻黎巴嫩多国部队(Multinational Force in Lebanon)占领。
然而不到一个月后,杰马耶勒就在贝鲁特长枪党总部的一次炸弹袭击中被刺杀。
此次刺杀事件震惊全球,并直接导致了以色列国防军入侵贝鲁特,以及由长枪党发起的报复性贝鲁特难民营大屠杀。
——来源:维基百科
电影背景简介
1982年9月15日,以军以黎总统贝希尔.杰马耶勒遇害为由,进驻贝鲁特西区。
电影讲述的就是贝鲁特难民营大屠杀,又名萨布拉-夏蒂拉大屠杀(Sabra and Shatila massacre),1982年9月16日至9月18日的一场zz性大屠杀,事发地点是黎巴嫩首都贝鲁特萨布拉街区和邻近的夏蒂拉难民营。
由支持以色列的黎巴嫩长枪党旗下的基督教民兵组织在以色列国防军提供协助下,屠杀他们zz上的敌人,包括巴勒斯坦人和黎巴嫩的什叶派穆斯林,遇难人数大约在762人至3500人之间。
当时正值黎巴嫩内战和第五次中东战争。——来源:维基百科
选择性失忆
男主及导演阿里•福尔曼在19岁时作为入侵黎巴嫩的以色列士兵目睹了这一切,而他显然选择性地忘记了这段回忆。
片中的医生讲其经历的事件为“dissociative events”,这是作为患者对创伤产生自我防卫机制,而有某段时间记忆空白,以帮助患者逃离所受的创伤。
分离性遗忘症或游离性遗忘症(Dissociative amnesia),又称为心因性失忆症(Psychogenic amnesia),是一种心理疾病。
患者会遗忘个人记忆中的重要资料,通常不是由生理因素(如脑部受伤或记忆力退化)所引起的,而是曾遭受重大打击造成内心重大的悲痛所造成。——来源:维基百科
可以说,他作为施暴者的一方都在经历如此的心理创伤,那么那些受害者呢?在片尾的一幕,由动画转为了真人画面,战争的残酷愈发真实。
第五次中东战争
贝鲁特难民营大屠杀正值第五次中东战争。
1982年6月6日,以色列借口其驻英国大使被巴勒斯坦游击队刺杀,对黎巴嫩境内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游击队和叙利亚驻军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占领了黎巴嫩的半壁江山。
黎以战争的起因仍是巴勒斯坦问题争端的继续。以色列入侵黎巴嫩的主要目的是消灭巴勒斯坦解放组织,谋求在黎巴嫩境内建立一个亲以zheng权,挤走叙利亚在黎巴嫩的驻军。
巴勒斯坦人为了建立一个自己的国家,于1964年5月成立了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并展开了同以色列的战争。
巴解游击队的基地设周围的阿拉伯国家,主要设在叙利亚和黎巴嫩等国。
——来源:新华网
以上帝之名
法国大革命期间,罗兰夫人被送上断头台前留下了一句被广为人知的名言:“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
所有的战争或暴行,都可以被冠上好的名头,“自由”只不过其中之一。
我记得之前看过的2013年英剧《白王后》,其讲述的是玫瑰战争时期各方势力争夺王位(这几家子还都是亲戚),而他们都以上帝之名,视自己为正义之师,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在上战场前,各方都在虔诚地向上帝祷告自己能杀尽敌军。是什么样的上帝会应允这样的祈祷呢?
当年轻的以色列士兵们踏上黎巴嫩的土地时,他们当时是抱有怎样的心态呢?是抱着崇高的追求和高尚的目标,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在行正义之事?还是只是没有思考的盲从?
后者被视为是“平庸之恶”,当事人始终意识不到自己的罪行,这在我之前对电影《波斯语课》的影评里有过讨论(《我将以我们的名字,呼唤你》)。
这些以色列士兵们无论当时是怎样的心态,现在都在为其付出代价。这不是洗白,而是在表达一个真实的状态。
导演在寻找和回忆中,重构出了一个普通士兵对于那场大屠杀的记忆。他们是胜利者,他们也是牺牲品。在战争面前,没有赢家。
如果要说故事的开头,千年前的沙姆便已是一片辽阔的新月沃地。菲力士的后裔曾在这里安居乐业,有城邦,有海船,有炉灶里不灭的烟火。橄榄树下的阴凉水泉是造物主的恩赐,富庶的物产少不了旁从里觊觎者的垂涎,于是有米甸人,波斯人,希腊人,和罗马人的入侵——法兰克人击破耶路撒冷时,我们和你们的血交融在古都斯的沙地上,哭墙与圣寺在那一刻不分彼此。直到后来你们从远方回来,口中呼唤的闪族语言已经变味,你们用枪炮击碎我们惺忪的迷梦,在你们的应许之地上将推垮我们的房屋充作我们的坟茔。
你们在书本里做着张大的梦,你们梦中的疆域是从尼罗河到底格里斯河。你们被人凌辱了太久,我们知道。可是不是每个从奴役中奋起的民族,都要从当初的加害者那里学来暴虐的恶习?沙特国王费萨尔曾经不解:“我们了解你们的遭遇,我们为我们兄弟的惨剧心痛。可为什么到头来付出代价的是无辜的巴勒斯坦?若被害者的赔偿,岂不是应该向加害者索取?”奥斯维辛的机构冰冷而精确,批量制造的死亡成为产业和效率。可当枪握在你们的手中你们做了什么?那些温馨的照明弹是我们悲壮的挽歌,马龙派民兵充当真正施暴者的鹰犬,拔出眼中钉肉中刺的时候,有撕裂的快感和你们侥幸脱罪的心安理得。
你们当然会内疚,彼拉多的铜盆洗不净他沾满先知血液的毒手。你们会选择忘记,你们在枪火中被人围观着窘态,弹幕中的华尔兹是色厉内荏,是坚硬武装中一颗脆弱的心。也许在你们大写的生活中,我们的存在的意义就是最终的消逝。你们似乎明白了变得强大的唯一方式是成为你曾经厌恶和恐惧的东西,于是我们善良的虚弱被履带轻易的碾碎,你们的行尸走肉在仿若子宫的静海里苏生,占据我们倒下的那片空寂的城市。拒绝回忆吧,懦夫。你们的心理学家将往事异化为案例,将案例归结于症状,将症状归结为可被修复的破损记忆,归结为虚假的,不存在的历史。这样我们就不是被你们杀死,没有被杀死,没有死。屠杀不存在,因为我们从未存在过。
某个夜晚我看了你们的梦,爱之船上的烈焰会是我们共同的归宿。你会不会记得在一艘兵船上的清梦,也许在一个颇具喜感的下午,你终会把摇椅的怀抱中想象成母亲。心跳渐息,垂垂老矣,死前的你会不会祈求忏悔?为不存在的罪行忏悔,为心安理得的罪行忏悔,我们所欣喜的是你们中毕竟有忏悔的人,加害者的身份使他不安。但这不安如此虚弱,有什么用呢?我们早就不在了。早在二十年前的某日,我们已经惨死在你迷茫的梦里。
第一次看这种形式的纪录片,或者动画片。故事概要就是主人公(或者说本纪录片的导演)发现自己残留着年少参军时目睹的黎巴嫩屠杀的记忆残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疑问驱使着他追寻那仿佛梦境的记忆。根据点滴线索,他不断走访和当时有关的朋友、战友,对那段大屠杀的记忆随着访谈的深入而逐渐清晰。全片几乎都是电脑加工的动画,使得本片的视角始终在纪实与虚构之间游离,这种暧昧的态度直到最后才突然明朗,在黎巴嫩难民撕心裂肺的哭号声中,画面由动画换成了真实的镜头。导演通过长时间的对影片真实感的剥夺,使得最后的真实直指人心。
我一直在问自己纪录片是什么。现在我的答案是感觉,真实的感觉。纪录片的导演通过各种技法和手段,营造出那么一点点微妙的真实感,让观众认同他的表达和主张。所以,《和巴什尔跳华尔兹》虽然是动画,但依然可以被认为是一部令人尊敬的纪录片。迈克尔摩尔的电影,很多镜头据称都是摆拍和策划出来的(其间不乏阴谋),按理是违背了纪录片的准则,但是业界在摇摆之间仍然不能否认他拍的是纪录片,至少是因为他的电影靠真实的感觉来表达意见。而很多整天扛着摄像机跟在被访者屁股后面转的片子,因为缺乏有力的表达和对倾诉的渴求,或许只能算是素材片了。倒是应了英文Documentary的意思,一家之言。
本片另一个值得玩味的是主角(或曰导演)为什么会失去对大屠杀的记忆。刚推荐过的《第三种猩猩》里的解释是:大屠杀如同一次大规模的催眠,让无论是外界还是内部的人都呈现出一种逃避性的集体失语和失忆。之所以人类社会中的极大部分屠杀事件都被埋没在主流声音之外,是因为无论是对受害方还是第三方,都有足够的缘由保持沉默:对于屠杀幸存者来说,他们往往因为身边的人都死去而质疑自己为什么会活下来,相较于悲伤、害怕和愤怒,自我怀疑和愧疚反而是主导他们的情绪,所以他们一般会因羞愧而保持缄默;而对于第三方(如记者或联合国观察员)来说,大屠杀的反人性程度大大超越了他们的认知经验和道德体系,强大的震慑导致心理创伤,让他们选择逃避、沉默或否认。于是乎,Super Junior的演唱会视频可能一夜之间传遍全球,但在地球村某个角落正在发生的屠杀、种族灭绝等重大事件却因以上原因而很难通过主流话语体系而被世人所关注。唯一的例外就是二战时期的纳粹集中营,因为受害者是全球最懂得舆论和宣传的民族之一。而我们的南京大屠杀,虽然铁证如山,但想获得正式关注却难上加难,这是值得我们好好研究的。更莫提发生在我们所不了解的国家的更多的人间惨剧了。没看过本片的话,你知道黎巴嫩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回顾2008年的世界电影,有两部电影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一部是英国年轻导演史蒂夫•麦奎因的《饥饿》;另一部则是一部以色列的动画片《和巴什尔跳华尔兹》。它们的杰出在于能从一种独立、客观的视角中揭开那段被集体尘封的记忆,然后通过个体经历来重构历史话语,在痛苦的反思中抚平心灵的伤痕。对于英国,北爱尔兰是一个敏感又痛苦的记忆;对于以色列,贝鲁特大屠杀则是深埋于国家、民族灵魂中的潘多拉之盒。在电影中这个盒子被挖出,直到最后被打开。但它释放的却不是仇恨的力量,而是反思的勇气。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这部电影让我们看到了民族和解的希望,尽管它微弱、渺小,但对于一部电影来说,你还能要求它什么呢?
《和巴什尔跳华尔兹》选择动画这种形式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尽管前年的《我在伊朗长大》已经足够惊艳了),但更让人折服的却是影片的主题。用动画形式包裹严肃主题对于习惯于好莱坞迪士尼式儿童动画的观众来说可能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如果你的视野稍微开阔一点就会发现从日本到西亚,从东欧到西欧,动画片从来就不是儿童的专利,动画形式常被导演用于作为表达思想、传达态度的媒介。主要原因在于动画相比真人拍摄的种种限制,它的表现空间更开阔、更自由。去年,当全世界都沉浸在皮克斯制造的机器人乌托邦中时,来自以色列的电影创作者们却给我们呈现了一个没有虚幻爱情和光明结局,混淆善与恶、美与丑,夹杂血与泪、痛与恨的真实历史。在那里,战争中人性的异化、身份的错位、尊严的丧失交织成为一出彻头彻尾的现代悲剧。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它不是发生在剧院里,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我们这个星球上。皮克斯放眼太空用两位机器人去换取高票房,以色列人回望过去用一代人的伤痛来为民族赎罪。我不敢妄断两部作品的价值高低,我只能说在笑与哭中也许后者才能真正给人带来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在动画形式之中《和巴什尔跳华尔兹》还选择了纪录片的拍摄模式:通过一个丧失战争记忆的前士兵(现在是一个电影导演)寻访相关亲历者重组记忆的故事,来再现20多年前的那段历史。那位丧失记忆的主人公正是当代人对待历史的缩影呈现。一种强大的权力话语禁锢了这段历史,甚至连当事人也不例外。而突破这种权力话语的压制,正是影片主人公探寻真相的原因。影片导演借主人公的身份对照,表明了电影创作的真实意图。对于官方历史的重新建构,将历史的解释权还给历史的当事人,如同用巴赫金“狂欢节”式的文本书写,去抵制罗兰•巴特的“语言法西斯”。因此,电影中那场战争中的相关人员依次登场:从士兵到记者,用他们的亲身经历还原历史、重构历史。其实,任何站在当下的时空维度去对过去的探究都无异于刻舟求剑,任何记忆都不可能完全真实。电影中展现的那一段段梦魇般的记忆琐碎、个人,但当历史的当事人被重新推向历史前台,个人历史与国家历史间的矛盾顷刻展现,众生喧哗之中战争终于可以超越正义与非正义的层面被否定,个人经历终于可以跳出国家历史的束缚被承认,民族亦可于逃避与谎言中被救赎。
影片暗示了一种令人深思的角色转换。电影最后记者提到了从贝鲁特难民营中走出的形容枯槁的生灵,高举双手、满脸恐惧,像极了那张摄于华沙犹太难民营的著名照片。曾经的受害者变成了施害者,历史总是如此充满“戏剧性”,常常让它的演员们无所适从。还有那个被抛弃的士兵在历经艰难之后,救他的竟然是抛弃他的那支部队,而他变成了抛弃战友独自逃命的懦夫。影片最后由动画影像变为真实影像远没有《辛德勒的名单》最后的黑白变彩色那般动人。相反,它将原本就压抑的空间进一步压缩,这就是赤裸裸的真相,没有一丝一毫的篡改空间。与之相比,《辛德勒的名单》的升华倒显得矫揉造作了。
那段肆意疯狂的华尔兹,黑夜中徐徐下落的信号弹,大海中孤独前行的“爱之船”……一幅幅历史记忆不断呈现,那是战争亲历者们终身无法释怀的梦魇。无数的人体炸弹、汽车炸弹,一轮又一轮的大规模空袭,隔离墙两端对扔的石块……一幕幕现实惨剧不断上演。历史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现实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要往伤口上撒盐了。解决之道在哪?电影告诉我们:不在现在,更不在未来,而是在过去。只有正视历史,才能重构现实;只有重构现实,才能希翼未来。一部真正的好电影是绝不满足于仅对历史做现实的重构,重构历史的真正目的在于关照现实世界,去对现实进行重构。用电影改变世界,这或许就是每一个怀抱电影梦的创作者的终极理想吧!我们也有理由相信,面对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电影也许可以做得更多。
开纪录片新时代;记录历史,明鉴未来。
恨不得给六颗七颗星星,真的是fucking good, 对这种画风本来就无抵抗力!题材和对白都很有张力,加上无敌的配乐——最美好的和最残酷的放在一起,总能给人最震撼的感觉。
-“我们将陌生人送进地狱,当然我们在大路上会伤及无辜。如果我离死亡不远了,我要说我天天都炸贝鲁特。” 在历史和梦魇之间游走的真实、粗粝的动画画面、诡谲迷幻而颤栗不安的原声音乐……影片最后,动画场景倏地切换到了真实的中东,伴随着一具躺在残垣断壁中的孩子尸体的景象,全片戛然而止。
牛逼电影
纪录片真没必要这么搞,劳民伤财不落好
集剧情,纪录片,动画片与一体。画面好,音乐好。而且音乐的效果与反衬巨大,比如它经常用轻柔的钢琴来展现紧张的战场。特别喜欢它大部分用一种相当旁观,甚至MTV式的手法来展现这场残酷的战争。非常棒!
7.5 “作为犹太人,我不相信我和纳粹分子做了同样的事情。”小伙子乘着“爱之船”赴战场,幻想着能和裸体的爱神一边游泳一边交媾。黄色的照明弹燃烧在黄色的画面里,战场让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90分钟的动画癫狂而漫长,但比起那50秒的屠杀现场,我宁愿生活在癫狂与漫长里。
以色列的希伯来语有一句话:一边杀戮,一边哭泣。影片有碎片般的记忆和九段访谈的灵活转换,讲述了1982年那场大屠杀,既恐怖又具超现实美感,像一条遂道,通向遥远的过去。结局是最震撼的,福尔曼说:电影无法改变世界,我们什么都不说,我们只是呈现真相,这些胶片自己会说话。
令人印象最深的两幕是像僵片一样群狗疯跑的开场以及抱着机枪像跳华尔滋那般疯狂扫射方向不明的那幕。到是最后那50秒对于导演至关重要的真实镜头的影响力被削减的不剩多少实感,因为整个影片都是由梦和记忆构成。配乐相当的出色。而以动画的媒介来制作纪录片,到底出于怎样的心态呢,真的很想知道。
一个疑问:画出来的动画纪录片,还算是纪录片吗?(P.S.:音乐太赞了!)
早安,黎巴嫩。阿拉伯马场。钢琴曲中的火箭弹。机枪华尔兹
事前真没有准备是讲战争的。只是看完驯龙骑士2太难看,同事说不如看这个,对比一定很强烈。寻找失落的战争记忆。音乐和战争实在是最佳拍档,而动画的表现形式,其实也不过是个假象,最后几分钟真实镜头才是它真正要说的。
原来那一切不是梦境不是幻觉,是真实的赤裸的残酷的真相,由动画切到真人场景,震撼力很强。
回忆录
谁能做到更改记忆呢?
笑,泣,默。
残酷,震撼的影像,那段枪林弹雨的华尔兹让人印象深刻
无论从主题,内容,表现手法,都相当地惹人注目。再次证明,好的电影音乐不光在于音乐本身,而在于视听元素的结合。再次证明,动画不仅擅长刻画梦,更擅长刻画超现实的噩梦,而这种噩梦正因为建立在现实的背景上,才显得愈发的可怕。一段弹雨中的华尔兹,一群死去的平民,看完后久久不能说话。
以色列一兵的选择性失忆。粗线条想起GTA。
关于残酷回忆的意识逃离。画面的颜色搭配很好,最后一幕实在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