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小仵作

总的来说，小金鱼大概前后表白了三次！

第一次，打完直球后直接把楚楚吓跑，一个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半夜喝酒浇愁；

第二次山洞里，小金鱼明白了楚楚的顾虑，但也确定了楚楚的心意，最终两人心意相通，手牵手从山洞里逃出去。

但是！！！最最最最最戳我的就是第三次了！！！！我是真的没想到，小金鱼还会有第三次表白。

“楚楚，我自知从来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我于女子而言绝非良配。

总想着，你现在识的人还少，待为你父亲翻了案，成为名副其实的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世代忠良的女子，见识了长安诸多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厌烦我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觉得我稀罕。

我又不舍得让你去爱慕旁人，便急急地向你表明心迹，想要逼你给我回应。

我这些龌龊的心思，现在全都向你坦白。你若要反悔，我也不会怨你。

我想再亲耳听你回答我一次，你可愿嫁我为妻，承受我余生所有的喜欢？”

真的是要泪目了，这段话里，我看到了小金鱼面对感情完全的坦诚和慎重，还带有恋爱中的小心翼翼和自卑。生怕当时楚楚在山洞中的承诺只是特殊情况下做出的，既怕她反悔，可又不想她以后为难，就再给她一个考虑和选择的机会，真是完完全全的一片赤忱和尊重。明明他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阶级差距，还有捉摸不定、凶险万分的命运，可是当小金鱼考虑楚楚的时候，就是会把她的想法放在第一位，不自以为是，不强人所难，可谓最美好、最平等的伴侣关系。

而且！这一集小金鱼和楚楚聊天的时候，两人要么是在一起剥毛豆，要么是在一起洗碗，背景都是昏黄的灯光，还有安静的氛围。很家常，很温馨，很美好😊

驸马萧恒，一个极为出色的暗线人物。他是萧瑾瑜精神世界的奠基者。虽然他从未出现在儿子的生活中，却让萧瑾瑜通过他留下的书札得以窥见他的精神世界，引领着萧瑾瑜走向他宽广、热血、忠义的一生。最终为了正义，自沉泥沼，杀身成仁。 萧瑾瑜破解他留下的密文的那一瞬间，父子二人的精神世界冥冥之中交汇，这是重托，也是传承。作为父亲，他用自己的一生所做作为为儿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为萧瑾瑜的行为和思想提供了内在逻辑和指明了努力的方向。萧瑾瑜的世界里，母亲予他生命与物质生活，父亲予他精神与道义重托，他的生命，很完整。 “父亲清白忠魂相托，瑾瑜定不辱命。”是萧瑾瑜对他父亲的盖棺定论。于萧瑾瑜而言，相见即是最后一面，为人子者不可能不痛，不可能不损。但是父亲的最后留书，亦再次给他的生命注入了源源不绝的活水。让他明白，这世间有很多黑暗，但总有人，不图名图利，甘愿以身为烛，照亮人间。不为别的，只为心头的一腔热血。 “他在旧时的书札里，总是说到生命至贵。他最不屑那些，轻易放弃生命的行径，不到真的毫无希望的时候，他觉对不会的。” “玉面判官啊，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中热血激荡。这世间事，无论被岁月埋得多深，藏了多久，都不会失去他想重建天日的力量。” “吾名萧恒，乃文宗朝监察御史，今留此密文，望后世饱学而无畏之士，解鬼宅之谜，破残局，得吾自沉之地，使此沉冤得见天日，还剑南清白之魂以忠义之名。” “吾一日不敢忘身负之重托。” “吾写此书自沉泥沼，以天地为棺，藏沉冤以期后人明法。”

《御赐小仵作》收官了，这一个月中，我毫不掩饰我对这部剧的喜爱，不但斥资三十超点大结局上交了份子钱，而且到了逢人便提小仵作的地步。安利的效果也是前所未有得好，连我的小学班主任都入坑了。这当然不是我的唇舌之功，终是这部剧以偶像网剧的轻松外壳包裹着厚重的价值内核，才让全年龄段的不同人群都从中找到了观剧的快乐。 借用一句我看到的弹幕来形容，那就是这部剧的三观“正到需要用尺子量”。编剧给了这部背景是唐中晚期的剧作远远超过时代的视野和格局。其中有一些价值的输出立意更在我们这个时代之外。 楚楚和王爷各自有各自的职业理想，希望能成为大唐最好的仵作和最好的刑狱官，但这并不是为求功名利禄，而是为了百姓安居（王爷著名的“公门之人”论）、沉冤昭雪。为此他们肯钻研，肯奉献，肯牺牲。我们已经看太多了古装偶像剧男女主角上天入地痴缠不休，谈个恋爱恨不得日月颠倒、全世界都来陪葬的狗血桥段，不是说这样的刺激无法再打动观众，而一是未免流于表面、多则生厌，二是这些剧往往喜欢先套上一个宏大的主旨，家国情怀、江湖大义、个性独立、追求自由之类，最后都可以为了男女主在一起而弱化，也就是“恋爱脑”发作，把起先立下的志愿都抛诸脑后。而我们的王爷和楚楚从始至终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追求。王爷即使有私心想要留下放过可能是逆党之后的楚楚，也是会多方探查、了解清楚，不惜被对方误会，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不允许自己任性而为，他要对大多数人负责。楚楚会因为出身而自怜，她起初不相信，后来是不敢接受王爷的爱，但她依旧会在工作中同王爷合作，不把感情的问题拿到大事上来解决。最后，楚楚愿意放弃她得之不易的仵作身份，愿意把自己的婚礼用来做局，都是因为她清楚，她来到长安考仵作真正想要实现的目的是什么。 楚楚和王爷的爱情是与他们追求真相的三观高度契合统一的。这样的两个人彼此吸引，既是萧恒多年前无意种下的巧合之因，又是合情合理的命中注定。只有他们才能相互扶持，惩奸除恶，无论王爷到时候忙得多么不着家，无论楚楚为了检验尸体又要做什么惊人之举，无论在世人眼中他们多么不是理想的良配，他们就是属于彼此。 冷月和楚楚，一个是王爷的竹马，一个是天降的恋人，设定上看起来多么应该打一架或是发生一些拈酸吃醋的组合，两人却融洽亲密，以诚相待。冷月从不在楚楚面前自居竹马身份，也不猜忌打探。从她知道楚楚时她就喜欢上了这个从小地方来长安追求梦想、不惜扒了王爷衣服的女孩。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她从未爱慕过王爷，但更多是冷月骨子里的江湖儿女的洒脱和对女子不易的深深体会。这世道给女子的机会本就不多，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她和楚楚都是鲜活独立的个体，她们的人生价值不需要一个安郡王来体现。冷月自然不会因为看出来王爷喜欢上楚楚而担心。就连冷月对他俩的撮合都是那么得宜：她会对楚楚说，嫁人不是女人唯一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了再答应王爷。她们之间的友谊超越了身份的鸿沟，是建立在对彼此的欣赏和追求的一致上的。 景翊和王爷性格大相径庭，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但他们默契十足，亲如兄弟，内心所求也是一致的。景翊嘴上说着希望能做一个纨绔公子，平日也是能翻窗绝不走门，能歪着就不坐着，但王爷有一句精辟的台词“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很好的概括了景翊内心真意，也只有王爷能说出这样的话。如归楼的调查资料里写着，景翊如今都是受王爷影响，即使是吴江，也说是王爷一手将景翊引上正道。而只有王爷最清楚，景翊聪明机灵，正直可靠，嫉恶如仇，从没有什么他的引导，都是景翊自己的努力。也正是这样用漫不经心的模样来认真工作的他最终得到了冷月的芳心。我留意到一个细节是，在搜查如归楼时，景翊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去的，他穿了官服而王爷没有。即使如此，他面对王爷也会礼数周全，听令行事，从不把工作和生活混淆。我不知这是演员自己的设计还是导演或编剧的塑造，但只这一个细节就足见这部剧的细心和打磨。 萧瑾璃从年纪上来说，其实是王爷的弟弟，我也看到别的帖子讨论说，这是因为西平公主希望自己的孩子照顾早产体弱的陈家之后。但我们最终看到，这样两个没有血缘的孩子是怎样相互照顾，相互记挂，相互成就，共同为他们两位的父亲萧恒、陈缨平反昭雪，成为真挚的兄弟与家人。血缘真的重要吗？王爷继承了萧恒的衣钵，完成了他“玉面判官”的追求，而将军自小立志从军，最后去了西南。我们不知道王爷具体是何时知道的自己的身世，因为他从最初听到楚楚说自己和将军长相不像是一母同胞时就很从容。或许聪慧如他很早就察觉到了，但西平公主一视同仁的母爱和哥哥无条件的信任扶携让他生的自信强大、也知道如何去爱他人。 楚家人也是如此。楚楚和楚家没有任何血缘，但无论是家传的手艺还是家人间应有的支持与爱，楚家人都从未吝啬于给予这个孤女。楚河小时候就会为了楚楚出头打架，当王爷来询问身世时楚平愿意包揽责任，爷爷最终提出要把作为女子的楚楚写进家谱。他们对生者热情善良，对亡者尊重照拂。这一家人美好的品质让楚楚生的纯良又坚强。只有这样的楚家在面对王爷这样的大官、贵族表示出对自己养女的好感时，第一反应并不是攀附高枝飞黄腾达，而是楚楚是不是安全的，王爷是不是真心的。就连楚河提出要娶楚楚，楚平也同样说，这要楚丫头愿意才行。楚楚于他们从不是一件物品或是一个累赘，是真正的家庭成员！ 这不是一部主要讨论亲情伦理的剧，可在这一点的处理上却非常温暖，这也不是一部所谓大女主的剧，但剧中的女子不但自尊，也处处得到了旁人的尊重。最后一集中，她甚至能说出希望世人不要因为她是将军的女儿、王爷的妻子而尊重她，而是因为她是一名优秀的仵作而尊重她这样的话，这不仅是一个大唐女子的愿望，这是古往今来，中外四方，所有女子的愿望。

最后我想谈谈皇帝这个角色。皇帝出场不多，几乎每次他都在自己的江山殿里摆弄他的实景模型。但可以说，他奠定了整部剧的基调，决定了主线的走向——真正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从帝王之术上来说，是他任用王爷出任三司之首，制衡宦官，肃清朝野；是他麻痹秦栾，安插金宝做卧底，最终配合主角们打击逆党；更是他立志于恢复大唐神器，做江山实景模型甚至不忘如今的海南、tw两岛。毕竟，假如王爷等人效忠的是一个昏庸无能、不明是非的皇帝，那么他们是否真的要阻止昌王（虽然并不是真的皇室血脉）上位还未可知呢。

从帝王之道上来说，大婚那天皇帝将龙袍借给楚楚，并允许她乘坐自己的銮驾出宫，最后借王爷之口说出了帝王之尊是靠百姓的拥戴而非龙袍来彰显这样的论调。这一段设计既是最后对皇帝这一角色的点睛之笔，也是主创们想要表达的对于“为君之道”非常进步的观点。正是皇帝的韬光养晦、隐忍克制、唯才是举，主角们所有的努力才有基石与后盾。这样一位皇帝的存在，即使世道艰难，我们仍能相信正义终会降临。

让沉冤昭雪，守家国平安，护百姓安宁。主创团队们共同用心的创作——从导演到编剧到所有的演员——让《小仵作》不悬浮空洞、不以家国天下之名洒恋爱狗血。人物美好的品质不是只出现在台词里，更在一言一行里。

但剧终究是剧，是被构建的小世界，它不是现实。愿每个被它吸引的观众在这小世界里走过一遭后，回到生活里，能够为了心中的美好更加积极地努力。愿创作者能再接再厉，为我们带来更好的剧作。

文| 展展

编辑 | 向荣

出品 |贵圈·腾讯新闻立春工作室

网剧多出自年轻导演，《御赐小仵作》是个例外。

导演楼健1967年出生，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后来成为中国美术馆馆长的吴为山是他的班主任。1997年，他进入北京电影学院研究生班导演专业学习，成了一名“后六代”导演。

他很少接受媒体采访，也很少为作品做宣传——给电视台拍剧，剧卖出去就完事了。作为西安电影制片厂的导演，他拍了很多谍战片和主旋律影片，在央视和卫视频道的黄金时段反复播放。网剧有宣传的需要，他却没空接受采访，眼下，他正在拍摄《黄大发的奋斗史》，山上几乎没信号，每天收工很晚，节假日也不休息。

《御赐小仵作》是楼健第一次执导网剧。他按照20年从业经验积累下来的内容生产方法，拍了这部网剧，没想到播出后收到豆瓣8.4的评分和“自来水”的交口称赞。

他的年龄、过往的作品，与剧中体现出来的“网感”形成巨大反差。但在楼健看来，无论网剧还是过去的电视剧，好作品的经验是相通的。网剧一样要符合故事本体论法则，至于片中那些被网友称道的桥段与技巧，都是过去在电影学院学的，只不过很多人，拍着拍着就忘了。

年纪渐长，有些东西要固守。楼健一有时间就看书——是书，不是网文，“不太适应他们那个文体，跟我们写文章的方式不太一样”。《御赐小仵作》因三观正受人称道，这也是他“固执”的个人取向，总想在影视作品中传达正能量，“我拍艺术片，不会去拍批判类型的，我都是歌颂，歌颂人与人之间的善良。”

十多年前，他就开始关注网剧。如今亲自尝试，他感到网剧提供了更大的创作空间，可以随时随地试点儿新东西，是很好玩的事。年过半百，人生还能有新尝试，算得上幸事一桩。

楼健将很多想表达的内容融进作品中。豆瓣7.9分的电视剧《灵与肉》，原著小说仅有1.8万字，他带着编剧将其扩充为60万字的剧本。“里面很多都是我们家的事。”楼健告诉《贵圈》，他将母亲在五七干校的经历写进剧本中。他创作的电影剧本《飘过屋顶的红帆》，写的则是他表妹的故事。剧本获得美国电影协会哈特利·美里尔国际剧本大奖，这是中国电影文学剧本第一次在国际专项评奖中获奖。

这次，他和网剧《御赐小仵作》的缘分，也是从改写剧本开始的。

以下内容根据导演楼健的口述整理：

1

《御赐小仵作》的原著作者清闲丫头跟钱小白是朋友，钱小白的先生是我同学。几年前，她俩想尝试改编《御赐小仵作》，但不懂编剧。在外头找编剧，要么要价特别高，要么谈得不太爽，她们就找到我，我答应教她们如何写剧本。

剧本保留了原著小说的情感和人物设定。但原著不太符合故事本体论法则，一旦颠覆了这个法则，就会特别影响观剧体验。

我和她们一起重新设置了故事背景，将它放在晚唐时期甘露事变之后。没有历史时期，反派人物就无法成立——有正方就有反方，有阻力系统才有动力系统，才会产生冲突。

除了背景，我们也重新塑造了一些人物。比如男主角，原著里是一个病秧子。我觉得病怏怏的男性很难释放出足够的荷尔蒙吸引女主角，就做了调整。再比如剧中的皇帝，我给他设计了一个沙盘。晚唐时期，风雨飘摇，皇帝想要恢复盛唐，但能力不及，剧中，他就一直在修补江山。至于太监秦栾，他是阉人，但心里肯定想成为一个男人，所以我为他设定了经常贴胡子的戏份——胡子是男性的基本特征。

这些都是我们上学时学的“影视剧符号学”，是电影学院教学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是很多时候大家没想着用它。

剧中的皇帝治国不力，只能修理沙盘上的“江山”

我对两位编剧的要求还有一条：对话要用半白话文的方式来表达，不能太白，不然古装剧的厚重感就没有了。

在我看来，网剧和传统电视剧，节奏、讲故事的方式、内容、逻辑都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些创新。剧本从开始到写完花了3年，其间改了很多次。互联网不断进步，我们也需要不断调整，让年轻观众接受。这是网剧与传统电视剧的不同——当剧本需要改动，甚至灵光乍现的东西出现时，网剧的反应更快，空间更大。

《御赐小仵作》第一集，女主角楚楚刚一出场就遇见碰瓷的，机智识破，获得大理寺少卿景翊赐的令牌，得以“走后门”参加遴选考。这个段落是我开机前临时加的。那天，我突然想到刘宝瑞先生的相声《连升三级》，讲的是明朝天启年间，有个叫张好古的纨绔子弟进京赶考，在城门口巧遇魏忠贤。魏忠贤给了他一块令牌，让他去考状元。那帮考官一看，是九千岁给的令牌，就让他中了状元。我那天就临时把这个典故化了进去。

我之前在微博上说，拍网剧很好玩，那是我的真实感受。你可以往网剧里加不同的艺术门类。《御赐小仵作》中，很多验尸画面都用插画、动画表达，一方面是因为经费有限，另一方面，验尸解剖很血腥，会让人生理不适，而且讲不清楚。画图能让观众一下知道其中原理。

“小仵作”楚楚验尸时，观众能看到清晰的动画说明

这种创新还表现在语言模式上。年轻人的语言结构跟我们这代人不太一样，我们就将一些老理念、大家共知的道理，换一种语言模式表达出来。剧中，安郡王萧瑾瑜说，“公门人若要求百姓自己日防夜防，时时处处谨小慎微，那朝廷养我公门之人有何用？”这其实就是《九品芝麻官》里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又比如冷月说“女子保护女子天经地义”，这跟我们说当兵的“要把后背让给战友”是一样的。

过去我们拍电视剧，有些东西相对模式化。比如镜头进光，画面上的光斑、眩光，这些东西是要处理掉的。但网剧不一样，网剧有时候就是要眩光，觉得眩光好看。这是观念问题。

2

大约10年前，中国电影导演协会里，有位导演拍了部网剧。那时我才知道有网剧这东西，就向他请教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网剧不错的，投资可能没有电视剧那么高，但表达方式不太一样。

还有一位业内的朋友跟我说，一位年轻导演拍网剧，他们给了他两门伸缩炮（即伸缩摇臂）。我拍了这么多年戏，一次伸缩炮都没用过，一位年轻导演能同时拥有两门，太幸福了。

我从那时开始关注网剧，看了一些，但一直没机会拍。也没人找我拍——网剧平台谁找咱呀，他们也不认识我。

网剧的土壤和过去电视剧的不太一样。网剧的制片人、导演往往很年轻，观念新，思想开放，创作空间就会很大。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年轻的网剧导演能够迅速成长起来。

刚开始写这个剧本时，我们都不知道哪个平台会收它。后来有腾讯定制剧，我就开始做导演。

我知道在网络平台的评级中，S级是最好的。《御赐小仵作》评多少级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S。我跟平台制片人说，尽量往好了拍呗，至少达到观众能不用倍速观看，争取做到豆瓣8分。那天制片人跟我说，目标达到了。

我选演员，很多时候是看感觉。男主角萧瑾瑜的扮演者王子奇，最初想试景翊这个角色。他来见组，进门，我一看，这就是萧瑾瑜啊。

女主角楚楚也是。我看过张黎导演的电视剧《四十九日·祭》，演那部戏时，苏晓彤还在上中学，她在片中的劲儿蛮好的。要拍《御赐小仵作》了，我跟制片人提起她，说她原来是北舞附中的，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他们找了一下，说上电影学院了。她还挺适合这个角色的，就大胆使用呗。

这几个孩子表现都挺好的，他们现在应该更好接戏了吧？

2014年播出的电视剧《四十九日·祭》中，苏晓彤扮演一位女学生

我选演员，希望每个人各有特点。有些戏，女演员都长一个样。但我的戏一定要有反差，女主角是这样的，那就要找另一种形象的女演员来跟她搭戏。这跟生活一样，生活中，我们每个人的形象都不一样。

拍摄前，我们一定会有围读讨论。等到开拍了，就要“归置”这些演员。不同学校的学生，表演体系是不一样的，有学斯坦尼的，有学布莱希特的……把他们归置到一起，才能凑成一台戏，这是职业导演最起码的素质。

现场表演有很多细节上的规定。你看老北京那些爷怎么拿茶壶的——手得托着壶底，拇指得按着盖，手要往里歪，这才叫范儿。不这么拿就不是范儿，这些都得到现场调。这就跟收拾屋子一样，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你打扫卫生之前不知道。

《御赐小仵作》里还有很多演员是刷脸刷来的。我们制作成本很低，也没钱去找那些流量大咖。这部剧的主要费用都用在制作上了，但还是有遗憾，比如没钱做服化。旁边另一个组特别有钱，我们路过的时候看到，他们连群众演员的服装都做得特别好，真令人羡慕。3000块钱的头套和200块钱的是不一样的，美感呈现在镜头中，不好的东西，看了会觉得特别难受。

经费有限，就要想各种办法省钱，制片主任在这方面发挥了很大作用。比如我想加个镜头，他说没钱。我就给他算账，跟他谈判：“你看这个效果，我需要100mm的镜头，你给我50mm的，那我就得往前捅，就穿帮了，拍摄的时间就延长，钱反而花得更多。”一到中午剧组放饭，他就带着统筹跑来跟我聊。聊差不多了，剧组又开工了，饭我也吃不上，接着干活。

《御赐小仵作》不是我拍过成本最低的戏，2007年播出的《51号兵站》成本更低。当年拍一部戏，市场价是1600万，我花900万拍下来了。这跟我的经历有关，我2000年入行，当时中国电影不景气，成本特别低，我们养成了低成本干活的习惯，有各种方法完成它。

3

前几天，有朋友看了《御赐小仵作》后，突然给我发了条微信，说祝贺呀，我们这帮老哥们儿都在看，看了半天才发现是你导的。后来我知道，刚开始是孩子在看，他们跟着看，才发现导演是我——他们没想到这事儿。

我现在拍戏住的宾馆，服务员都在看《御赐小仵作》。那天我下去拿快递，值班的服务员正在看。我问：“好看吗？”她说：“蛮好看蛮好看的。”

我挺开心的，作品能被大家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也是做导演的乐趣。当年我的作品在国外参加电影节，片子播完，大家鼓掌，我觉得太满足了。字幕全放完，掌声第二次响起，我就觉得，哎呀，当导演最幸福的莫过于此——你的作品能够让人喜欢。

从电影学院的断代来看，我属于“后六代”导演，处于新老之间。“第六代”之后就不再需要断代了，因为网剧出现了。我呢，要往左边倒就是老导演，往右边倒就是新导演，我选择往右倒一些，千万不要固步自封。

我喜欢拍戏，拍得很用心。之前有个导演问我：“你还亲自拍啊？”——很多导演都不亲自拍了。我说：“对啊，拍戏多有趣啊，为什么要剥夺我的乐趣呢？”我们是干这个职业的，就要踏踏实实、对得起良心地拍好一部戏。

导演楼健（右一）在《御赐小仵作》拍摄现场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在意宣传。以前给电视台拍电视剧，制片方让你拍，拍完拿工资走人了，为什么还要给你做宣传？他们把片子卖给电视台，卖多少次、放多少次，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人家跟我说：“楼导，安徽台黄金时间播这个戏了”，“浙江台黄金时间播了”，这是荣誉，其他就没有了。

不过网络不同。那天早上，制片人给我发了豆瓣上的一个帖子，说有网友在夸导演。我说这就是网络的魅力——只有网剧才会出现夸导演的情况。

我现在在山里拍戏，经常没信号。每天收工回来，睡前会看一眼网友评论，他们挺可爱的。那天，平台制片人要我发一条微博。我密码都忘了，后来找回微博密码，发了一条。剧播出了，跟大家打个招呼呗。正好也有网友问我是不是退休了，我正好借这个微博说明一下：我还没退休呢！

*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 版权声明：腾讯新闻出品内容，未经授权，不得复制和转载，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

一口气看到第21集，泪流不止，极为震撼。看了三遍，每次看到台词“玉面判官啊，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中热血激荡。这世间事，无论被岁月埋得多深，藏了多久，都不会失去它想重见天日的力量。”总还是泪流不止。这股子历经磨难然而仍然熠熠生辉的理想主义英雄气，是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好剧值得仔细琢磨。这剧的台词极为讲究，没有废话，三观极正，情节耐人琢磨，没有小人物。梳理我印象深刻的台词、剧情如下。

一、程序正义、注重证据之重要

驸马在遗书中写到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能跟长安联系上：“宦党势力于西南之搜索一日未停歇，吾双腿已废，不良于行，县中官员又频对潜逃于此的剑南节度使余众痛下杀手。吾始终未得机会与长安联络。”

所谓的“县中官员又频对潜逃于此的剑南节度使余众痛下杀手”，实际上驸马好友景致指示谭县丞等人，为了“给驸马报仇”，而私自对抓捕的剑南节度使与余众用刑。

真相大白后，谭县丞有一段独白：“这些年经我手处理的剑南节度使余众共有九人，他们每一个临死前都大喊冤枉。但我却从没想过去问问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下官自知才薄德寡，不敢自诩好官。但我却从没想过，我的手下，竟会有忠义之士的冤魂。日后无论朝廷如何处置，下官毫无怨言。”

自汉朝以来，死刑复核的权利从制度上一般是上至中央。唐朝唐太宗亦有准许复核死刑的囚犯回家过年、后来全部返回报到的美谈。可见，即便是已经是“谋反铁案”剑南节度使的余众死刑，也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小小县丞就能做主的。谭县丞超越了制度，私自用刑，是因为他心中自以为这是在行使正义，而朝中大员有人撑腰。不仅如此，谭县丞对于余众的“喊冤”，从来没有启动过调查程序，“从来没想过问问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该是驸马同道的力量，却生生成了阻碍驸马活着与众人相见的原因；自以为正义的一方手底下却有忠义之士的冤魂。这真是有格外的悲剧性，这就是缺乏程序正义、不看证据只听定论的一种体制的悲剧性。

我们可以看看王爷是怎么处理此类事情的。

在调查私铸铜钱一案的档口，身穿节度使服装的士兵烧了刺史府的情况下，被认为是隐瞒病情阻挠正常军权交接的冷沛山致函安郡王，表示营中有蹊跷事，士兵无故自杀，传说邪祟，请安郡王调查。身为冷沛山的孙女的冷月，面对冷沛山的多重蹊跷嫌疑之处，怀疑冷沛山涉嫌造反，此时致函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杀人灭口，十分愤懑伤心，借酒消愁。

这时候景翊为了安慰冷月，表示王爷虽然也在做最坏打算，但不会丧失他的公正性：“冷月，你知道为什么什么案子都难不倒王爷？一般来说，几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性放在面前的时候，人都会下意识的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个。如果在心里驳斥不了另外几个的话，那就会开始烦躁、郁闷，就像你现在这样，连一只烧鸡都不肯放过。但王爷不一样，王爷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会选择全部不相信，用自己的查证一点点推出真相。真相呢，往往与之前摆在面前的那几个可能截然不同，比如说李璋、许如归，就算是广泰楼的说书先生都编不出这么离奇的事件吧？但当王爷把证据摆在面前时，你有不得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我们都是凡人，不能免俗，因为一时因为不能证实的猜测而烦躁郁闷，那是正常的。但你也得知道，最后的真相，也许和你现在想象的真相完全不一样。”

历数今年的洗冤大案，如张高平张辉所谓的强奸杀人案、 呼格吉勒图 强奸案等等，哪一个不是轻程序、轻证据造成的冤案？

时至今日，仍然如此。

二、知情同意，尊重不同观点，团结最广大的群众

来到冷沛山军营不久，军中大将侯将军疑似中毒，自己剖腹自杀了。王爷命令仵作楚楚尽快验尸，查出可能的中毒证据。楚楚表示，由于侯将军是自己剖腹，胃被切开，胃酸侵蚀尸体，为了尽快查验线索，需要马上“剖验”，即不仅仅是尸体表面痕迹检查，而是剖开。王爷表示同意，并表示会签发必要的批文等程序文件。

这时，侯将军的护卫（应该是亲信）表示，尸骨未寒，怎么能再动刀，表示无法接受。冷大将军进来弹压异议，表示护卫不能“阻挠办案”，出去领军棍，不要置喙。按说剧情到这里，无论是三法司的最高长官还是军队的一把手都对剖验尸体予以同意，楚楚剖验已经拿到了全部权限，剧情到这里可以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一个甜宠古装剧，竟然还有知情同意、群众工作、争取舆情的内容。

楚楚说：“等等。冷将军，他们没有阻挠办案，没有任何一个死者的亲友，愿意看见死者在死后被剖验的。可是侯将军是被害死的，我保证在剖验完之后，一定让尸体复原入殓。”

护卫表示：“我等知错，甘愿领罪。”冷将军随即让护卫参与到剖验工作的一环，将侯将军尸体搬运到验尸房，然后再去领军棍。

当然了，现实生活中的知情同意团结群众工作一定没有这么好做。但至少这部剧试图在展示如何开展这样的知情同意、团结群众、争取舆情的工作：

“【将心比心，认可对方观点的出发点，降低对立冲突】等等。冷将军，他们没有阻挠办案，没有任何一个死者的亲友，愿意看见死者在死后被剖验的。【说明必要性】可是侯将军是被害死的。【对群众疑虑予以对应解释】我保证在剖验完之后，一定让尸体复原入殓。” 【让群众参与到工作中来】冷将军随即让护卫参与到剖验工作的一环，将侯将军尸体搬运到验尸房。

类似的情况还有王爷说服认为楚楚是驸马仇人后代、试图报仇杀死楚楚的谭县丞。注意，当时王爷并无证据反驳楚楚是反贼逆党的后代，因此保护楚楚面临的政治风险和道义上的谴责极大。这不是主角身份高贵、CP感情深厚就能以私情、私权回护的了的，王爷必须有其他说服理由。

谭县丞：“【道义你们是仇人】景阁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啊，你为什么要护着一个仇人的女儿。【你保护她效果有限，迟早被揭露，风险更大】你可以护她一时，可即便我不说，他们不说，迟早有一天，也会有人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到那时，你包庇罪当余孽的罪名坐实，于你何益？【道义上楚楚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仇人，还是你活着和死去的亲人的共同仇人】你又有何颜面面见驸马公主。萧将军，你也要放了那个反贼余孽吗？”

王爷的哥哥、萧将军试图以程序不顺为由反驳：“就算她是逆党遗后，处置她也是衙门的事情，景阁老不能擅用私刑啊。”

谭县丞扭头看向他处，明显没有被说服。

王爷说：“【认可对方立场和出发点】谭县丞，你既然是景阁老的人，就应该清楚我此行西南的目的。景阁老要你杀楚楚，是想要替我父亲报仇。【提出对方无法拒绝的可能性】可若是我父亲要你放过他，你可愿暂缓刺杀楚楚之事，先将各种情由告知景阁老？”

谭县丞：“你是说，驸马他？”

王爷：“自我来到关岭县之后，我心中一致有个疑虑。楚楚身世上的诸多疑点，我父亲曾与她相处多年，怎么会没有看出来？【提出合理怀疑，打动对方】可他待楚楚几乎是视如己出，所以我猜想，这其中必定另有蹊跷。”

谭县丞：“你是说和楚家接触的那个巫医？可是巫医五年前就失踪了。”

王爷：“就我推测，他还在此处。【不强加观点给对方，但提出双方均能认可的验证之道】过两日我会去寻找我父亲，待我找到父亲，一切便可水落石出。你既然是想要替他报仇，总要先问过他的意愿吧。”

谭县丞：“安郡王，此话当真？”

王爷：“【允许参与，加强互信】这样，我准你与我等同去。”

谭县丞：“下官，遵安郡王的令。”

精彩精彩。谭县丞从一开始的大义凌然，到最后同意王爷建议，不过一篇话。但这番话说的极好，固然有技巧，更多的是呈现了一种“尊重”。王爷没有动用权力杀掉他或囚禁他，没有一味指责他的程序瑕疵，从一开始就表示了对谭县丞动机的理解和认可，在此基础上，逐步提出合理的怀疑，并提出可以验证查实的方法，还允许他一并参与。最终换来了谭县丞的诚心接纳。

我们多久没有在电视剧中见到这种彼此尊重的对话了？

三、尊重女性

王爷这一点简直做的太好了。我辈楷模啊。上一次在电视剧中看到如此尊重彼此的爱情是《穿越时空的爱恋》，朱允炆不愿意临幸被裹着被子送到他床上来的女主，表示要尊重她的意愿。

真的受不了现在的电视剧爱情就是疯狂的占有欲、就是霸道总裁的表现形式了。

总结下王爷表白。

第一次直球

楚楚表示为了不连累王爷，要不还是先将她交给官府收押。

王爷表示：“楚楚，你仔细想想。我几日前刚刚查知你的身份，尚还有很多事情有待查证，千里之外的长安就已经发了抓你的命令。【通过提问引出结论】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有人盯上你了。大内大总管秦鸾。他发现你身上的石坠，断定你与我父亲有关。秦鸾唯恐当年的事情败露，所以他想通过你找到我父亲，将你们一并灭口。你若此时回长安，便只有死路一条。可眼下，黔州私铸铜钱一案疑点颇多，背后牵连甚广，我若为护你随你回京，那便正是中了背后之人的奸计，所以楚楚，你若真的执意让我把你交给他们，才是真的为难我。你若信我，便安心的待在我身边。先生那，我自有办法。为今之计你我只有共同进退。

那你可愿意回到我身边，与我一直待在一起？”

楚楚：“我愿意，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当仵作。”

王爷：“不是当仵作。楚楚，我愿与你朝夕相伴，照顾你你一世周全，你可愿嫁我为妻？”

第二次直球

王爷:"楚楚，你心里分明有我。为何不愿？”

楚楚：“王爷我是个仵作。”

王爷：“那又如何？”

楚楚：“你不明白。”

王爷：“我不明白，所以请你告诉我。否则这样死在这里，我不甘心。”

楚楚：“我从小被人骂着长大的，嫌仵作晦气。既然准备做仵作，就准备好了承受这一切。可是王爷，你不一样，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刑狱官，也是这世上除我家人以外，待我最好的人。王爷，你不但给了我女子身份当仵作的机会，还时时处处关心我。你那么好，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当仵作，可如果你娶了我，就会因为我被羞辱，被嫌弃。我不想这样害了你。”

王爷（舒了一口气）：“楚楚，我们今日也许出不去了，这里没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你且抛开这些不想，我只问你，心里有没有我？”

楚楚：“我的心里全都是你。”

王爷：“那从这一刻起，无论余生还有多长，无论还要面对什么，你可都愿意与我一起？”

楚楚：“我愿意。”

有情人相拥。

楚楚：“我们都快要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个？”

王爷（狡黠一笑）：“谁说我们都快要死了？我方才，说的只是也许。你连死都敢跟我一起面对，还会惧怕这些流言蜚语吗？楚楚，你是名仵作，你更应明白，没有人能够知道余生还有多长。也许未来有数十载，也许终点就在下一刻。若只为了那些无关之人的评头论足，便委屈自己，放弃挚爱之人，等到迎来死亡的那一刻，便只剩下后悔。我不会因此放弃你，我也请你不要放弃我。”

有情人相拥。

第三次直球确认

王爷：楚楚，那日在山洞里，我的言行确实有失磊落，有趁人之危之嫌。原本应该再慎重的问你一次，但我又想，如果又问你一次，你又要说不愿。

楚楚：我说话算话的。我说了愿意就不会反悔了。

王爷：楚楚，我自知我从来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我于女子而言，绝非良配。总想着，你现在识的人还少，待为你父亲翻了案，成为名副其实的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世代忠良的女子，见识了长安诸多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厌烦我都还来不及，怎么还会觉得我稀罕？我又不舍得让你去爱慕旁人，便急急的向你表明心迹，想要逼你给我回应，我这些龌龊的心思，现在全都向你坦白。你若要反悔，我也不会怨你。

楚楚：我才不喜欢王公子，孙公子。我就喜欢你。王爷你放心，无论你问我多少遍，我愿意。

王爷：我于那月老树上系了红绳，发了愿，他们总说那棵树特别灵，但我还是信不过这些，我想再亲耳听你回答我一次，你可愿嫁我为妻，承受我余生所有的喜欢？

楚楚：我愿意。

四、榜样力量和理想主义

一开始以为玉面判官是男主是年轻的王爷，后来以为是男主的父亲，御史萧恒。

后来明白了是萧恒期望中的存在，那不是一个具体的完美的个人，是一个更加清明的理想中的时代。

年轻的楚楚对于仵作这门职业的信念，王爷对于刑狱官这份职业的信念，都直接或间接传承于萧恒。这也促使了这对CP的产生，因为他们本是有共同信念的人啊。

在泥沼里搜寻尸体前，不甘心的 萧瑾璃问：“父亲真的在里面吗？” 萧瑾瑜说：“在，他在等玉面判官。”

在辨识泥沼里搜寻到尸体的时候，画面出现了巫医装扮的萧恒对年幼的楚楚讲述玉面判官的故事：““玉面判官啊，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中热血激荡。这世间事，无论被岁月埋得多深，藏了多久，都不会失去它想重见天日的力量。”

感慨万千。致敬那些勇士。

提起唐朝，我比较熟悉的都是贞观之治，太宗李世民，武则天，李隆基杨贵妃之类历史，看剧的时候才突然发觉自己对于中晚唐历史了解的比较少。一部分是因为安史之乱之后唐朝由盛转衰，再则也因为自己并不是历史专业。但是小仵作激发了我去探寻这段历史的浓烈兴趣，所以花了点时间去考证跟剧中相关的一些时间以及皇帝关系。只做了亲属关系图，继位顺序，以及生卒和执政时间轴。

亲属关系：

而西平公主是唐文宗李昂之女，根据《全唐书 列传第八》记载，这位公主只有很短一行字，介绍她是文宗的四个女儿之一。宣宗是西平公主爸爸的叔叔，所以辈分上应该叫他叔公。

昌王，李嵯，唐朝皇子，是唐武宗的第五子。

新唐书 西平公主

继位顺序：

宪宗—〉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宣宗

生卒和执政时间轴：

（图中文宗时期应为大和，开成前后两个年号，分别有九年和五年，但是因为和剧中关系不大所以没有在图中更改，这个时间轴是一时兴起做的后面有机会重新好好整一下，仅做剧中历史事件时间参考用）

从时间轴上来看，虽然宣宗是敬，文，武三位皇帝的叔叔，但是其实宣宗比敬文二位还要小一岁，比自己的上一任皇帝武宗只大了4岁。

剧中提到的甘露之变，发生于大和九年（公元835年）。我简单了解了一下，按照普遍说法概括来说，就是皇帝唐文宗伙同大臣借观露为由欲将宦臣势力铲除，最后失败导致大量朝廷重要官员被杀死和灭门，文宗也从此郁郁而终，自此唐朝开启第二次宦官时代。

另外，昌王，李嵯，唐朝皇子，是唐武宗的第五子，生母不详。会昌二年（842年），李嵯被他父亲唐武宗封为昌王，其后史书中没有记载他的情况，薨年也不详。会昌六年（846年），唐武宗死后，由叔父唐宣宗即位，他的儿子们没有得到皇位，一说武宗诸子都被宣宗报复而不得善终。

明朝王祎《大事记续编》卷六七会昌六年三月条云：[宣宗]即位以后，追前事，至于武宗诸子皆不保其终。宋敏求补《宣宗实录》，谓自大中后宣宗子孙继世，故唐人不敢道。

在查找资料的过程中我还顺便了解了一下唐宣宗（也称光王，在位期间为大中年间）：

会昌六年（846年），唐武宗被道士上供的长寿丹毒死。光王李怡被宦官拥立为帝，改名为李忱，是为唐宣宗，年号大中。拥立唐宣宗的宦官本以为他愚钝容易控制，岂料他登基为帝后立即励精图治，并贬谪李德裕，结束牛李党争。众宦官、朝臣及宗室才惊觉唐宣宗以往是故作愚钝，实际是非常贤明，有如其父唐宪宗。

唐宣宗时的唐朝国势已暮气沉沉，朝政腐败，官吏贪污，宦官专权，四夷不朝。唐宣宗致力于改变这种状况，宣宗勤俭治国，体贴百姓，减少赋税，注重人才选拔，唐朝国势小有起色，社会矛盾有所缓和，使晚唐呈现出“中兴”的小康局面，史称大中之治。但只靠政府支支节节的改革，未能完全解决问题。宣宗是唐朝中期以后少数比较有作为的皇帝，另外，唐宣宗还趁吐蕃、回纥衰微，加上张议潮的归义军起事反吐蕃; 不仅出兵收复河湟，安定塞北，更一度大致重夺丢失多年的河西走廊（沙、瓜等河西十一州），国威稍振。

大中十一年之后，宣宗开始疏于政事，沉溺于长生术，“颇好神仙”。宦官权势又呈复兴之势，甚至还从东南财赋之地攫取大量的经济特权。大中十二年以来，南方军乱不断，容管、岭南、湖南、江西、宣歙、武宁等藩镇相继爆发军士逐帅事件。大中十三年，武宁（徐州）节度使康季荣因不恤士卒，被士卒所逐。大中十三年（859年）八月，宣宗因丹药中毒驾崩，时年49岁。大中十三年，裘甫领导的农民起义更在浙东爆发，当时距唐懿宗继位还不到半年。

《新唐书》认为：“唐亡，诸盗皆生于大中之朝。”唐宣宗继位之时，唐朝处于唐武宗的会昌中兴，渐渐恢复元气。唐宣宗一反会昌之政，一味横征暴敛纵容地方大员豪强，造成严重后患，大中之治有溢美之嫌。

唐末西川变民韩秀升在被高仁厚征服后，就曾坦言唐宣宗在位时天下尚有公道，唐宣宗故去之后就是胜者才有公道；高仁厚闻言后为之侧目。可惜唐朝当时已是病入膏肓之躯，再没有人能有力回天。

上文中描述的，宣宗时期注重人才选拔，以及轶事记载中关于“唐宣宗在位时天下尚有公道”一说，倒是与剧中的背景相符合。如果说宣宗时期是唐朝最后的回光返照，那么宣宗之后的大唐运势一泻千里，最终走向灭亡。

上述如有异议，欢迎指出一起探讨。

资料来源：

1. 唐朝皇帝列表：http://www.qulishi.com/huati/tangchaohdlb/

2. 唐宣宗李忱简介 评价很高晚唐人称其“小太宗” ：http://www.qulishi.com/news/201304/411.html

3. 《新唐书》 列传第八（电子书版）：//ctext.org/wiki.pl?if=gb&chapter=309076&remap=gb

4. 唐朝编年史：http://www.360doc.com/content/17/0226/23/32573007_632282932.shtml

5. 百科：//zh.wikipedia.org/wiki/%E5%94%90%E5%AE%A3%E5%AE%97

6. 《新唐书》列传第七（电子版）//ctext.org/wiki.pl?if=gb&chapter=176042&remap=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