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片2个多小时,也不知道短评区里说一部电影在讨论无意识时,就是在肯定它的现代性这种空话的人是怎么看得下去的(?)那么请问何为无意识,哪一部分、哪种情节为无意识描写?又,何为现代性?体现了怎样的现代性?这里所说的无意识究竟是想说体现了电影的何种现代性还是对现代人在自己精神疾病方向的探索研究在电影中的展示表示的一种肯定?仅从两个所指不明的名词是无法得知的。
这一概念推动了女主在剧中戏中戏表演的创新,(几乎是彻底推翻原有剧本对人物形象的塑造,重新为角色注入迥然不同的生命活力),也贯彻了电影的始终——将生命初的女人所杀死,第二个女人得以诞生。好像两种/几种意识争夺一副躯体必须以一方的惨烈牺牲为代价。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件有趣的事——主客体之争,即便在同一个躯体之内也仍然存在激烈的战壕。彼时自己还是自己的朋友,此时就要鞭挞伐异。影片很好地还原了这种人性自身的矛盾,而不仅仅是让人通过观看人类癔症发疯情形的可怕从而做出强调精神健康的重要性的效果(不难想象,假如女主两种意识互相膺服,和平共处,那影片所铺垫描写的戏剧冲突就因这种健康的和平而失去逻辑性,因为这样的话女主就会是个不质疑厌恶剧本、不会将自身灵魂深度的思考经验融入到自己所从事的本质实为创意性行业的实践中。她只消稳坐名利双收的女明星形象,大可不必浪费时间精力只是消磨自身、感受痛苦)。那艺术和精神卫生宣传部所做的事实在没啥区别。在力求对自己的生命有恰当、自己所满意的表达时,人类疯狂的创新欲和自我毁灭有时看起来像同一回事。
全篇无废笔(因为我很珍惜时间,所以这点对我很重要),整部戏理解起来也并没什么难处。女明星遭遇一个颇有年龄感的角色,并受到这个角色“所带来的残酷影响”,引起自己与一位正风华绝代拥有一切的“虚拟的朋友”频频对视、对话(我本来想说这大概是女明星曾经年轻时的自己,因外形相似度很高,加之她女明星的身份有这样的过去很正常,但其实也不一定。也可以完全只是一种臆想,也可以是曾经迷恋崇拜过的一位年轻女性在脑内的残影。影片中这个分身名字叫做Nancy,取自女主一位在雨夜在路边因目送她而被撞死的17岁狂热女粉丝。女主分化出的意识是有源可溯的——自身的情绪和“真相”不再如同年轻时那样可以表达得自如直白坦诚,加之她正演绎的角色又正好是个“老女人”,在双重刺激之下,她自然而然陷入了年龄危机。愈加频繁的幻视和精神错乱,亦推进了她的演绎深度——表面上,她拒绝接受一个老龄化的角色,惧怕自己的演绎生涯因此定性,到最后她突破性地借助这个“困难”角色,颇具实验意味地向观众呈现了更加丰富幽默的表演(女主事先找到和自己演对手戏的男演员,说服了他和自己一同背弃原有剧本和已排练好的表演内容,两个人全部重新创作和演绎)首演之夜大获成功(尽管俩老年制片人全程汗颜坐立难安,并互相安慰道,反正财富名誉我们都拥有了也不必害怕这次惨败)——足以令观众的注意力从对角色年龄的关注转移到角色所承载的更全面的对人的刻画——年龄不应当成为阻碍自身艺术表达的因素。
同时这也是一部扣人心弦的电影——在之前的一次次排练中,女主已经显示出了违背剧本意志以及身为演员的专业性的反常征兆,私下与导演、制片人的私人对话中更是充满僵持,迷乱与不安。直到首演之夜,承诺准时出演的她未准时现身,现身时已酩酊烂醉,站不稳走不动,这样的她让全体剧组气氛紧张升级,为首演舞台的表演究竟会带来何种效果更是无法预知,作为观影的我们也不由得心跳加速。最后,她神奇地战胜烂醉(真不知道她喝得烂醉是在为自己的创新推翻式表演克服心理障碍,还是在酝酿最好的表演状态,更有可能两者皆有)在舞台上展现出那样新鲜、生气勃勃的幽默,时不时用几个俏皮的小眼神打破第四面墙和观众互送2秒钟电流,不向任何喜好和限制规则谄媚,当初让她饱受折磨的老龄角色的威压、对年龄日渐增长、担忧自己丧失一部分自我的真相再也无法酣畅表演表达的恐惧…在物我两忘的首演当中早已烟消云散。实际上这是一个有关人类自我推翻并竭力重新建构的故事。影片全程虽无任何煽情,也足够令人情不自禁——就好像总有一些时候,你会问起自己“是谁”。我是Nancy还是Myrtle?我当哪个比较开心满意?为什么我是Myrtle而不是Nancy?也就和影片女主一样,进入这个相同的人类母题范围之中了。
罗兰滋把这个烟酒不离手且有些神经质自我分裂的角色演得神乎其技,简直伟大(很巧,罗兰滋是双子座,这确实是一次十分贴近双子座特质的角色表演经历)。影片当中,当制片人认为女主头脑神经病态欲带她去自己巫师处消灾除厄,巫师准备仪式前将房间灯关掉点上蜡烛,在一片黑暗中,巫师对女主说你这体内的女孩是祸根,女主便直接起身去打开房间的灯并口吻自然地像一个正常人,她对巫师说,她只是我虚构出来陪伴自己的朋友。即便是虚构出来的自己/对某种年轻气焰的形象的留恋,也同样是自我意识演化的一部分,让状况外的他人以一个不祥的罪名扼杀掉其实无异于表示自己(生命所负载的过去和现在的历史)可以被随意处置。这是女主第一时间就嗅察到的。虽然女主回去便痛苦地自己揍自己,自己杀自己了(人因为各种因由启动自身这一囹圄并困顿其中,被困顿时便想冲破困顿,便自然而然衍生出自己对自己的反抗、弑杀——一种指向自身的暴力现象。电影中罗兰兹为诠释这种暴力现象贡献了极富张力的表演,以至于它带来的劲道超越了表演内容本身,直接引动了观者自身内部曾与之内容相似的经历、记忆的对应,不曾被自我暴力颠覆过的人可能真的只能空洞地解释其为无意识或现代性。),但本身实为憎恶他人对自身施以欠缺理解与同情的粗暴的概念定夺。
“你在那里,这不是你的错。”
这场戏是她整个人生的一个象征,作为一个表现形式而存在,前阵子看法哈蒂的《推销员》也有这样的互文,只不过这里的代指更加明显:她在这个戏里面所扮演的人物是带有悲剧色彩的,而这个角色感受到的焦虑同样也是她在戏外,自己作为一个演员,一个女人,到了中年,对年老,对衰退的无法抵抗,是对过去生活,对现在生活产生的一种自我怀疑。 在这样的境况下,她怎么做?我们看到的是她在每次排戏试演时不断去篡改这个角色,为什么呢?因为戏剧一旦排好就是一成不变的,而一成不变就是她未来人生的缩影,所以她每次都任性地随意更改剧本制定的内容,让她变得更活泼,更幽默,更有趣,以为这就是一个有用的方法,每次都想有不同的效果出现,每次都想看到自己身上更多的可能性,然而怎么改都不行,这纯属是自欺欺人,她无法满足,她歇斯底里,她疲惫,迷惘,爆发,在首演前逃走,她想将这些都抛在身后,把不了了之当做最好的结局。而在戏里都无法完成的事情,在现实里脱离了演员身份的她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不禁让我想起《日落大道》,我想着她年老之后就会成为诺玛那样的人吧。 这里讲个题外话,演员的困境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写剧本的人想让她本色出演,或者能够完完全全的接受这个角色,让观众近距离,更直观地就能看到她散发/本身持有的焦虑。观众为此鼓掌,但其实她越是表演的好,精神上也许就更加痛苦,即便是喜剧也如此,(实际上,喜剧只是更高级的悲剧)而且演员这身份往往带着多重关系,有观众和角色的关系,有角色与本人的关系,有本人与观众的关系,也有理想生活和现实落差的关系。真正用心的演员要去面对这些关系并且尝试得到平衡是非常困难的,他会有欲望,也会排斥欲望,(演员爱这个戏,但未必爱观众,但他们想拥有观众)所以,我常常觉得好的演员多少都点抑郁症,又放大来说,我们自身也是一个演员,用福柯的话去总结就是:“我不是我生活的作者。” 再插述一个细节,关于脚后跟,脚踝。约翰·卡萨维茨很喜欢捕捉女演员的这个部位,在他的几部前作里也可以发现这一点,联想起森田芳光的《宛如阿修罗》,他曾在里面借用二姐的话说过:“听说根据女生的脚跟就可以知道她多久没有和男生来往,如果久未约会的话,脚踝处会有很明显的衰老迹象。”
话说回来,仿佛就是这样了,她不想接受这个角色,又无法改变这场戏,因为这场戏就如同她的生活,半生不熟,真切得令人不可怀疑,可是电影里她参演的戏剧却正正命名为《另一个女人》,这是导演留下的一个反讽,很不近人情,又很高明。 其实在电影中段,死去的女孩在她的幻觉中出现时所代表的形象也符合“另一个女人”的解读,这个形象指涉的是她内在的惶恐,不敢与他人言的,自己真实的另一面。这个形象承载着她现在所有的重量,负面的,不可得的,等等。出于以上种种理由,我本来想着就用当时看伍迪.艾伦的《另一个女人》时写的短评作为结束。
“77min,小分量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审视,在现实,梦,舞台剧,记忆里穿行,试图找到另一个自己。可是,真有另一个自己么?伍迪·艾伦总是在借用伯格曼的方法,说可能有,其实不会有,生活有时就是致郁的,不是因为下雨,也不是因为这提不起劲的春天,它就是这样,不用解释,也无法解释。 ” 多么巧合,伍迪.艾伦也拍过一部叫《另一个女人》的戏,主题同样是关于一个中年女性的自我逼问,也利用了穿插戏剧的手法,我原以为它们也会有雷同的结束,但《首演之夜》却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结尾。
在历经疲劳和苦累之后,她果敢地选择再次即兴发挥,而且效果比试演的时候都好,从她的神情里,我看不出一点紧张,相反,很豁达,好像她已经接受了某个事实。这是有代价的吧,不去想生活上的自己,把自身完全交托于舞台和这个角色,不涉足多余的念想,贪图一刻的快乐,便多一刻的快乐,散场过后会怎样?管它呢。这样,每一晚都会是首演之夜,因为每一晚的表演都是即兴的,即兴真是活着最愉快的节奏。哪怕我知道,究其根本,这可能也只是个暂时的,虚幻的执念。但只管看戏好了,一点也不突兀,连她都当起了自我生活的旁观者,我又何必再去感叹什么。 为她鼓掌。
我想这是约翰.卡索维茨写给妻子吉娜.罗兰兹的情书,任你老去,任你焦虑,我们依旧能默契十足,依旧能彼此信任,依旧能创造出最有魅力的电影,就像他们的首演之夜。
罗兰兹饰演的戏剧演员延续了她在丈夫作品里一贯的形象和性格。神经兮兮,敏感,焦虑。《受影响的女人》里她面对家庭的压力和男权阴影下的生活成为了精神分裂者。《爱的激流》里过于强势的爱和缺乏自我反省的爱让她失去了家庭,成为了一个患得患失,性格古怪,一无所有的女人。而此片焦虑的来源则是年龄,或者说是生命和艺术的禁锢。大量脸部特写镜头将演员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记录在案,台上的演员,幕后的工作人员,台下的演员,剧院老板,编剧等等,所有人的脸部特写不断出现,不断压迫着观众,挑战着观众,这是卡索维茨的拿手好戏。所有人的情绪慢慢走向焦虑和失控,叙事基础完全建立在镜头和演员表演上,情绪成为了第一推动力,而不再是故事。这是更难掌控的技术活,这是更恣意的影像,自由,随性,却又精确十足。约翰.卡索维茨是如此独一无二,如此无可比拟,如此残忍,如此有爱。
影片开始,卡索维茨在舞台上就对着挂在墙上的老人相片点出了主题“我喜欢老人,他们无所不知又深藏不露,脸上每一条皱纹都蕴藏了艰辛,终日劳作,直到死去。”罗兰兹饰演的女演员在雨夜里亲眼目睹了自己年轻的女粉丝遭遇车祸死亡后,她便陷入了焦虑之中。这种焦虑并非来自死去的女孩,也不是自责,而是来源于自己,来源于对时光流逝的恐惧,对演员,尤其女演员因年龄增长而被禁锢,被单向化,被束缚的焦虑与恐惧。她时常产生与死去女孩共处一室并交谈的幻觉,她看着年轻女孩时如同在注视着年轻的自己,她在缅怀过去的好时光,这让她更加过不好当下。她饰演一个来到前夫家的离婚女人,她上了舞台,却又立刻躲回了幕后,舞台上的演员继续表演着,不知这是既定剧本还是面对意外的即兴发挥。前夫来到幕后与她一起来到舞台,前夫向她介绍家庭成员,她却心不在焉。她私下的状态与舞台角色达成了一致,镜头跟随着她在台前幕后游走,焦虑不安的神态一以贯之,让人无法分清这是演出的一部分还是任性的篡改。她酗酒,抽烟,只为暂时的麻痹。她声称自己看到了死去的女孩,当被带到通灵人士面前时,她却打开灯拒绝了通灵仪式。她想要留住女孩,留住年轻的酮体,她想要篡改这个65岁的老女人写出来的剧本,即兴发挥,她不愿一层不变的演出,她需要生命力,需要涌动的激情,可是她老了........当年迈的女编剧找她谈话,问她多少岁时,她始终没有报出年龄,她在隐藏,她不敢面对,而对面的编剧却轻描淡写的报出了自己65岁的年纪。她在舞台上躲进二楼房间里留下男演员独自尴尬的面对观众苦笑,她咆哮着要拉下的帷幕拉上去,继续她的即兴表演。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失控,剧场里的所有人都开始焦虑不安,面对首演之夜的到来,没人知道结果如何。而与她演对手戏的卡索维茨则正好相反,卡索维茨饰演的男演员理性,低调,与她形成了鲜明对比,只有卡索维茨没有太多情绪的波动,仿佛置身事外。她渴望首演之夜,但死去的女孩却试图阻止她,说她是个老女人,年轻阻拦着年迈的演出,年轻害怕年迈被禁锢,年轻害怕年迈被承认与认可,年轻与年迈被理所应当的对立起来。她愤怒的杀死了“死去的女孩”,年迈杀死了年轻,她除掉了心魔,她们合二为一。她喝得伶仃大醉来到剧院,在酒精的催化下,她与卡索维茨共同演绎了这场俏皮可爱,青春十足的首演之夜。
只凭最后一段罗兰兹和卡萨维蒂的表演就值得满分,我没有办法不艳羡这种感情,不,是嫉妒。二人站在一起就是满满的爱意,可爱的互动。 分了三次看完,作为个门外汉电影感受者而非鉴赏家,好电影即使有些门槛,我也有主动意愿观看下去,哪怕是分段,也可能和我没有整块时间有关。 我总是在想什么,没有答案的东西,可能这个阶段的我就是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它们事实上就是没有答案的。我渴求共鸣,我没回应,因着我无法(我能,但是没有)发出信号,我在脑中求救,回应的只有自己。 我是个敏感的人,但是也不要太敏感了即使虚荣的我这样期待着,我要共情,我要同理心。 今夜不知不觉喝了点酒,喝完酒的世界我素未谋面,素未谋面的远方的朋友啊……给予我今夜的欢愉,九点二十七分的我就是首演之夜的Gordon,聚光灯轻些闪烁吧,我是醉了酒依旧能演好一出戏的人啊…
卡萨维蒂提出了那个问题:一个故事到底属于从精神层面上创造它的人(编剧),还是属于从身体上赋予它具体形态的人(演员)?我们看到Myrtle是如何在出卖自己身体的同时被故事的逻辑所入侵、所折磨,并最终杀死了一部分的自己。她面临着“双重出卖”的困境,作为演员,出卖自己的身体和不被打扰的私生活空间;作为女性,出卖自己的尊严,以及那个被传统的男性凝视所规定的女性形象——在舞台上,被羞辱是女演员的义务。
她企图在虚构的角色中找到自己的立足点,从而去捍卫自我,但却被叙事的虚构性质所愚弄。Myrtle需要饰演她的第二个自我,这个角色唤起了她对于演员这一职业的恐惧,随着表演技巧的成熟,她再也无法作为故事的旁观者感知故事中的情绪,她离她的观众、她自己的生活越来越远,直至失去掌控。这个角色也提醒着她,她早已错过了拥有第二种人生的可能性。
当卡萨维蒂在银幕上呈现出一幅巨大而不稳定的面孔特写时,他仿佛在问,这幅面孔背后是什么,下一秒她又会变成谁?一个主动袒露内心的讲述者,还是一个被动出卖自己的扮演者?戏中演员在舞台上说出的台词未必就只属于舞台空间,而那些本不属于他们的对话,本来只作为话语的延伸而出现的动作,在发生之后就无法更改,意义从这一身体性的时刻开始不断地向外扩散。舞台表演强调同步性、同时性,因此在舞台上没有过去,一切都发生并且只发生在当下。
太精彩的戏中戏了,或许是我看过的戏中戏里最模糊界限的一部,观众的引入,即兴式表演. 吉娜·罗兰兹的完美奉献。
实在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之处,即兴演出也完全没有get到点,两个多小时的描述也没觉得是积攒爆发力,豆瓣翻了几页也鲜有一个差评,看来是我造诣还不够格吧
戏中戏与即兴表演,大部分都很喜欢。最后一段舞台表演在我看来有点失控,与台下观众牵强附和的欢呼鼓掌的戏码有些不匹配了。
演得很好。但John Cassavetes实在不是我的茶。如果碰上这样一场话剧,应该会很郁闷。台上装的是什么13啊!
乍一看是女演员要面临的事业与年龄危机,但探讨的问题可能不止于此。运镜和对话很自然,但戏中戏的台词反而令我觉得有些做作。荒谬又自然而然大概是这部剧给我最大的印象,无论是演员制片导演编剧之间的关系,女主角的现实与幻觉,再或者是舞台与现实。John Cassavetes确实是才华横溢还帅气,他和Gena Rowlands这对郎才女貌女才郎貌颠来倒去说都非常合适。
卡萨维茨最佳之一,吉娜·罗兰兹神乎其技的表演令其获封柏林影后,夫妻档的表演也在银幕内外构成互文。本片启发了伊纳里图[鸟人]与阿伦[黑天鹅],阿莫多瓦还特地在[关于我母亲的一切]复刻了悲情意外车祸。本·戈扎那的角色仿若从前作[谋杀地下老板]穿越而来,罗兰兹诠释的神经质角色也令人想及[受影响/醉酒的女人],还真因醉酒而几乎砸锅。不断纠缠着茉特的年轻女子幻象,既是难以祛除的心魔(因狂热追星而死),又可看作茉特的分裂自我。及至她二度击杀青春而充满活力的自己,才得以部分克服对衰老僵化中年危机的忧惧。多次复现的镜像(甚至4重镜像同屏)亦昭显出身份的裂解与不断脱壳重生的角色。茉特始终反对被定型化、固化,要求每次生成全新、流变的表演,契合于卡萨维茨的即兴追求,虚与实、戏里与戏外、本色与搬演的界限彻底模糊。(9.0/10)
Gena Rowlands真耐看。这部就是太长了,不然实在比鸟人好看。演到后来越来越像凯特布兰切特。应该说是凯特受她影响才对。
“她的脸显得异常年轻而天真。停顿。她凝视着前方,沉浸在忧郁的梦幻中”——奥尼尔《长日入夜行·第四墓·幕落》
大概比《鸟人》好了130部《黑天鹅》吧 / SIFF第17场
用电影来表达舞台剧戏中戏的效果要好过剧场,可以捕捉到很多零散的细节。面部特写果然是表现戏剧女明星情绪最好的方式。戏中戏的模糊界限和充满未知令人着迷,但总觉得现场观众的反应要么是在说观众是愚蠢和被动的,要么是说舞台剧is overrated。Van Hove说本片灵感同样来自All About Eve,但就算开场就Kill Eve也照样阴魂不散,Eve真是厉害【
卡索维兹,正能量患者。娄烨原来是变奏版的卡索维兹,一正一负。独特的女人,定格的结尾画面,根本挥之不去。
“即兴创作对我而言是一种作品中的角色自发性,它并没有被事先计划过。我写的剧本比较紧凑,而我也会允许演员用他们希望的方式去诠释。可一旦他们选择了自己的方式,我就会特别依律行事,他们必须严格遵循于自己的诠释。这就是脱口而出与即兴创作的不同、不知道做了什么与言之有物的区别。我信奉的即兴创作是基于已经写出的剧本,而不是没有条理的创造。有些重要桥段,你希望提前写好;另些时候呢,你却希望顺其自然。”——卡萨维茨
卡萨维茨这种发自内心的“疯”真是太让人迷恋了!他那些看似混乱又失焦的巨大特写,只有在他的故事里才能直指角色本身,褪去最后一层保护膜。中年过气女演员,纠结于剧作角色的年龄,产生少女的幻觉——这片一看就是给罗兰兹写的——一查才发现她的本名就叫Virginia。(看《鸟人》前可以试试这个)
电影中的戏剧的嵌套结构,现实和虚构的边界线的暧昧,同一出戏通过不同角度的反复与差异等特点,《W的悲剧》《鸟人》《首演之夜》三部一脉相承。只是《鸟人》还加入布莱希特戏剧间离效果,《首演》除这些之外,还在探讨无意识。而当一部作品表现无意识时,我们就可以肯定它的现代性~
演员这个职业最可怕的地方恐怕就在于要不断地去推敲人生,而人生根本经不起推敲;要不断地去燃烧自我,而这实际上是自我透支。卡萨维茨对于好莱坞的意义不仅是突破了传统的古典戏剧结构,这次还用一种戏中戏的方式告诉大家原来戏剧也是可以超级现代的,这种戏剧完全是即兴的,演员僭越了编剧的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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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怀疑吉娜·罗兰兹跟凯特·布兰切特是不是有血缘关系,相似的外型,同样刚柔并济的演技,最后收得干脆利落,有点意犹未尽。
#新天地UME# #SIFF2019# 4.3 分。第一部卡索维斯。看的时候有点不在状态,因为太累了。但是喜欢这片子里的虚焦,感觉都是精准的心理状态外化;同时最后那个有点尴尬的即兴表演结局,可能妙也妙在尴尬而非稳妥解决了危机上。
不幸,这部名导名片全部踩在我的雷点上。我本身最吃不进的艺术形式之一就是话剧,只要有个实实在在的实体舞台在眼前,我怎么也无法入戏,台上演什么,心里都有个底色旁白“在演呢”。女主的人设看得我快厌女了,仗着自己是名演员,疯疯傻傻,作天作地,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哄她安抚她,真棒没问题你一定行的我们都爱你……疑惑要换个三线女配这样试试?喝得烂醉摇晃着登台首演真是绝了,《醉拳》卡萨维蒂版?脆弱、情绪化、没有安全感而胡闹、无意义的焦虑本身就是女性更容易有的情绪弱点,这部片无限放大,影响工作影响周围人,看得人烦透了。
罗兰兹身着红裙与卡萨维茨在台上的那最后一场戏是全片的高光时刻。昨天刚看完爱的激流,总觉得两部故事迥异的电影所讨论的主题实际上是一样的——求而不得的爱,不复返的往日荣光,终将迎来的永恒孤独,和挣扎之中偶尔迸发的光芒。比起爱的激流,首演之夜的结尾倒还是给了人一丁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