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匠人”都好“较真儿”,当年王扶林老先生翻拍《红楼梦》前后3年,从演员的甄选到服装、礼俗诸等细节的拿捏,甚至相应角色的形体训练、文化培养都可谓是精益求精。“慢工出细活”,87版红楼经久不衰。同时代的电影《八旗子弟》,是香港导演李翰祥并不十分为人熟知的“小众之作”,改编自近代作家邓友梅的中篇《烟壶》。李导诨称“李黑”,长于宫闱和历史戏,《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都是他响当当的代表作。值得一提的是,李导也曾执镜电影《金玉良缘红楼梦》,由林青霞和张艾嘉领衔。能够对煌煌巨著恰如其分地掌控,大概是每个有情怀的导演最期待企及的远方。而能够移居香港游走宝岛,李导能以一个“槛外人”的视角给予我们更多意会之外微妙的思考。
《八旗子弟》是一部浓缩但不失生动的民俗志、非遗史。以没落八旗子弟乌世保的生平见闻为切入,实则讲述的是鼻烟壶的传承。鼻烟本是舶来品,于万历九年由利玛窦朝觐而引入,发展至康乾年间为极盛。《红楼梦》五十二回“俏平儿情掩虾须镯,勇晴雯病补雀金裘”中便有这样的桥段:晴雯偶感风寒不愈,宝玉命麝月取鼻烟以起“走气通窍”之效。而鼻烟壶则为中国内画之肇始,改西洋珐琅材质为中国漆彩,方寸之间浓缩了琢磨、镶嵌、雕漆、烧瓷、篆刻、绘画等一系列工艺。
全剧自始至终都有鲜活的“京味儿”扑面而来,乌世保提着鸟笼老茶馆听戏、看街头卖艺抖空竹杂耍、玩票儿八角鼓去端王府唱“八仙祝寿”,不堪受辱的乌大奶奶中元节投身放满河灯的什刹海,八月十五聂府供奉的兔爷儿,还有死牢里莫名喜感的“二大奶奶”柳腔……这不是如今人来人往匆匆忙忙的北京,这是可以逗蛐蛐、遛画眉、听小曲、饮温酒、撮鼻烟的北京。
片末儿聂氏一家为民族尊严也为规避乱世决意隐居,临别乌世保赠予至交寿明出师以来的第一个内画壶。壶身一面画以萝卜缀饰,另一面则刻有唐代王昌龄的七绝《芙蓉楼送辛渐》:“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守拙抱朴之心是匠人最坚贞的操守,也该是每一个追逐诗和远方的文青最虔诚的赤子情怀。那是一个小心翼翼避免玷染的角落,在你落寞孤寂的失眠之夜,还能环抱起来自我取暖。
乌世保一个旗人破落户,成天提笼架鸟,泡茶馆逛大街一个人,穷横穷横的,在徐狗子面前要摆架子,让人唏嘘……
之后在端王的茶会上唱个激情八角戏却闻听要打仗就告假走散……
而后被徐狗子一激就出头唱起来老枪老调被抓……(果然是场面人,死鸭子嘴硬)
被救出后却要“艰难”抛弃旗籍去追随待自己如岳父的师父……
我在京津保定经常碰见这种人,衣不妨污浊,食不厌粗陋,行安步以当车,当场面上就是穷横穷横的,动不动就是爷祖上如何如何……爷过去如何如何……去各种“场面”上混事,但真有了事拔脚就溜……看到王爷是真的俯下身满口“奴才”,真的碰见了奴才,甭提多牛笔了……
清朝末年,世道纷乱。八旗子弟乌世保没能袭得爵位,终日走街串巷,游手好闲。某天在天桥一带,他遇见当年府上的旗奴徐焕章。徐小人得志,趾高气扬,被世保当街训斥,从此种下祸端。及至八国联军杀入北京城,徐因会说几句日语当上侦缉队队长,遂公报私仇,将世保定下死罪。乌妻四处奔走,令世保暂脱一死。坐牢期间,世保结识古月轩鼻烟儿壶制造名家聂小轩。聂为免手艺失传,将一身绝学过给世保。不久,世保重获自由,却得知妻子受辱自尽,家破人亡。最终他住进师傅家中,与师妹柳娘共同继承了古月轩的手艺……
之前在电视上看过半部这个片子,正好有陈老师当街臊家奴一段,陈老师演的确实精彩,一上来的倒人不倒架的摆谱,带有表演意味的耍威风,几句话之后路人劝差不多得了,他赶紧就坡下驴,收了话头。这一段很有看头。这种电影特别有电影味道,有机会去看看全片~
根据作家邓友梅回忆说,原本《烟壶》的故事是要交给北影厂拍摄,但项目一直没有进展,恰好当时岳华跟着李翰祥一起来北京看雍和宫的鼻烟壶展览,偶然看到了邓友梅的小说,当即劝说李翰祥将小说改编成电影,因此岳华也参与了编剧工作。全片都带着李翰祥导演的个人趣味——他对传统文化、民间艺术、古董文玩有着一种迷恋,《烟壶》的故事或许也是他在以邓友梅的小说为骨架,借电影抒发自己对成长记忆中的老北京生活的追忆与怀旧。
那时拍电影讲故事虽然笨,但温厚精细有心。
挺有寓意的,一个小小的鼻烟壶看清末的一个的小缩影,人物很有特点和代表性,表现的很直白。这样的国家不亡真的说不过去,那种奴的百姓表现真的好直白,家国情怀表现的好直白
京味儿浓,架势足,故事虽松散但让人看着舒坦,有苦有乐,结局让人唏嘘。道明叔不留胡子嫩的要命,呆萌呆萌的乌世保。
饰演九爷的是京剧老生演员李岩,李宗义之子,给他配音的应该是任宝贤。他的管家李贵的扮演者是人艺的演员张瞳,编辑部故事里的刘书友。85年的陈道明果然很嫩,可惜那段八角鼓不是他本人唱的。开头岳华还露了个脸儿
开头还有五分钟的花絮,讲李翰祥,岳华和原著作者邓友梅游欧洲的经过以及拍摄的前因后果,随后直接转入正片让人猝不及防。主线剧情大概是八旗子弟乌世保误打误撞间成为鼻烟壶的工艺继承人,而师父聂小轩则在保全自身手艺和不为卖国贼效力间苦苦挣扎,期间也夹杂了一些鼻烟壶的制作工艺介绍。作为戏曲杂艺爱好者,李翰祥拍了不少街头卖艺人的段落(唱段京味十足),可算是过了一把瘾。他在大陆的几部前作中压抑的段子属性也集中爆发:乌世保在狱中遇见了私藏库银的库兵,库兵夸口自己裸身能藏四锭银子,说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是因为多喝了两碗豆汁不小心崩出一锭才露了馅,这整段都是李翰祥风月片式的小段奇谈拍法,而小扑虎闯入男澡堂,九爷带羊入茶馆被算两份茶钱后带羊群报复的市井段子,接在乌世保出狱得知太太自杀的戏后,情绪上也显得奇怪。
岳华和咸湿李编剧,骨子里透出老北京的味道,但那段仆欺主母的戏码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邓友梅 李翰祥怎能不是精品
推荐每个人看的片子,李翰祥88年的电影真是用心在拍,从落魄八旗子弟的生活场景出发,除了清清楚楚讲述了内画壶名家的发家史,还展示了清末社会民俗的方方面面,天桥、澡堂、节日习俗、礼仪、民谣等等,非常有意思,现在已经很难看到这样的片子了。
来到内地的李翰祥也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了
1.那时候不会闻鼻烟的人大概就就会像今天不会跳的士高一样,要被人当成老憨的。2.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十两一锭的银子,我能塞他四锭。3.好人不长命,祸害几千年。蓦然发现李翰祥是评书爱好者。
京味儿真浓,九爷、聂小轩、小扑虎、寿爷,一个个性格鲜明。李殿馨有几个镜头恍如广末凉子
勉强及格。曲艺执导赵俊良,唱的好听,北京曲艺团和评剧团都出了人,星星点点的缀在其中,把清末的韵味带出来了。九爷跟徐焕章这俩角色写的灵活,俩人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儿,只不过一个里通外国狐假虎威,另一个就体面的多,整治完茶馆也没忘了赔钱(其实茶馆那位也是个青皮)。聂小轩跟乌世保相比之下就口拙舌笨了,多亏那位寿爷居间勾连,不然这戏得多难看,也许这就是种讷于言敏于行的匠人素质吧。李翰祥仍然加了些段子戏,小扑虎大闹男澡堂什么的,多多少少破坏了叙事连贯。剧本来自邓友梅,80年代的这些京津清末戏里,主基调是乱世人的不屈不挠,形式上有份说书人的视角,开场先来段李翰祥、岳华、邓友梅的法国游历纪实
纨绔子弟变成手艺人,看来无论哪个时代向下的出口都敞开着呢。那会儿道明已经是小腊肉了,但看着跟鲜肉似的。
继续天桥曲艺大串联,段子挺多比如囚犯集体合唱小曲、怎么盗库银。九爷是李岩演的,他还在一代妖后里演过安德海23333 话说刘一达写《玩家》绝对看过这个,不过刘非要弄个大的贵的(元青花),和老李“玩意儿里存精神”高下立判。不过老李还是对旗人有不少浪漫想象,就算九爷也是砸了人家店还双倍赔钱,总体来说情节还是偏向“奴才最坏了,主子坏能坏到哪去”。
从巴黎寻踪到老北京,现实与历史交错,最可贵的是电影里的旧时人情与技艺。李翰祥对世俗有种热爱,这点很明显。
尽管偶有细节有违史考,但李翰祥运作功力可大大抵之,当前华语电影恐难雕琢影像时间如昔!此片应考。
因有裸露镜头被定为禁片。李瀚祥太考究了,紫禁城、德胜门、什刹海、宫墙、胡同、天桥、茶馆、澡堂子,古月轩、鼻烟壶,唱诵鼓词神虎营,还有北京方言,就这地道的京腔京味,现在都已经很难见得到了。文本反应了那个时代八旗子弟的奢靡生活和底层百姓的艰难求存,有意思的是,面对国破山河,底层老百姓个个义愤填膺也同样奴性十足,满清王侯个个是窃国求荣,一套鼻烟壶沦为上层权贵攀比和巴结的工具,逼杀手艺人,上面视底层如同草芥。你且看这世道,嘿嘿,哪轮到屁民呢,如今仿佛还在现世呢。镜头语言还有点邵氏时期的风格,总体反应了一段人物被时代裹挟的往事,但人性的挖掘力道还是仅点到为止。这里面人物角色各个鲜明,九爷的霸道蛮横,乌世宝的木讷,柳娘的泼辣烈性,最厉害的是徐焕章这样的真小人狗腿子,真是入木三分。7.8
小人得志,整你都是偷偷整,世家子弟,整了你,还赔偿你损失。人就是弹簧,压得太久了,反弹越厉害,更要命的是,他觉得那所有都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