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枭的黎明

不知是谁给出了这样一个译名，与原名“卡利托的方式”看不出任何瓜葛，也很难得知其确切的含义，只能感觉到字面上透露出来的那种悲凉入骨的意味，似乎可以想见是一个英雄末路的故事。在我的概念里，“枭”始终是和凶悍强横、狠心寡情之辈相联系的。“情枭”这样一个生造的名词，意义颇为含混又略带矛盾，但放在男主角身上，竟是万分贴切。作为当年的黑帮风云人物，卡利托自有其过人的手段，但重情重义却是他的致命弱点，所以悲剧往往不可避免。

对黑帮片的情结是从港片开始的，在我们这些社会主义花朵看来似乎是遥不可及的世界，法治无力、命如草芥、人心惶恐，从传统道德角度很难把那些蛊惑仔定义成正面人物，但从他们的所作所为中分明可以得到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其实人人心中都存着一种怀旧的英雄情结，黑帮片所体现出的那种兄弟情义、江湖氛围从精神气质上跟古典作品中的侠义情怀也有所暗合。在这个日益冷漠功利的时代，任何一点点男儿血性和丈夫气概都能让我们热血上涌、大呼过瘾。而且悲剧所蕴含的力量总要比正剧、喜剧都强大的多，所以我一向以为金庸小说里最大的英雄就是萧峰。

在真正大英雄的价值观里，存在着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做人的原则底线，就是“卡利托的方式”——他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不义。但这个世界始终都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曹操们的天下，正经体面的律师可以暗藏祸心，推心置腹的知己可以两面三刀，忠厚老实的手下可以临阵倒戈，情枭们只能孤独的徘徊在他自设的道义牢笼里，等待他的只能是一个血红的黎明。

看阿尔·帕西诺表演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他口若悬河、旁若无人的辩才，略带嘶哑的独特嗓音，即便是沉默无语时的心理独白，深邃眼神中也带着难以抗拒的魅力。最后一个波多黎各好汉，那与生俱来的真性情是不可能被感化的，牢狱和生活消磨的都只是他的棱角和锐气。但当他被消磨到只剩下存一点钱、找一个爱人共度余生的卑微希望的时候，那一点梦想只能被轻而易举地击碎。因为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是一部用平静潜移默化伤感的电影.
　一个意气将近的黑道老大，一个无法舍弃的女人，一段欲罢不能的江湖恩怨，一些无奈背叛的兄弟情义，一个狡诈阴险的律师朋友，一个陷阱，一条路，一笔钱，一把很少用到的手枪，一场无法挽回的人生，一种无能为力的命运，一个情理之中的故事就在一派血气弥漫的时代旋律中娓娓道来。
　在律师朋友的帮助下得以提前出狱的埃尔帕西诺，曾是恶名昭著的毒品枭雄。在历经波折后心灰意冷，志在退隐。唯一的理想是攒够八万美元后和朋友一起作出租车生意。他不再染指黑道，而是靠帮朋友打理夜总会挣钱，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令他所求无多，唯安享晚年而已
　偶然中他打听出了昔日恋人的下落，一个他会在几十年后仍无力自拔的爱着的女人。他便在一个雨夜于街头等她，相逢后两人去咖啡厅小坐。
　难忘恋人脸上的表情由惊喜渐转为伤痛，五年的悲苦就被这短短的几秒暗暗沧桑。而他的举止则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手足无措。所有的内疚与自责直至他了解到恋人从他身陷囹圄至今仍初衷未改时，才化作一抹克制欣喜的浅笑。那是在变化无常的尘世中与不变的人久别重逢后才会闪现的笑容。在那会心的得意与快活中，透露出怀旧的清甜。
　她的生活并不差，有许多人想签约她去百老汇演出。之后，两个人的谈话进行的略显艰难，五年的时间毕竟不短，不辞而别的伤害不是一场雨就可以清创痊愈，障碍杂陈的坚持等待又岂是一杯咖啡可以温暖。只是希望已在他的心中浅滋暗长。告别之后，他更加努力攒钱，不过问分外之事。他有着任谁也不能扭转的想法。
　穷追到底的检察官仍明枪暗箭的追查他，从前一同纵横四海的兄弟在沦落后亦甘为卧底不断试探，“大家都不再讲义气了”，他的喜怒不形于色，人性的脆弱与不堪轻轻揭现，倦怠的眼神后是孤身一人恪守道义的无助与煎熬。
　朋友又告诉了他令他震惊的消息，他的恋人靠跳艳舞谋生，他按图索骥找到了她表演的场所，躁动浮华的音乐，兽性沉闷的嘶吼，台上台下的短暂对视，他的眼神惊愕而伤感。突如其来的刺痛无法言喻，脑海因眩晕而空白，恋人的羞愧在看客的哄闹中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娴熟的献媚与善诱的风情，酒色之徒们把手中的钞票挥动的哗哗作响，撩人的灯光为放纵推波助澜。欲望凭借酒精发挥至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空虚无聊到不行。而他开始明白恋人是过着怎样饥餐渴饮的生活.放荡的笑声，下流的口哨此起彼伏。如铮铮作响的长针震颤着刺入他的耳膜，……….在无边的丑陋与迷醉中，他生出不尽的茫然，是他令她如此沉堕。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台后再度相逢，女友忍着羞耻的啮蚀，平静的吐露一切，她只靠此谋生，决不出卖身体，她只是为了活下去。
　她不是为了钱，可即使是，他又怎能横加指责。所有的问题都已不必，由爱而衍的怨言令他的言语再次支吾和多余。她本不用如此为难。
　女友愤然离开，他颓丧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疲惫的表情隐忍沉重的自责，只为恋人独自承受他酿的苦果，只为该说的都没有说。
　深深地思考后，他终于鼓起在高脚杯里沉淀太久的勇气，可恋人却宅门深锁。隔墙而问：“你还会像过去那样爱我吗？还会像那时一样破门而入，在地板上要我吗？”他艰涩的回答：“我已经老了，这样的事已经做不来了。”恋人轻蔑的说：“那就算了，你别再来了。”
　不甘的他从门隙中窥见恋人将睡袍轻轻褪下，手指温柔的姿势似有所点化。他后退几步，像年轻时一样奋力撞开了门。恋人的手臂深情地拢住了他的脖颈，多年不事风浪的情海终起潮动，一切都还不算太迟，他又回到家了。
　夜总会的生活颇为顺利，要不了两个月，他们白头偕老的誓言就可以在历尽劫波的人生历史上镌刻永远。这时，他的律师朋友要他帮个忙：两个人去接应一个越狱的黑手党党魁。此时他还不知律师私昧了党魁一百万，但他知道他不能拒绝。他只欠律师一个人人情，还了之后，就再无牵绊。只是报答的时机令他忐忑不安，他太珍视已经可以看见的美好未来了。阳光，海滩，一对没有过去的夫妻。面对如此安详的打算，实在不该有任何意外来冻结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他对恋人说了此事，恋人气恼难当。她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个律师是个标准的讼棍和财迷。恋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在他的一意孤行前碰壁后终于歇斯底里起来，继而声泪俱下。“你知道吗？我们不会有美好的未来，我们的未来就是凌晨三点钟你死在医院的急诊室里，你的鞋子里全是血，我在你的旁边哭泣。”
　他没有足以令恋人信服的解释，可他来并不是为了与她商量，而是为了寻求心灵的坦诚与宽恕。“我欠他的，我必须还”。他手背上的血轻滴细流，濡湿了地板。情与义于内作着动人心魄的纠缠。恋人泣涕着为他包扎。他的愤懑无处宣泄才砸向镜子，一颗踌躇的心裂成千片。他怎会不知此行的危险，“情义要人命有时比子弹还快”。不会再有谁比他更懂得珍惜，可他又怎能允许自己的原则毁于一旦，哪怕要求他的是一个挟恩自重的小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包扎伤口”，恋人冲他的背影大喊，声音中是透骨的绝望和不能控制的爱。而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入黑暗。
　脱狱的事相当成功，水中的接应也分毫不差，只是另有打算的律师打死了道上风头正劲的老大和他的小儿子。
　看到这种场面的他明白事情已向坏的一面发展，此时他已知道律师私吞的一百万。他惊呆了，这意味着他呕心沥血拟就的未来即将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一种令人崩溃的沮丧几乎让他发疯。他一开始就没有做对，而今他已无法掉头。他只能尝试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再赌一把。
　死者的尸体浮出水面，黑白两道再炸惊雷。死者的大儿子展开报复。新一轮的出卖与倾轧粉墨登场。检察官威逼利诱他作证人，可他毫不松口。哪怕是一盘录有他谈话的磁带摆在面前，他也未动容。
　检察官无奈给他一天时间考虑，出了警局他急忙找到女友，女友告知他自己已有身孕。强烈的喜悦暂时冲散了心头的重重阴霾。他招来自己最忠心的随从，嘱咐其将女友送到车站。“我们今晚就走，你先去车站，我拿了钱就来。差一点可以到那边以后叫朋友先垫上。”他拿出车票给女友，她望着他，眼中又现他不能正视的凄恻与惊惧。“我一定会到的，等着我。”他郑重其事的对恋人说。
　他单枪匹马来到杀机四伏的医院：律师已被暗算受了伤。他瞥了一眼楼道拐角处读报的警察，知道律师的时间已不多了。
　叩门而入，惊魂未定的律师举枪欲射，看着律师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他的脸上微现悲悯与蔑视。他一边把玩律师的枪一边问录音的事。律师对此供认不讳，“只有利益，去他妈的朋友”律师气急败坏的骂着。他冷冷的看着这个就过他却又把他拖入泥潭的朋友。然后说枪放在胸前会比较快。
　看报纸的警察打发走了正值班的同行后悄然进入，律师的枪虽快却没能打响。爱尔帕西诺将掌心中褪下的子弹从容的丢入路边的垃圾桶,耳边传来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回到夜总会，去取自己放在保险箱里的钱。大厅里几位黑道的重量级人物邀其共饮，其来意不言自明。他周旋一番后会到楼上，他已身处险境。
  他小心翼翼的拧着密码，仿若一失手，未来就会跌个粉碎。一位数，两位数。。。这种由错误来承担后果的日子不会再有多久了。过了今夜，黑道上将少了一个曾只手遮天的传奇人物，他也用不着再为许多人想要用他的头颅为自己的前程锦上添花而提心吊胆。只要过了今夜，幸福的门就会再次开启，渴望救赎的灵魂亦将彼岸重生。他的以后会像当选的总统一样让他心满意足，恋人的美丽将为他的安分重焕光彩，而不是由于担惊受怕致过早凋谢。
　锁开了，他伸手四探，突然他的脸色像死人一般惨白，箱子是空的，钱不见了。
　他的惊惶与愤怒不做任何风度的掩饰，他又被朋友出卖了。
　他拿出了属于自己尘封多年的枪。恋人在车站望眼欲穿，而他又重新一无所有。在这样紧要的关头。释放出强烈深刻的绝望。上帝用命运的魔棒将他轻描淡写的玩弄于股掌，所有的悔过与承受仍不得造化的原谅。世界至此，已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痛苦，忧伤，希望，梦想，屈辱，坚忍，无奈，背叛。。。喷薄欲出的复杂情感积聚成型，随着枪栓拉动的一声轻响，灰飞烟灭。昔日怒马江湖，气凌两道的威势冲天飚起，快意恩仇，傲视群伦的冷迈不唤而回。一场拼斗已如弹在膛。出了黑衣血染，再无他途通往摇摇欲坠的开始。
　 偷钱的朋友对着枪口吐露了藏匿之处。他走进大厅的吧台，弯下腰去。几位道上的元老伺机而动，却迟迟不见他站起，起身一看，他已从地道逃走。
　拿到钱后的他又不见了拔枪的锐气，微薄的希望轻易将他再度软化。他惴惴不安，跌跌撞撞的奔向车站。阴魂不散的豺狼们紧随其后。
　在轻度的接火后，他看见了站在即将开动的车旁的女友。他身后是死缠烂打，誓报血仇的枪火，面前是忧患与共，至爱情深的恋人。进退两难的他已是心力交瘁，只一味前行，向爱人靠近。心中电光石火般掠过无数的祈祷与幻想，幸福只有一步之遥。
　地铁站的枪声引来了警察，追杀者被勒令缴械。被复仇之火烧尽理智的黑道精英怎肯放任近在咫尺的仇人就此别过。于是警察开枪了，刽子手们复仇未能而命祭于前，恶念未行而人笑于后。
　奔命的紧张，狂乱的思绪，都在硝烟散尽后得以平静。
　他如获大赦，神情激动，揣着攒得的钱走向几欲落泪的爱人。恶梦结束了。明天，后天，我们可以…
　预谋已久的枪声冷静而致命，在人潮涌动的站台上回荡。这是符合传统的安排，洗心革面的一页转折还是翻不过去了。所有的期望都被轰击成透明的砾石，在梦般景致中幽幽散落，铺陈一场华丽的悲伤。世界只余爱人的呼喊，声音是苍然泪下的荒凉。他精疲力尽的靠着承载梦想的地铁，渐渐滑倒。他的承诺与渴望被迫在恩怨中嘎然而止，他的道义与担当最终浇铸了一个血色的黎明。他颤抖着掏出带血的钱，望着爱人，喃喃的让她收下。他看见爱人伤心欲绝的哭求着什么，他的表情既疲倦又解脱。一切终于可以这样的结束了。
　他倒在了一个他曾经放过的小混混面前，他的随从将它便宜的出卖。他躺在担架上。“这一次，最好的外科医生也无法将我缝合了。”他微闭双眼，不去阻止护士们已是多余的关怀。热的血汩汩流出，离开这个曾经温暖的所在。英雄末路的黯然让他心如死灰，宿愿难遂的遗憾却不能阻止那一幕幕带着伤口的记忆重现：那半梦半醒风花雪月的笑谈，或对或错怒射而出的子弹，时喜时忧为爱流过的泪水，明里暗里刻在心上的誓言,有深有浅险死还生的疤痕,人前人后唯我独尊的快感…那些可以印证他生命真实存在的东西依序重演.
　远处招牌画上的身影动了起来,舞姿曼妙.物欲横流的世界转动如常,只是他再也不能陪着她一起白发苍苍.恋人的日子应可以按他的设想延展.他的脸上又写笑意.不变的深爱和无穷的悔恨若飞旋的足步,轻轻的踢着他的心.而责任以恋人终有所靠的形式所带给他的安慰,好似温柔的手般,一下一下将他抚平和了.生命的尽头,有爱人幸福的安排让他接受.最后一个波多黎各好汉,终于平静的驯服.
　影片对于色彩的处理有着冷竣的风格,怀旧的叙事氛围散发着忧郁与伤感.影片以主人公的死亡开场,奠定了悲风满路的咏叹基调.个中堪比金石的苦涩爱情悱恻感人而不缠绵狎昵.兄弟间或自愿或无奈的背叛对身不由己的江湖名言作了清晰易懂的注脚.剧中人物内心中深重的苦痛被淡化在轻声的叹息中,几个浅慢的烟圈就负载了思绪的沉重.复杂的心理转折和历史渊源被融入漫不经心的台词中,仅用刹那就展现了情感经历的漫长.埃尔帕西诺的演技无可挑剔,对人物内心的揣摩炉火纯青.内涵丰富的眼神,收放自如的动作,都恰到好处的表达了需要表达的东西.霸气而不嚣张,温情而不暧昧,孤独而不卑缩,惊惶而不怯懦,情绪内敛的神情下含蓄着饱经风霜后欲言又止的一种隐痛和从容.一种似曾相识的认同感随着他落寞的独白和无奈的谓叹唤起共鸣.而用情义两难的千古难题来感光人性无能为力的方式也运用的得心应手,经典的台词俯拾皆是.”黑道上没有朋友这回事.””情义要人命有时比子弹还块””我曾发誓不伤她的心,可由不得我”等等.每句话都有所暗示,每句话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血泪与辛酸.
　影片的故事性较为复杂,环环相扣,可在衔接上却珠圆玉润.出场人物不多,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场面,却在简单的对抗与抉择中,拍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和风云突变的惊险紧张.最后的追击逃亡更是一波三折,扣人心弦.
　影片煽情的意图不大,从一开始就告知了故事的结局,而后以回忆展开.导演似乎无意说明什么,也不想下结论.只是想通过电影告诉我们曾有那样一个时代,那样一种原则,有一种人那样度过自己的一生.无人知他是怎么想,不知他是不想抽身,亦或不能抽身.随着主人公的倒下,情义的最后一堵护墙轰然坍塌,面前是一个你我都不再适应的江湖.无数后来者正苦苦追随,而我却只好于古典的枪声中独自萧瑟.
　 这是我们不得不要的选择.
　他带着荒唐的过去和破碎的梦想,倒在了他应该倒在的地方.
　为了一次不再离开的离开,于爱人的眼中,看到了两个人的眼泪.
　　　　

                                        ---2003.9.27

我以为AL是小船的浮力，我以为情枭是高一的物理题。

外边没有别人呀，只有你内心的沉鸣，从前的道中人并没有看到你，看着你的其实只有从前的意中人。

因为意中人在你的意识的深处，当你在红绿灯下凝望她沧桑的双眸时，你会穿越整个年华与世界。你会成为了吸吮奶头的婴儿，本真纯净，你成为你自己，你看到你自己。
突然你知道，你的那把银色左轮手枪无论再尖锐，也不会被装上子弹了。当你走出土窑的瞬间你只有一句话想说：THANK GOD，万能的真主，虔诚换来了您的眷顾。所以你不再回头，你只做了真主所指引的选择。

说起从前啊，五年前，你们脚踩一样的大地。你看了太多书，你的人生太多风雨，你觉得这并不是一眨眼那么漫长，你觉得所有的改变比壁虎的卷舌还短，似乎是当你明白村上春树那句“人是一瞬间长大的。”这句话之前，你就提早长大了。今天你与他们的行径已经不同了。你是女强人，你是男人，你不再向往罪恶，但你有磨灭不掉的攻击性，你是温暖的杀手。
即使道不再同，碍于面子，你也会以局外人的身份与之为谋。
你以为从此可以逃到一个天堂。

只耐此前的罪恶已太过深重，任改过的心如何真诚澄清，你也再不能搭上开往巴哈马与天堂的火车了。
只耐此前的你呀，你在地狱中生长，你从前创造地狱。今天你却任这一大片自生自灭，今天却不敌你创造衍生出的岩浆滋长地狱，它茁壮而且愈演愈烈。
只耐这一片地狱已经脱离控制范围之内了，你还不逆袭，你就被控制了。我是说这一片土地啊，它会售罄到巴哈马的车票，它会掐断给你做好人的机会。

你说外边没有别人呀，脱衣舞郎才有纯贞的身心。
你做出了真主所指引的选择，你猜，就连你的负罪感都原谅了你。其实你该猜到，万能的真主并没有原谅你。其实你猜不到，这片波多黎哥的炎热土地，这日新月异的社会，毁了你做天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