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又见他

司马其人之一

他拒绝在下班时间给急诊病人做手术，理由是：因为我下班了
他愿意接受议员儿子的突发事件，因为有利可图
他毫不客气地利用药品供应商来满足自己的种种需要
他傲慢，冷酷，没有同情心
他是全医院技术最绝的医师，却被指责违背医德，屡遭弹劾
他，就是司马江太郎


在他的脑子里，有些事不需要做，多做了也是徒劳，而有些事却非他不可。

拒绝下班后的手术本来就不需要理由，因为下班就意味着工作时间结束，谁其实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人很奇怪，真实的事情不能说出来，一旦搬上台面就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一定要脸上带着假面，心里揣摩着真实，彼此按照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来进行游戏才不会很危险。

下班的时间不工作是应该的，要加班是你要发扬风格，但你却没有资格要求别人非得这样，别人如果不肯，那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至于有利可图，只要不谋财害命就好了，大家都不要图利了，那不是要经济大萧条了？很多人往往自己没有图利的本事，看到别人图到利了就心里很不爽，这样未免有失公平。从后来司马的种种言行可以看出首先是因为他认为只有他才能救议员的儿子，这是他接受这个手术最重要的原因，至于收钱，那个本来就是加班费，应得的，有什么要觉得亏心的呢？毕竟手术成功了。


司马是一个苛刻的人，却不是恶人，他是个有心计的人，却不是小人，别人应该付出的他决不会手下留情，自己要去承担的他也决不会逃避推托，他是一个孤独的人，傲慢也好，冷漠也好，都是不想让自己再为生离死别受伤而建筑的壁垒。



司马其人之二

关于医德问题，归根到底是因为司马对生死的看法与社会主流看法不同，尤其是在15年前的社会，司马这种处理生死的方式可能比现在更不被认同。


如果有一个植物人，那么插着管子无限地延长已经脑死亡的肉体生命是正确的呢？还是说让他的肉体随着他的思维一起解脱才是正确的呢？到底哪一方面才是亵渎了生命？这个主题在整部剧作中通过仁义医生石川和司马之间的激烈冲突反复被辩论，很自然司马这种直接无视植物人而弃之不顾的做法引起了大众的极大愤慨。

但原因绝不是因为这些大众很为病患着想，而是因为司马的做法说出了人人心中都不敢面对的真实，这真实平时被“无论怎么样都要救活他。。。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之类的幌子盖着，从表面上看是伪善，从本质上看是因为大多数人自己不想被这样对待，所以他们害怕司马，恨司马。

手术前与司马见面时，石川说：我不想死，我很怕死，很没出息吧，这才是句真话，是大多数人的真实心声。其实无论怎样要救活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哪怕是植物人也好，哪怕仅有一个细胞还在跳动也好，哪怕生存这个词汇的意义已经无法体现，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也好，“我也要活着！”

那么什么是所谓的“活着”呢?



医德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是以生命为重还是以患者自己的意愿为重，重病的社长坚持要开完重要的会议才接受手术，哪怕知道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司马尊重了他的意愿，在本不能放他离开医院的情况下打开方便之门，让他去完成社长的责任。

在这个事件中我以为石川是说了一句非常自私的话，在劝阻社长不要去开会时，他说“公司什么的就让它倒掉吧。”可见他认为为了活下去能够完全抛弃自己的责任，抛弃公司上下几千员工的饭碗而不顾，真庆幸他不是社长。相反司马是在反复权衡多种因素，包括自己能够于会后救治社长的把握，对社长本人意愿的尊重，和对多数人（社员）的偏向性相结合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当然司马不是个肯白干活的人，这让我想起来伍佰刚出道时就说过：“来听我的歌，是一定要付钱的。”这样的事情大家每天都在干，可惜只有很少的人有勇气承认，更别说大声宣布了。



司马其人之三

在得知石川得了绝症之后，司马，本因势不两立的敌对人物却为了挽救他的性命，从最开始努力奋战到了最后一刻，两人成为了惺惺相惜并肩和病魔战斗的同志。


人们经常有的时候搞不懂怎样才是温柔，怎样才是残忍，可能这也是因人而异的吧。

大家都装起笑脸来说些有的没的，用同情悲伤的眼神看着还被蒙在鼓里的石川，这样不算是残忍么?要么就是像那个废柴峰医生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去向一个要面对死亡的人乞讨安慰，这样不算残忍么？为什么主流的文化会教我们这样去关怀别人？

本质上还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希望逃避真实，能逃避一天是一天，所以他们会觉得这样对石川才是好的，温柔的。

但是面对死亡，温柔的话语有什么用？痛彻心肺的喊叫有什么用？终日不干的泪水又有什么用？

司马告诉了石川全部病情，因为病人有权利了解自己的情况，更因为他相信石川不会那么容易倒下去，在别人惶恐不已或是对他怒目相对的时候，他一心一意地研究各种可能发生奇迹的病例，寻找能真正帮助到石川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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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已逝的灵魂早日得以安息
让生死关头的病人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让身患绝症的人尽早得知病情，以便早作心理准备
而他自己，
没有伤心欲绝的同情，没有软言细语的安慰
他，只会把全部精力放在最能帮助病人的事情上

这就他的温柔。

   喜欢这部剧的不同，没有寻常剧集中的女主角，这是一部属于两个男人的戏。没有寻常剧集中的鲜明划分，虽然出场时一黑一白的造型看似给两人这样的划分，可随着剧情的发展会发现，石川的白有时是一种灰，司马的黑也并非与生俱来，只是为了实现最初的白而被迫采用的一种武装。 若非有司马的存在，石川不会那么用力想证明自己所谓的“仁义道德”是正确的，可他越想证明，却越让人觉得某些东西只不过是脆弱的童话；也因为石川的到来，因为他的步步紧逼，让我们看见一个用“恶”来伪装自己的司马。司马是一个太聪明的人，聪明得没有几个人能理解，又是一个太自我的人，自我得懒与旁人解释，于是他就这样被误解，却也无所谓这样被误解。也许开始时，司马并不屑于把石川当作对手，可也许正是石川让他想起曾经踌躇满志的自己，那个被自己最敬爱的人伤害之前的自己，他也开始想向石川证明现在的自己是正确的，因为在这黑色的环境中，你需要黑色这种保护色，只有让这黑色的环境先认同你之后，你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司马因为石川的存在，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石川因为司马的存在，在自己的坚持中渐渐迷失，打败司马成了他实现人道的代名词。
   
    
    

《回首又见他》是多年前还是初中时候看的一部日剧，今天看《白色巨塔》的时候很自然的想到了这部，主角织田真的太迷人了，刚看完他饰演的东爱里的完治随之又看到这个反差巨大的司马，于是立马把其划入了实力派的明星行列。回想那时，不时的学学剧中装酷的样子，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好笑~~~似乎因为这部剧集自己有了想做医生的想法o(∩_∩)o... 真的做了医生才发现真TMD不是那么一回事。

织田奉献给我的司马乱太郎是一头极漂亮狡猾的野兽，他医术高超却贪婪无耻，英俊迷人但冷漠阴郁。他黝黑的皮肤闪着人性本能的欲望之光，一双凌厉的眼睛仿佛天生就已将世事看穿并且将邪恶当成人性的必修课。 在闪光灯的照摄下，司马一脸张扬的冷漠走在人前，他把自己的恶行毫不掩饰的摊开，然后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对那些“正义之士”发出挑战书：“我是司马乱太郎，一个坏人，你们有种就消灭我吧！” 但是司马那层层外衣包裹下的内心依然保留了最初的真实。我要感谢这样的剧本，把一个人物的复杂个性和心理挣扎淋漓尽致地凸显出来了。


人人不是完美的，所以人只是人而不是神。虽然我们到最终还是保留着“司马一定是内热外冷的好人”的幻想，因为那才是一部电视剧应该给我们的起码“尊重”。但显然编剧却不想这样做，所以最后他给我们一个意想不到却是意料之中的结尾。

《回首又见他》最后一集我没看着，回来后问朋友。

“你先猜猜看。”

“黑石贤被司马救活了，两人握手言和？”

“错了。”

“那黑石贤死了，司马继续活着并且活得很好？”

“不对。”

“猜不出来了，快说吧！”

“两个都死了！想不到吧？”

“……”

想得到，只是不敢相信。

人生而各异，有些人一下子就想通了的事情，有些人永远也想不明白。而有些一下子的想通，代价已经是之前多少岁月的懵懵懂懂。所以每当领悟了一些事情的时候，我总是感到既欣慰，又心酸。
    这部剧使我想起了我的奶奶，她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进过医院，在七十三岁时腿骨骨折后能奇迹般恢复健步如飞。然而到了九十四岁的高龄，原本或者可以安详离世的她，却在空气浑浊的病房里，浑身插满管子艰难支持了大半年，直至最终走完一生。而这，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一个曾经对于奶奶来说忍几天就过去的小打小闹，可是因为子女小辈的不放心，在大家的一再恳求下，奶奶被送到了医院。这一入住，就住到了最后。
    奶奶去世的前一年，家里人把她接回家过年，年三十晚上当一家人高高兴兴围着电视看联欢节目的时候，奶奶默默地睡在床上。以前最爱看电视的奶奶，总是和我抢可乐喝的奶奶，已经对这一切都不再有兴趣。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往日的生气，原本旺盛的生命力在对于死亡的原始恐惧中被消磨殆尽了。
    因为这个我一直相信，医院要慎入，它既可以是救死扶伤的神圣之地，同时也可以是催命的阎王殿。这里没有油盐酱醋，没有张家长李家短，没有纷杂的生活来搅扰你的注意力，可以让你安安静静不受干扰地、整日整日地来考虑死亡这个人生最最深奥的问题。想到了奶奶以前的生病从不肯就医，我不禁觉得不识字的奶奶这一一直被我们认为落后守旧的思想却有着她最朴实的真理。
    在奶奶最后的日子里我曾去探视，医生要给她吸痰，她咬紧了牙，大力地捶床。为什么我当时完全无动于衷，即使看到了奶奶痛苦的表情，即使看到她在无声地大哭，我仍然只是帮助医生抓住奶奶让她配合治疗。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想到奶奶其实在受苦，我应该帮助她脱离苦海，为什么我竟连一丝这种念头都没有，却如此愚蠢地认为让奶奶勉强存活才是对她尽孝呢？
    感谢在天真楼医院发生的这一切，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照着自认天经地义的来行事，却丝毫没有去想过这种天经地义的合理性。可惜了生活中司马江太郎太少太少，大家持着体面的道德准绳各自心安理得，没有人质疑，于是也没有人思考。
    每当我们自以为是在为别人着想的时候，每当我们因为别人做的事背离我们的道德标准而加以谴责的时候，静下心来问问自己，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P.S.标题是nonsense，因为豆瓣强烈要求“给你的评论起一个标题吧”。这个只是看完本片的另一个一句话感想而已。

    喜欢医生题材的作品已不是一天两天，最近这股热爱仍有上升趋势。从之前看过的《白色巨塔》日版和台湾版，到美剧的Gray's Anatomy,从漫画大师手冢治虫的《怪医秦博士》（又叫《怪医黑杰克》），到最近的连载《医龙》，各有各的精彩。个人觉得医生最迷人的时刻，便是手术前一切就绪，前臂处竖直方向指尖朝天。言归正传，说说最近看的这部日剧，《回首又见他》。
    提到《回首又见他》，不得不先说说织田裕二。托香港ATV的福，小时候就已经看过他的《东京爱情故事》，《正义必胜》，《我要发达》还有《跳跃大搜查线》，他的魅力是毋庸置疑的，乃至于在《回首又见他》中，即使看到织田裕二饰演的坏医生（司马江太郎）做了坏事，也仍会有所偏袒。
    司马的肆才放逛不难理解，父亲因癌症病逝给他留下童年阴影而成为一流的外科医生，后来却因为替尊敬的老师背黑锅从此失去对他人的信任。外表目中无人，态度恶劣，做事总是违背传统的道德观念。然而，传统的道德总是最正确，总是最切合病人的利益吗？未必。受疾病伤害最深的往往是病人家属，与其让家人倾家荡产为了一个无药可救的病人（脑死、植物人、身上插满管子度过余生）受折磨，或许安乐死来得更干脆——这便是司马医生的价值观。
    如果说司马医生特立独行，那么石川医生展示的则是相当传统的好医生形象，有着近乎完美的道德观念，无论是对同僚、对病人都一样友善。然而这样的“好医生”眼中却容不下“医术一流、医德下流”的司马先生，更要前方百计赶走他；尤其在得了癌症之后，石川更是疯狂，甚至不折手段，他的丑陋在最后终于迫使司马先生辞职之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司马斥责他为“假惺惺的人道主义者”，确实，他和《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没什么两样。正义并不是他的一切，妒忌才是，这是活在天才阴影下的平庸者的通病：不愿接受自己无能的现实，只能处心积虑通过手段进行迫害。讽刺的是，病发的石川最后却只能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司马手上，说着“我不想死”......
    司马和石川，偏激、极端，这类人的结局往往不会太好。